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牛山山巅上,斑苍让小校从食肆中带了些肉干、木耳、蘑菇、野果之类,摆放在一块干净石板上。
赤玄坐在一块山石上,另一侧,斑苍架起一个石锅,往里面慢慢的切着肉片做火锅。
石锅前面不远处,地上插着一根大腿粗的木桩,一只一寸长的小白鼠被赤色索子紧紧捆着,吊在木桩上面。
石锅
看看面前堆放了一堆的如意袋子,鼠脏并获,两个豹妖又都紧紧盯着自己,白鼠节操是一点没有,嘴一撇:“咳咳咳,既然都被你们抓了,我也认栽了,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你是怎么偷盗山场灵气的?怎么躲过山场搜寻的?还有没有同伙之类的?”
鼠妖现在是满肚子的晦气,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能在阴沟里面翻船,可心中寻思着面前黑豹妖刚才密语传给自己的话,如今却还只能先演着戏。
眼睛滴溜溜一转,白鼠立马哭丧着脸,朝着赤玄道:“豹爷爷明鉴啊,小妖是个贼不假,可全是被逼的啊,你瞧我这瘦胳膊瘦腿的,能有什么本事,同伙!全是同伙啊,我只是个打下手的。”
斑苍脸上轻抽着,把眼一瞪:“胡说八道,那七家山场都瞧见是个鼠妖,你这般模样,还能做假?”
“鼠妖!是啊,鼠妖啊,”
白鼠拼命的在木桩子上将身子扭扭:“你们看清楚了啊,我就是个玉精啊,不是鼠妖,天地良心,你们不能以貌取妖啊!再长的像那也不是啊。”
尖细的嗓子乱吼着,不知道的以为有多冤枉似的。
“我那同伙就是个鼠妖,白毛老鼠妖啊!我全是被他逼的,平日里只是打打下手的,半点东西没偷啊!”
“你那同伙在哪里?”
白鼠做贼多年,练的就是艺高胆大,脑子灵活,顺口就答道:“刚才原和我在一起来着,我就是个弱小小的玉精,被推出来探风的,我那同伙,如今指不定还在七绝岭呐。”
亲眼见着鼠妖扯谎不带喘气的,斑苍心中略微定了定,盯着鼠妖问道:“你没有扯谎吧?”
“哎呦呦,两位豹爷爷,我的小命就在你们的手里面攥着,哪里敢说半句儿谎。”
斑苍扭头去看赤玄,沉默的没有说话,似是也在想鼠妖说的是不是实话,便继续问道:“你那同伙怎么盗取山场灵气的?”
“怎么盗灵气的?”白鼠瞧瞧斑苍,怔一怔。
“对呀,怎么盗的,看我干什么,我又不知道。”
“啊!对,两位豹爷爷哟,我就是个从贼,哪里知道那鼠妖是怎么盗灵气的,那全是他背着我干的啊!”
“真的?”
“真的!”
鼠妖蜷着身子应着,带着身上的红索也抖动了起来。
谷遙
听斑苍和白鼠一问一答了一通,赤玄渐渐有些恼,本想着好不容易捉到了贼,谁想着拔出萝卜带着泥,后面还有一个大贼。
眼看着赤玄面色不虞,瞅着白鼠的双眼有些发寒,斑苍急朝着白鼠冷冷道:“既然你只是个小贼,想必现在也没什么用处了。”
白鼠闻言,脸一垮,半天话风都被这豹妖带着走,如今更是到了生死攸关的问题。
装模作样叹口气,道:“那鼠妖虽然把我当作个使唤的,但长久下来,许是使唤的我也顺手,再没寻其他的,今遭我被捉了,那鼠妖本事大,指不定就会来救我。”
说完轻瞥一眼斑苍,朝着赤玄急吼道:“豹爷爷,小妖说的句句属实,如今我被抓了,七绝岭的灵气若是还消失,那肯定是那鼠妖干的。”
被白鼠将了一军,不过斑苍早已料到,扭头问赤玄:“老爷?”
鼠妖装的像,赤玄也瞧不出真假,密语问斑苍:“这小贼的话,有几分真的?”
斑苍也密语回道:“真假不知,不如先留下来,再看看情况,如今拷问,也难知真假。”
赤玄点点头,刚要封闭白鼠视觉,瞥见地上诸多的如意袋子,疑心陡起,森然喝道:“你既然是个小贼,怎么偷的东西都在你身上?”
一声喝问,斑苍和白鼠身上都渗出冷汗。
白鼠瞧着赤玄发怔,张口结舌好几息才道:“刚才被鼠妖逼出来的急,小妖也怕危险,扯了这些如意袋,若是不慎被捉,那鼠妖为了这些宝贝,也得回来救我一趟。”
勉强寻了个理由,所有的逻辑连起来倒也通顺,赤玄寻不出毛病,脸一沉,大手一挥,浓浓妖气散出,将鼠妖的识觉封闭,虽隔着不远,但立马变的耳不能听,言不能见,口不能说。
设了禁制,斑苍将石锅中煮好的肉食端给赤玄,才问道:“老爷,这白鼠的本事有多大,我怎么看不明白?”
赤玄用刀子扎起一块肉,塞到嘴里面胡乱嚼嚼,一口咽下,似是平息了心中的火气后,才道:“看修为也没多少,是个玉精,倒是不用淬骨,瞧着也就是个刚化形不久的小妖水平,只是隐匿身形的法子厉害,刚才若不是显出身形,我一时也没寻见。”
听那白鼠和刚化形的小妖水平差不多,斑苍心略微松了松,虽然有差距,还不算太大。
“你是怎么寻见这小贼的?”
心中有疑,赤玄问起了斑苍。
虽然是吃着火锅喝着酒的和睦光景,斑苍心中也忐忑起来,好在刚才来卧牛山的路上已经在肚子中想好了说辞:
“说来也是巧,我原本去赤嘴洞府中闲聊,说起山场中灵脉失窃,大半年寻不见贼偷,随口骂了几句,这白鼠不知为何,恰好在洞府附近听见,想是气愤不过,也隐起身来骂我们两个。”
斑苍边说边细细切着石板上的肉片,均匀整齐,完全没有一丝紧张模样。
微笑着道:“当时我遍寻不见这贼偷,想着听见我骂他,便出声对骂,想来是个气量小的,便出言相激,诱到了我的洞府外面,顺便密语让麻虎来请老爷。”
“唔?怎么激的?”
赤玄豹眼圆睁,手上的肉也不吃了,直直地盯着斑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