李墨白一挥手,众衙役迅速绕至屋后。
抬眼间,但见苏陌离已与采花大盗飞身至邻近屋顶之上,两人交错而过,刀光剑影间,采花大盗已向远方遁去。
王二胡、小山羊一众衙役皆不会轻功,只得在坊间小路上紧追不舍,分两路包抄。
李墨白急令李虎:“速去协助苏陌离!”
李虎应声而答:“师父您自己小心。”言罢,他运起轻功,化作一道流光,直追而去。
采花大盗因与苏陌离缠斗,速度略受影响,李虎渐渐接近。
他心中暗道,此次务必要与苏陌离联手将采花大盗缉捕归案,线索来之不易,一旦让其逃脱,恐将打草惊蛇,再难寻其踪迹。
一边想着,李虎脚下一弹,从一个屋顶跳到了另一个屋顶上。
这些屋舍依偎相望,屋顶绵延不绝,李虎便在之上跳跃如飞,紧随而去。
“苏少侠,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李虎高声呼喊,疾速冲刺而来。
然而,苏陌离一瞬间的疏忽,竟然被采花大盗一掌击中前胸,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向李虎。
嘭——
二人激烈相撞,李虎本欲向前跃,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二人双双从屋顶跌落,摔入院中。
院内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手中瓷盆也飞向了天际。
“你们是谁?为何闯入我家?”女子惊慌失措。
“我们是公差办案!”李虎朗声回应,欲起身继续追击。此时,苏陌离轻轻拉住了他,借力站直身子。
苏陌离紧捂胸口,面色痛苦,显然伤得不轻。
李虎担忧地问道:“你还能撑住吗?”
苏陌离强忍痛楚:“无妨。”
但李虎看得出他伤势不轻,实在不忍丢下他一人。于是,他扶着苏陌离走出院落,嘱咐衙役照看,随后继续追踪采花大盗的踪迹。
然而,稍纵即逝的时机让李虎晚了一步。当他追寻而去时,采花大盗已消失无踪。
他再向前追了一程,依然不见其踪影。无奈之下,只得返回。
众衙役们也追踪了一阵,奈何采花大盗的轻功非凡,同样未能寻得踪迹。
最终,众人汇集于李墨白面前,向他禀告情况。
“真是气死我了!这么多人竟然还让他溜了!”李虎愤慨地一掌击在大松树上,震得松针纷纷坠落。
李墨白眉头紧皱,拔下一根松针衔在嘴里,心中自是郁闷不已。
眼见采花大盗再度逃脱,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随后,众人又返回那破败的宅院,希望能找到采花大盗留下的蛛丝马迹。
进入屋内,李墨白细心地观察着。
屋内有一堆熄灭的火堆,显然是采花大盗生火煮食所用。
除此之外,只有几件衣物,别无他物。
然而,李墨白盯着那堆未燃尽的木柴,陷入了沉思。
从木柴的情况来看,似乎这火堆只燃烧过一次,底下的灰烬并不多。
此外,被采花大盗劫走的新娘并未在此处,屋内也未发现女子留下的痕迹,甚至连碗筷都只有一副。
这让李墨白不禁有些困惑。
难道这里并非采花大盗的真正巢穴,而他只是来此一趟?
种种疑点,让案情愈发扑朔迷离。
倘若如此,此番他来到这破败宅院,究竟意欲何为?其真正的藏身之处又在何处?
白明月,那个被劫走的新娘,究竟又被他藏匿于何地?
李墨白屈膝而坐,陷入沉思。
众人肃立旁观,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却无人敢打扰。
众人人看着他,却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此时,李虎突然道:“师父,我觉得此人或许并非采花大盗。”
李墨白闻声起身:“你为何这么说?”
李虎答道:“方才我观察到他的身形,与日前在城门口所见的那人并不相似。此人的身形更为魁梧,且身法与那日所见者略有差异。”
此前在城门口,他们在城墙上交手,李墨白虽在远处观望,但并未看得真切。
而李虎却看得一清二楚。
李墨白说道:“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刚才看这人的身形特征,都和李飞燕整理的通告内容描述的一样啊,大家觉得呢?”
他担心自己一人有所疏漏,便向众人求证。
众人纷纷回应:“此人虽蒙面,但身形与飞燕姑娘的通告描述丝毫不差,应该不会有误。”
此时,苏陌离说道:“李少侠,或许你是记错了。我追踪这采花大盗已有时日,对他极为熟悉,断无出错之理。”
“也许是我记错了。”李虎仍然心存疑虑。
李墨白回过神来,转向报案的百姓询问:“这破败宅院是谁的产业?背后有何故事?为何采花大盗会选择此处?”
百姓被问得一愣,挠着头道:“这宅院荒废已久,原是陈老三夫妇所有。他们五年前便已过世。他们有个儿子叫陈年,不过并不住在此地,所以这宅院就荒废了。”
“陈老三?五年前过世?陈老三究竟是何许人也?”李墨白继续追问。
眼前的百姓对李墨白打听陈老三的来由满心困惑,他思索良久,试图回想陈老三的模样。
然而岁月流逝,加之陈老三原本并无特别之处,只是个平凡人,与大家无异。
于是他困惑地摇了摇头,不知如何作答。
“陈老三就是陈老三,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要说有什么特点,就是他总是不太喜欢和大家交流,显得神秘兮兮的。”
李墨白沉吟片刻,仍然想不出采花大盗为何会涉足此地?
这采花大盗常在江湖上游走,与陈老三并不相识的可能性极大。
“也罢,大家都回去吧。”
此次行动可谓是无功而返,他们只得空手而归。
尽管如此,那位热心的百姓还是提供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于是归来后,李墨白让师爷李飞燕到衙门库房取出一些银两作为赏赐给了他,这位百姓欢欢喜喜地离去了。
回到府中,李墨白独自思索着整件事情,总觉得有些地方尚未明了。
李墨白静坐于回廊之下,深思着,目光迷离地凝视着院落。
那里,一些花草正盛放,葡萄架上绿叶蔓延,仿佛将整个空间都渲染得生机勃勃。
李虎悄然走近,也在一旁坐下。
“师父,您在想些什么呢?”
李虎好奇地问,下巴轻轻搁在扶手上。
“我在想这个棘手的案子。对了,我一直想不明白,苏陌离的武功与采花大盗本在伯仲之间,为何会被他打伤呢?”
李墨白眉头紧皱,显然对此深感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