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无垠房间里的闹钟五点半的时候就响了起来。
闹钟一响,王无垠就醒了,这个时候,除了王无垠,这个家里的其他人都还在睡着,以往王无垠这个时候醒来,是要给家里的人,特别是他表哥做好早餐才能去上学。
今天的他当然不准备做什么普通的早餐,而是要给这家人来一顿超级大餐。
醒来的王无垠开了灯,把自己床底下的一个纸箱拉了出来,那纸箱里有一套干净的运动服和一双运动鞋,都是他姑姑买给他的,之前这两样东西拿来的时候,还被他舅妈拿去给他表哥试了试,在发现沈浩的体型和脚型都穿不了的时候,才骂骂咧咧的把东西丢给了王无垠,这套衣服和鞋子虽然不贵,但却是王无垠最好的东西,平时上学都舍不得穿,所以他格外爱惜,每次穿完,都自己洗干净,折好,放到床下的纸箱里。
王无垠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和这个家里有关的那些旧东西全部丢下来,然后去洗漱,弄完这些,他回到自己的那个杂物间,在杂物间随便翻找了一下,就很容易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一大卷的塑料胶布,尼龙绳子,一根木棍。
随后,他拿着这些东西,来到了他表哥沈浩的房间。
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家里不开灯的话,光线还有点黑暗,王无垠把走廊和客厅的灯打开了,很容易的就推开沈浩的房间,走了进去。
沈浩的房间很大,比王无垠睡的那个杂物间好上十倍,这个时候的沈浩,正趴在床上,睡得和猪一样,毫无知觉,每天早上,沈浩一定是要睡到王无垠把全家的早餐做好,他妈来叫他,他才会从床上爬起来。
啪啪啪,王无垠站在沈浩的穿前,先伸手亲亲拍了拍沈浩的脸,睡梦之中的沈浩毫无知觉,只是嘴里嘟嘟喃喃的哼了一声,翻了一下身子。
看到沈浩这个时候还睡得像这样,那王无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直接撕了一条塑料胶布,一下子贴在了沈浩的嘴上,把沈浩的嘴给封住了,让他叫不出声来。
沈浩一下子惊醒,睁开了眼睛,但还不等他叫出声来,早有准备的王无垠一木棍就敲在了沈浩的头上,直接把沈浩打得翻了一下白眼就晕了过去。
用木棍把人打晕而不是打死,这是一个技术活,这种事放两天前王无垠肯定干不了,因为不好把握分寸,但对此刻的王无垠来说,却容易得很,早已经驾轻就熟。
敲晕了沈浩,王无垠把沈浩书桌前面的那把电脑椅拉到了沈浩的床前,把电脑椅的靠背放平,然后掀开沈浩的被子,费力的从背后抱住沈浩,一点一点的把沈浩从床上弄到电脑椅上。
对此刻的王无垠来说,这是个极度吃力的活儿,他足足用了差不多五分钟,弄得满头大汗,才终于把沈浩那比他胖了许多的死猪一样的身体挪到了电脑椅上,然后王无垠把电脑椅的椅背调直,拿胶布和绳子把沈浩从头到脚捆在了电脑椅上,裹得像个木乃伊,彻底动弹不了,他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推着电脑椅,把沈浩从房间里推了出来,直接推到靠着客厅的厨房里。
这个时候,刚刚六点多一点,他舅舅和舅妈还睡着,没醒。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王无垠基本没有吃什么东西,感觉肚皮在打鼓,王无垠在厨房里给自己煮了一碗麦片粥和三个鸡蛋,吃完这些东西之后,感觉精力恢复,他才好整以暇的从厨房里拿了一把锋利的剔骨刀,打了一盆冷水来到沈浩的面前,一盆冷水浇到沈浩的头上。
打了一个寒颤的沈浩醒了过来,就看到自己被捆在电脑椅上动弹不了,而拿着一把刀的王无垠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想到自己家里平时对王无垠做出的那些事,沈浩脸色一白,胯下一热,瞬间就被吓尿了,滴答滴答的尿液直接从他坐的电脑椅上滴落到了厨房的地板上,他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在椅子上挣扎着,想说点什么,只是他的嘴巴被王无垠用胶布贴着,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别叫了……”王无垠鄙夷的看了沈浩一眼,用手上拿着的那把剔骨刀拍了拍沈浩的脸,沈浩瞬间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只是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王无垠,不知道王无垠想要拿他怎么样。
