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农民原本还干的有气无力,被这“哐当”一声,惊得立刻瞪起了眼,赶紧跳出了坑。
我和冯红林、李文康的对话也戛然而止。
在场的几个人全都围了过去。
只见地面已经被挖出了一个2米左右的大坑。
在村支书盖彦霖手电的照射下,一块青色的石板赫然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村支书盖彦霖赶紧望向冯红林,冯红林则瞥向我。
“继续往下挖!”
没等我说话,徐半仙抢先开了口。
说起来也奇怪,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冯红林并不记得有徐半仙这么一个人存在,可是今晚再次见到徐半仙,他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关于徐半仙的记忆又全都回来了。了
我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神奇的哀劳山门道术所为。
原本我还觉着十分疑惑,哀劳山门地处西南远地区,却拥有这么高深的道术。
自从得知们道术的来历后,也就不再觉得奇怪了。
紫竹曾跟我说过,所谓正和邪永远都是相对的。
道术和所谓的邪术,本质上并没区别,这就好比一把刀,刀本身是没有好坏之分的,他既可以被人拿来切菜,也能被人用于杀人。
人们常说的道术和邪术,都属于大夏国传统的术法,本身也有好坏之分,因为它既可以用来从善,也可以用于作恶。
况且善恶之间本来也没有明确的界限。
例如:同样是杀人,抗日英雄抵御日寇,那就是“从善”,侵略者残害百姓,那自然是“作恶”。
听徐半仙让继续往下挖,冯红林赶紧附和:“继续挖!先把四周的杂土清理出来。”
听冯红林都这么说了,村支书也赶紧催促。
几个人互望了一眼,虽不情愿,但还是重新扛着铁锹跳进了大坑内。
很快,一个圆形的井口显露了出来,同时还有堵在井口的一大块青色的石头。
“这就是咱们村里的那口古井?”
村支书挠着头嚷嚷道。
几个人稍微愣了愣,然后继续清理。
“盖叔,这石头至少五六百斤!我们几个弄不动啊!”
一个小伙子咧嘴道。
“费什么话!赶紧继续挖!”
又清理了十几分钟,大石头完整地显露了出来。
是一块不规则的三角形,压住了井口的三分之二。
井口的石砖已经严重风化,用铁锹一戳,立刻粉碎。
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看这古井的样式和青砖的颜色,我第一反应是感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仔细一想,也就想了起来。
这口古井和方城小学后院那口古井几乎一模一样。
记得说那口古井是清朝道光年间挖的,难不成这口古井也是?
算算位置,七顷村距离方城小学应该不远。
这一带都是平原地区,也不知道用石头堵住井口的人,是从哪弄来的这么大一块石头。
在以前没有吊车和起重机的年代,搬这么个大家伙还真不容易。
几个人面面相觑。
见此情景,我跳到了大坑内,先是双手摸了摸石头的一角,然后猛地一用力,石头应声“飞”到了一侧。
“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这一幕我自己都觉得很惊讶。
几个干活的壮汉更是惊呼出了声。
“小子,长进不少啊!”
站在我身侧的徐半仙赞许道。
井下一片漆黑,连我都看不出
盖彦霖赶紧用手电照下去。
虽然这不是警用的强光手电,可亮度也可以,竟然也找不出个所以然。
“这井有这么深么?”
几个干活的农民小声嘟囔道。
我意识到这显然不是井深浅的问题,而是这口井本身有问题。
徐半仙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从口袋内掏出一张符纸,左手一捏,然后一甩,符纸瞬间燃烧了起来,冒出了悠悠的蓝色火焰。
等火焰旺盛,他手一挥,燃烧着的符纸飘飘忽忽地落向了井底,随着符纸不断下落,井下的情况随之显现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这口古井不过十米出头,井底尽是杂物,在幽幽的火焰熄灭前,我注意到杂物中有个很显眼的东西,可惜还没等认出是什么,火焰已经熄灭。
“老徐,赶紧再扔一个!”
我说出这话的同时,徐半仙手中的另一张符纸已经点燃了,随即甩入了古井中。
动作非常快,大概他也注意到了井下的异样物体。
这次我注意力全在杂物中的那个显眼的物体上。
这次终于看清楚了。
是个外形有些奇特的陶罐子。
虽然至少有一半罐身被乱七八糟的杂物遮挡着,但仅凭露出来的一部分,也能看得出这是那种肚大口小的罐子。
奇怪的是,罐子口被什么东西堵着,我没能看清楚到底堵在罐子口的是什么,不过却看到这东西似乎长着黑色的头发。
什么东西会长着黑头发呢?
火焰再次熄灭后,我正想再次催促徐半仙,就听到井底的黑暗中倏地吹出一阵阴风,伴随着的还有类似人冷笑的声响。
这一阵阴风,以及奇怪的冷笑,吓得盖彦霖他们几个立刻连连后退。
我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忙问徐半仙:“老徐,这是什么情况?”
徐半仙的脸色已经变得蜡黄,他抿着嘴,似乎在纠结什么事。
足有半分钟后,他浑身一颤,然后转身朝着盖彦霖喊道:“赶紧找一块能盖住井口的黑布,再杀一只白公鸡!要快!一定得在天亮前完成。”
盖彦霖也被刚才井底传出的动静吓够呛,还是下意识地望向了冯红林。
冯红林立刻附和:“就照徐大师说的做吧!”
盖彦霖点点头,然后望向了一直杵在一侧的老孙头。
“老孙叔啊!你家不是养了十几只鸡吗?有没有白毛公鸡啊!”
老孙头点点头:“有两只!还有一只的毛不纯,差不多一半白吧!”
“就抓一只白的吧!另外再找块黑颜色床单,放心吧!都会折合成钱,明天我安排会计小徐给你!”
老孙头似乎有些犹豫,低头纠结了十几秒钟,最终还是转身跑向自家院子。
冯红林反应快,吩咐身侧的小陈:“赶紧去帮忙!”
“好!”小陈赶紧跑着追了上去。
很快院子内便传来了鸡叫声。
又过了不到二分钟,小陈和老孙头一前一后快步走了过来。
小陈手里抓着一只白色公鸡。
老孙头手里则抱着一块深颜色的粗布床单。
俩人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古井边。
徐半仙色阴沉地吩咐道:“赶紧用黑布把井口盖住!”
冯红林,李文康加上小陈,都帮忙,几个人扯着棕黑色床单,把井口盖住了。
冯红林跑到车上,拿出一根白色皮带,围着井口缠了一圈。
“砍下鸡头!把血洒到黑布上!”
徐半仙再次掷地有声地命令道。
这活儿还是由我来干吧!
我接过白公鸡,同时伸手抓出一把仿瑞士匕首。
一刀便砍下了鸡头,然后将血洒向盖在井口的黑布上。
见过把无头鸡扔到一侧,徐半仙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候我才顾得上问徐半仙。
“老徐,到底怎么?井底那东西是什么?”
徐本仙很严肃地摇了摇头:“先不要问!这东西十分恐怖,我也不好解释,还是等天亮后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