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毕延勇提到谷超华教授,我都把那次跟着他进入古墓的事忘了。
主要是最近怪事太多了,简直有些应接不暇。
本想如实说出来,话都到嘴边了,才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并非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要不然,谷教授就应该在电话里告诉毕延勇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不是让他抽空亲自来一趟油城市。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在郊区发现了一座规模很大的古墓,经初步鉴定,属于北宋时期的,好像是北宋第五个皇帝的陵寝。”
我这话刚说完,就被毕延勇提出了质疑。
“不可能啊!北宋都城是汴梁城,也就是现在的开封,他们的帝王陵墓分布于郑州以西,巩义市境内,距离油城几千公里,怎么可能在这里发现北宋帝王陵寝呢!”
“我历史学的不好,这些都是谷教授说的——因为一些原因,我曾进入过这座古墓,墓穴面积相当大,而且里面有大量陪葬品,其中有些还很奇怪!”
毕延勇边听我说着,边微微点头。
“如果是谷教授的判断,那肯定不会有误!只是这件事有违常理啊!”
“嗯!还是见到谷教授时,当面问问他吧!”
“问题是现在联系不到他了!下了飞机后,我也给他打过两次,结果都提示无法接通。”
“也许……”
我再开口,想解释一下,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谷教授是油城大学的?”
杨国山问。
“对!油城大学考古系的!”
“距离也不远,去一趟他学校问问呗!可能有紧急考古任务,或者其它秘密任务,不允许他和外界联系呢!”
我没有反驳,不过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是学考古的,又不是科研或者秘密制造武器,没必要与世隔绝。
“要么,我陪姑父走一趟?上一次给谷教授送过东西,和油城大学考古系的门卫以及谷教授的几个助手接触过。”
“行!”
“那你们去吧!我马上在黄河大酒店订包间,到时候你们直接去酒店吧!”
坐到车上,我忍不住问毕延勇。
“姑父啊!你和谷教授怎么也差十几二十岁,他是大学的教授,你是企业家,你们怎么会成为老朋友的呢?”
毕延勇回道:“其实我也是学考古的!主要原因还是我父亲——他是谷教授的老师,我父亲在世时,每逢过年过节,谷教授都会来我家,久而久之我也就和他成了好朋友。”
“怪不得我感觉姑父的气质上不同于一般的商人呢!”
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拍马屁,不过却是有感而发。
“其实我少年时代的理想就是成为父亲、谷教授他们这样的考古家,探寻古老神秘的历史,打开尘封几千年的古代之门,只不过在我三十几岁时,家里发生了变故,我才放弃了理想,转战商界。”
“冒昧的问一句——姑父您贵庚?”
“上个月刚过完生日,47周岁喽!”
说着,毕延勇轻轻叹了口气。
“看上去你只有四十出头,一点儿都不显年龄啊!”
这话我也不是拍马屁,而是的确如此。
毕延勇只是微微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说话间来到了油城大学考古系院门外。
学考古的学生原本就不多,再加上这所大学也并非985或211级别的学校,所以院子里很空,允许外人直接开车进入。
我们的车刚进入院子,恰好碰到冯红林的车驶出院子。
我和冯红林几乎同时摁了摁喇叭,和对方打招呼。
随即,我赶紧掏出手机。
电话一响就被接了起来。
“冯哥,你怎么从考古系出来啊?”
在看到冯红林车的一刹那,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我内心深处涌了出来。
“你还记得谷超华教授?”
冯红林反问我。
“当然记得呀!”
“他失踪了!
“啊?怎么失踪的?啥时候的事儿?”
“四天前!在一座正在考古的古墓中,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
古墓?
不用问,肯定就是我之前跟着他进入过的那座北宋时期的帝王陵墓。
“冯哥,我和玉静的姑父也是来找谷教授的,这样吧!你把车停在路边,稍等我们一会儿,我马上去找你,详细的情况咱们面谈。”
“嗯!看到你打来电话,我已经第一时间把车停下了,就在院门外。”
我赶紧控制汽车掉头,刚拐出大门,就看到了站在车旁吸烟的冯红林。
远远望去,冯红林满脸憔悴,头发都粘到了一块儿,而且胡子拉渣的,显然很久没有洗头理发,没有刮胡子了。
“冯哥,这位是玉静的姑父,姓毕,也是谷教授的老朋友。”
简单给双方介绍了一下后,我直奔主题。
“好好的怎么会在古墓里消失呢?一起考古的应该还有不少人,至少谷教授的几个助手陪在他身边,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吧?”
冯红林使劲嘬了两口烟,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然后用脚踩了踩。
“这就是最邪门的地方!根据他们交代,当时一起进入古墓的一共23个人,唯独谷教授不见了。”
“我还是不理解!当时身边就没有其他人?就算是凭空消失,也该有人看见吧!”
“我看过笔录,根据一起考古的几个人的描述,还真的是凭空消失的,只不过在他消失的一刹那,没有人注意到。”
听冯红林怎么说,我大概了解是怎么一回事,脑中随即跳出四个字——灵异事件。
“冯哥,那件事有什么进展吗?”
感觉继续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毕竟冯红林也是刚刚参与这案子,于是,我转移了话题,问了另一件更担心的事。
“事情似乎不受控制了!很多人报警说看到了不正常的生物,例如:比成年的狗还大的老鼠,三十几米的双头怪蛇,还有个报警的说他家养的牛,被一只大鸟叼走了。”
听他这么说,只是感觉有些着急,妖界活动愈加频繁了,却没感到惊讶,毕竟冯红林刚刚说的这些,比起巨大而神秘的姑获鸟,也不算什么。
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于是干脆什么都不说。
当着毕延勇的面,也不适合多问。
简单交流了几句后,我们便各自上了车。
坐到车上,毕延勇才开口问我:“事情的大概刚才我也听到了,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也进入到那个古墓中看看。”
“这个——我试试吧!”
“先谢谢了!”
“他们是一家人,客气啥啊!”
“小马,你能不能详细描述一遍那天在古墓中的所见所闻?越详细越好!”
毕延勇都这么问了,我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把那枚大号的古币拿了出来。
元丰重宝?
看到古币上的四个字后,毕延勇立刻露出了惊讶神色,同时惊呼一声。
这反应和当初谷教授看到古币时,可以说一模一样。
可见,毕延勇也知道这枚古币的价值,足见他在考古或者说古董鉴别方面的造诣。
“小马,既然你已经让谷教授看过这枚古币,那应该也知道他的来历以及价值?”
我点了点头:“谷教授讲过!”
“那就怪了!既然他亲眼见到过这枚古币,怎么没想办法得到呢?”
“这枚古币是我朋友的,我答应了谷教授,在经过朋友同意后,会捐出来!”
“原来如此!”
汽车并没有发动,俩人坐在车上,主要是我说,他听。
我把那天怎么遇到谷教授,以及跟着他进入古墓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对了!我们在古墓中也看到了几枚一模一样的古币,而且……而且基本能判断,我手中这枚古币就是来自古墓。”
“什么?难道这座古墓已经提前被盗过?”
“并没有!”
“没有被盗,古墓里的东西怎么会到了你朋友的手中的?”
我摇了摇头:“这一点也困扰了我很久,我也想知道答案!”
“谷教授当时是怎么判断的?他都说过什么?你……你一定一字不差讲给我听!”
我双手一摊:“当时谷教授也很震惊,也是一头雾水,他并没多说什么。”
“这就怪了!”
毕延勇皱起了眉头,一脸有所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