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讨论一周前一个女鬼游过奈河返回阳间的事,我大体扫了一遍聊天记录,这女鬼二十几岁,死于车祸,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半。
落魄也能“越狱”?
夜叉详细描述了把女鬼带回阴间的过程。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女孩是和母亲一起死的,当时她们从殡仪馆回家,路上被出租车撞了出去。
夜叉立刻把母女俩魂魄带回了阴间。
判官立刻指责夜叉,说这女孩的阳寿未尽,是她抓错了,他当时的任务是只抓女孩母亲。
夜叉马上反驳,说他接到的任务就是抓女孩母女俩的魂魄。
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十分激烈。
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我一句句往下看,经过群里阴差鬼厉的争辩,原因出在当值阎王爷秘书的身上,那天他多喝了两杯黄泉酒,迷迷瞪瞪的传错了话。
阎罗王也有秘书,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大错已经铸成,这事只能将错就错,尽快派阴差鬼吏将其捉回阴司。
动静还不能过大,否则惊动了阴司高层,很多部门都会受到牵连。
读前半部分聊天记录时,我还只是觉得这事挺荒唐,也隐约觉得女孩的经历有点熟悉。
直到读到聊天记录最后面,夜叉提到了女孩的名字,我感觉浑身血液瞬间涌入大脑。
夜叉说女孩的名字叫吴敬可。
怪不得觉得夜叉描述的女孩的经历,我好像在哪听过,我第一次见到吴敬可时,就是在午夜杂货铺门前公路对面,当时是十一二点。
当时她陪着母亲来殡仪馆祭奠七天前死于车祸的姐姐。
又想到吴敬可最近的奇怪举止,尤其是她离家这么近,却从不回家,就越觉得可疑了。
如果原因是她已经死过一次,这一切就都解释通了。
这事细思极恐啊!吴敬可竟然是个还了魂的人,她到底还记不记得死后到了阴间的经历呢?
不知不觉冷汗浸透了衣服。
看来我的三个店员都不是一般人呐!最不简单的还是张大海,是他安排吴敬可和李佳琦来杂货铺上班的,难不成他知道吴敬可是从阴间跑上来的?
这说不通啊!
张大海在不会不知道吧?
如果知道,就是在和这些阴差鬼吏对着干。
目的是什么呢?
细思极恐啊!
这时候我又想到了爷爷,或许他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扫了一眼吴敬可和胡小雅的卧室,门都关着,我缓缓趿拉上鞋,悄悄走到墙角。
五六秒钟,电话通了。
爷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小岐啊!又有啥事?”
“爷爷,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我把地狱微信群的聊天内容和自己对吴敬可的了解简单说了一遍。
我说完,让我得想到的是爷爷先是沉默了十来秒,然后回了一句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是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另外——阴阳之间通话也是违规的,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不要打我电话!”
说完爷爷便挂了电话,等我想回话时,耳朵里已经响起一阵忙音。
爷爷的反应明显有些强烈,他活着时,很少用这么冰冷的语气和别人说话,尤其是对我。
这是怎么了?
我重新躺回到折叠床上,更无睡意了,脑中不断闪过爷爷挂掉手机前说得那串话。
明显爷爷知道些什么,从他忽然的过激反应看,爷爷并不想让我知道这事,而他发现我已经知道这事后,有些生气,可见这事很特殊,也很重要。
不让我再问这事,也不允许我随便给他打电话,这表面看是警告,是训斥,仔细琢磨又分明是保护。
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害我,爷爷也不会,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
同时,我还做了另外一个决定,抽空去一趟吴敬可的村子,坐实这事。
差不多天亮,我才迷迷糊糊睡着。
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一抬头,吓得我差点喊出声。
吴敬可扶着厨房门,手里端着一杯水。
“醒了?挺能睡啊!”
吴敬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想起地府微信群的聊天内容,此时她这么看着我,我觉得浑身毛孔在慢慢收缩。
“别这么看我呀,又不是不认识!”她缓缓朝我走来,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
“你……”
见她坐到我对面,我有些紧张,刚想随便说点什么,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谁知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就看到吴敬可猛地把头歪到了左侧,脸也红到了耳根。
“怎么了?”
吴敬可依旧歪着头,伸手轻轻指了指我身上。
顺着她手指望去,就看到我某部位支起了小帐篷,因为睡裤肥大,小帐篷有些突兀。
我赶紧扯过被褥盖住:“不好意思,这是……这是正常生理现象。”
“没说你不正常!就是提醒你,要么赶紧穿好裤子,要么……要么遮挡一下。”
“谢谢啊!”
“好了,你赶紧穿好衣服吧,我去帮你盛饭。”
俩人面对面坐在茶几前喝着八宝粥,吴敬可表情始终不大自然。
“你是哪个村的来?”
“吴杨村!”
“就是城边紧挨着弥河的吴杨村?”
“嗯!”
我尽量装着若无其事闲聊天的样子问清了吴敬可一些信息。
一顿饭我大脑没闲着,双眼也没闲着。
她穿着一身黄绿相间的睡意,一举一动正常无疑,呼吸也正常,而且随着呼吸,胸口还微微起伏,脖子下的第一颗纽扣并没系上……
哇!我走神了!
喝完最后一口汤,我暗暗下了个决定,待会儿把大阳丹送到杨家别墅,立刻偷偷去趟吴杨村。
很顺利地买到了大阳丹,我马上打电话给杨玉静,一听我要去送大阳丹,高兴得她先是尖叫一声,然后一定要来接我。
坐到她的蓝色卡宴上,杨玉静竟朝我撅了噘嘴,然后嗲声嗲气地说了声谢谢。
杨玉静本就是绝美的女孩,这么一撒娇,更显得无比可人,我忽然冒出逗逗她的想法。
“怎么谢?”
“怎么谢都行啊!”
“真的?”我侧过身,笑呵呵地近距离盯着她。
“真的!”
“我想让你……”
我呼吸拉长音。
不等我说玩,杨玉静的脸唰的一下红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