“我们是亲戚,你是我表哥,放在平时我就算想要离开也用不着对你这样,但我今天想要拿回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就只有委屈一下你了,今天我也想看看,在舅舅和舅妈眼中,到底是钱重要还是他们儿子的命重要!”王无垠笑了笑,他相信沈浩已经听懂了。
亲戚做成这样真是莫大的悲哀!王无垠也不想这样,但他知道,这次他若不动点真格的,他一辈子不可能从他舅舅和舅妈手上把属于自己的那些钱拿过来,王无垠的父母以前是曲安化工厂的国企职工,几年前,曲安化工厂发生严重的安全事故,他的父母都出了事,化工厂后来给王无垠家里八十万赔偿,这些钱,现在就由王无垠的舅舅和舅妈拿着,已经好多几年了。
那些钱到了他舅舅和舅妈的手上,两个人早已经给那些钱安排好了用途,王无垠父母拿命换来的钱,最后却成了他舅舅和舅妈眼中给他表哥沈浩未来买房买车和娶媳妇的钱,反而和王无垠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为了这笔钱的归属,“上辈子”王无垠折腾了好多年——王无垠上学的时候来要,他舅舅和舅妈说王无垠还没有成年,哄着王无垠,没给他,等到王无垠高中毕业后来要,还是没要到,反而被他舅舅和舅妈从家里赶出来,后来不得不到工地上给人跑杆,挣辛苦钱。
跑了几年杆的王无垠到了要成家立业的年纪,来要那笔钱,还是没要到,他的舅舅和舅妈那个时候已经完全不认账,各种推脱漫骂,开始赖皮,就是死活不把王无垠父母留给王无垠的那笔钱还给王无垠,甚至还说那些钱已经完全花在了王无垠身上,而且还和家里的亲戚朋友到处说王无垠的坏话。
最后王无垠为了要那笔钱,不得不请律师打官司,但那官司也非常难打,前后折腾了几年,还不等要到那些钱,丧尸潮开始爆发,社会一片动荡,后来时局越来越乱,他就彻底和他舅舅一家人失去了联系,最后也没把那笔钱拿回来……
这一次,王无垠当然不会再犯上一次的错误,他很清楚,对付他舅舅和舅妈那种人,什么样的办法最管用。
王无垠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沈浩的旁边,一边把玩着手上的那把刀,一边安静的等待着,他知道他舅舅和舅妈马上就要起床了,果然,没等上十分钟,他舅舅和舅妈的房间门打开,然后那个更年期的中年妇女睡眼迷蒙的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走出了房间,要叫沈浩起床。
中年妇女来到客厅,看到客厅的灯全部打开了,她正想骂王无垠,但眼睛朝着厨房那边一看,整个人立刻呆住了,然后大叫一声,伸手指着王无垠,又惊又怒,“沈浩,怎么回事,谁把你绑在哪里,王无垠,你和沈浩在干什么?”
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捆在椅子上,王无垠坐在旁边玩着刀,中年妇女没搞清楚状况,想都没想就怒气冲冲的要冲过来。
“你别过来……”王无垠站在沈浩的旁边,面色平静地说道。
中年妇女根本没有把王无垠的话放在心上,她只想过来狠狠抽王无垠两耳光。
看到自己说话果然不管用,王无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中年妇女冲到客厅一半的时候,他一刀刺在了沈浩的胳膊上,剔骨刀的刀尖非常的尖锐锋利,这一刀,从沈浩胳膊肉最肥的地方刺了进去,大概一两厘米,只是把刀尖的小部分刺了进去,沈浩的胳膊一下子就开始流血。
沈浩在椅子上挣扎着,满头大汗,但叫不出声了,正要冲过来的中年妇女看到了血,脸色大变,终于被吓住了,发出一声惊叫,看王无垠的目光,也不再是愤怒,而是变得惊恐和陌生,甚至被吓得连连后退的几步。
王无垠的刀尖抵在了沈浩的脖子上,一只手抓着沈浩的头发,一双手非常的平稳,语气也没有任何波动,“你要冲过来,我手上的刀就从这里刺进去,然后你给你儿子收尸……”
更年期的中年妇女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瞬间就被吓得六神无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听到客厅这边传来的动静,王无垠他舅舅也穿着拖鞋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在来到客厅之后,看到眼前的场景,他舅舅同样也脸色大变,伸手指着王无垠,气急败坏,“无垠……你干什么?”
“舅舅,我没干什么,只是想和你谈谈,我想把我的东西要回来?”
“你的什么东西?”他舅舅脸色一变。
“我父母留给我的钱,化工厂给他们的赔偿款,八十万,你们把钱拿给我,我今天就离开这里!”王无垠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