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获得1255阴德。”
看着阴司发来的提示短信,心中滋味复杂。生与死之间有太多悲欢离合的故事,作为走阴人,也是这些故事的见证者,我应该以一种不卑不亢的心态面对。
回去的路上脑中萦绕着冯红林讲的十五六年前诡异案子。
或许他们经历的事我也曾经历过。
那次四楼的火灾中,我也曾看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另外还有多次在我面前“惩奸除恶”的黑影。
我不知道他们属于什么样的存在,但应该和阴司的力量有关。
想到这些,我抬头问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冯红林。
“冯哥,韩彬华组长现在怎么样了?”
冯红林猛地清醒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同时眉头紧皱起来。
“已经十多年没联系了,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当年专案组解散三年后,当时我陪同当时油城市派出所的副所长到省城公干,在一个公园门口看到了他。”
“他当时干嘛了呢?”
“好像干了直播!”
“直播?”
“好像是!当时他胡子拉渣的,戴着个鸭舌帽,我根本没认出来,还是他喊了我。”
“户外直播?”说实话,我大感意外,“都是谋生手段,也没什么!”
冯红林一声苦笑:“我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心里不舒服,以他的能力和资历,正常情况现在怎么也是厅级干部了。”
“人生无常啊!生命哪有假设。”
“是啊!当时他骨瘦如柴,双眼布满血丝,好像十分疲惫的样子,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他着急去一个地方,和我匆忙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我也觉得挺疑惑,如果这人真如冯红林说的这么厉害,就算不干刑警,在这个大千世界也大有所为,不至于为生计落魄如此。
“后来呢?没见过,就没听到过关于他的消息?”
冯红林又一次苦笑:“没有!我们这些人似乎都挺抵触当年的事,几乎不私下联系,前几天我曾碰到过另外两个专案组同事,他们说韩彬华组长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并不认识韩彬华,也不了解这件事,所以不合适多说什么,但总觉得怪怪的,似乎哪里不对劲儿。
对话就此终止,我思绪也回到自己经历的事上。
我闭上双目,把这很长一段时间内经历的事情捋了一遍。
虽然我缺失了这段经历,但所有的诡异还要从我坐牢开始算。
当时我已经死于心梗,半天后又莫名其妙活了过来。
后来就成了午夜杂货铺的店员。
其实这两件事之间还有一件事被我忽略了,那就是我有了一双阴阳眼,可以看到一部分鬼。
估计这和我死而复生有关。
后来得知死了十几年的爷爷在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很多经历和变化都和这部手机有关,换句话说,如果没有这部手机,我不可能是现在的自己。
之后经历了很多诡异的事。
我看到了那个“惩恶扬善”的黑影,在大火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包括杨明浩明明已经被恶鬼缠身,生命垂危,却又莫名好了起来,之后举止奇怪,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把这一切经历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我忽然有种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或者说有个看不见人始终跟随着我。
当然让我疑惑不解的还有爷爷的变化,他不让我随便联系他,而且叮嘱我只需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旁事勿管。
明显有事隐瞒着我。
我始终猜不透他的意思。
脑中杂念横生,不由的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我看到一个人朝我走来,他走近了几步,我顿时欣喜若狂,原来是爷爷。
爷爷还是穿着那件浅白色长衫。
“爷爷,你终于来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爷爷面带微笑地坐到我身侧,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让我感觉到久违的温暖。
“这是对你的考验,爷爷已经在
咋一听爷爷这么说,我还很高兴,可稍一琢磨,立刻就觉察出不对劲了。
到阴间不就成死人了嘛!
哪有亲爷爷死了后,还想法把孙子拉到阴间的。
还美其名曰说是享福。
觉察到这不正常后,我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怎么了?我的大孙子?”
我抬起头仔细看,就发现此时爷爷微笑的表情极不自然。
“爷爷,你刚才那话啥意思?是希望我去死?”
被我这么一问,爷爷浑身一怔,表情立刻变了,模样也逐渐变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变成了杨明浩。
“死亡多好?死亡是宁静的黑夜,可让人无忧地安眠。”
说完,哈哈大笑着朝我冲了过来,速度之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双手死死掐住我脖子,窒息感随之袭来。
就在我喘不过气,想奋力挣脱开他时,就听到一股悦耳的唢呐声传入双耳。
同时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旁轻声喊:“兄弟,来电话了,醒醒啊!”
我猛地睁开眼,原来自己还坐在警车上,坐在我一侧的冯红林笑呵呵地看着我。
“怎么,做噩梦了?赶紧接电话吧!”
“好!”我尴笑两声,赶紧拿起手机。
是李佳琪打来的。
我第一反应是杂货铺出了啥事。
赶紧接起来。
“老板,刚才来了个奇怪客人,说要买两个灵牌,而且还要求店老板帮着写好后,送到家去。”
“哪来的顾客,这分明不讲道理啊!你答应了?”
电话对面的李佳琪顿了一下,才回道:“答应了啊!我上班第一天你就特意叮嘱过我,只要是顾客提出的要求都不能拒绝。”
她不说,我都把这规定忘了。
我应聘到杂货铺第一天上班,张大海也是这么叮嘱我的。
意识到这下有麻烦了,我赶紧胡乱编了个借口,让冯红林先送我回杂货铺。
“兄弟,你这是遇事了?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开口啊!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我这边都没问题。”
杂货铺的事不能让他知道,我便摆摆手,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回到杂货铺,李佳琪一脸愁容。
“老板怎么办啊?”
“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详细说一遍!”
“奥!就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几分钟,我正坐在柜台前打瞌睡,你也知道咱们这店白天生意有些惨淡……”
“说重点!”
“嗯!一个女人说要买两个灵牌,我都没注意到那女人怎么进来的,她直挺挺地站在柜台前,面无表情,声音也像隔了一堵墙。”
“然后呢?”我急不可耐地催促。
“她不等我开口,便把八百元钱和一张纸片放到了柜台上,要求店长照着纸片上名字写好灵牌,然后按照纸片上时间和地址送过去。”
“你怎么回的?”我忙问。
李佳琪尴尬地咧了咧嘴:“我刚数完钱,再抬头时,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听得我一头雾水。
也懒得再听她啰嗦,赶紧拿起柜台上的纸片。
纸片上是两行娟秀的毛笔字,一看应该出自才女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