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孙菲菲互望一眼,听到自己公公忽然喊出这么一句铿锵有力的话,她也懵了。
俩人先后进了急救室。
杨国山正在下床,他一手扶着床沿,另一手扯着自己衣领。
杨玉静则一边帮父亲穿鞋,一边嚎啕大哭。
刘院长和年轻助手满脸惊讶地站在一侧,见我进来,视线瞬间定格到我脸上。
“小伙子,能不能告诉你,你刚才给杨董事长服用的是什么药?”
对于从阴间购买的大阳丹,如果刚才我还有一丝的信心不足,那此时则信心十足,对这位自以为是的院长也就更没好气。
“这个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源一改刚才的领导架势,先陪笑,再解释,“我其实是想请教一二。”
“马先生,又是你救了我?”
杨国山满脸泛着红光,说话掷地有声,哪还有丝毫生病的样子。
“杨董事长没什么不舒服了吧?”我试探性问。
“浑身都是劲儿!好几年了,还从来没感到这么舒畅过。”
“那就好!”
杨玉静满眼含泪,咬着下嘴唇,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我,几秒钟后,再次跪到我面前。
“谢谢你!你就是我们杨家的救命恩人,更是我杨玉静的恩人,让我怎么报答都行!”
“静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杨国山并不清楚刚才惊险刺激的一幕,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如果不是我,他大概已经成了具冰冷的尸体。
“爸!刚才刘源通知我们你已经……是马先生给我一枚丹药,您服下后,才立刻醒了的。”
“奥?还有这种事!”
刘源脸上一片青一片白,甚是难看。
刚才嚣张的小助手也不再说什么。
“我看如果没啥事,现在办理出院吧!”
“不行啊!杨董事长还应该再做个详细检查。”刘源赶紧阻拦。
杨国山和杨玉静同时望向我,意思很显然,是征求我的看法。
“既然人都没事了,干嘛还要做检查?多此一举!”
我冷冷反问他。
“这个……”刘源被我怼得无言以对。
“回去调养吧!家里环境岂不更好?”
“对!我在医院也够够的了,那当然还是家里舒坦。”
杨国山听我这么说,哈哈一笑。
杨玉静瞪了刘源一眼,语言冰冷了不少:“刘源,你还有脸让我爸做检查?”
说完扶着杨国山走出了急救室。
杨国山老婆看到他出来,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像极了农村的母驴叫。
一家三口直接下了楼,司机早就把车停在了医院病房大楼门口,见杨家三口走来,赶紧把车门打开。
我和孙菲菲走在后面,此刻给我的感觉是,孙菲菲并没融入到这一家人中。
“董事长、夫人、小姐——慢点啊!”
“万岐,你……你也跟着去我家吧?”杨玉静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声音轻柔至极。
想想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跟着去一趟也行,正好我也想看看杨国山吃了大阳丹后效果怎样。
奔驰商务车极其豪华,我坐在前面,扫了一眼司机仪表盘,时速已经到了每小时70k,可坐在车里竟然感觉不到汽车在移动。
还是豪车坐起来舒服。
有钱真好!
还真是神了,杨国山不但心脏病好了,就连肝和肺部的不适也荡然无存。
来到杨国山别墅,父子俩嘀咕了几句后,杨玉静先给我泡了一壶茶,我刚端起来,杨国山面带微笑地坐到我身侧。
“马先生,你先后救了犬子两次,之前又救了杨家企业,刚刚又救了我的命,大恩不言谢。”
说着双手递给我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马先生,卡里有2000万,密码我让静静发给你,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这怎么好意思呢!”
嘴上这么说,我还是伸手接过了银行卡。
张大海曾说过,作为走阴人,这种钱也是正当的劳动所得,可以要。
“马先生,冒昧问一句,你让静静给我服下的是什么丹药?”
“大阳丹!”
“大阳丹?我好像没听过这名字?”
我心想,别说你没听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没听过。
“这个不是一般人理解的药物,甚至你能想到的地方都无法买到这种丹药。”
我只能这么含糊地解释。
“啊!那去哪里能买得到?”
杨国山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嘴巴动了几下,明显还是不甘心。
“恐怕你无法买到!”
我知道这时,越是给他希望,他越会有期望,期望越大,最后的希望也就越大。
“那马先生你是不是有办法?”
“这个……”
我大脑极速运转,这问题要么不回答,要么撒谎。
一秒钟的纠结,我决定坦诚以待。
“恕我不能如实相告,至少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些事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杨国山怅然若失地点了点头:“理解!马先生不是一般人,用的自然是非常之法。”
这么评价今天的我,也不算奉承,我只好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马先生,如果可能,有个不情之请,或许不大合适,可我还是想说出来。”
“有什么话杨董事长尽管直说,我能说的,能做的自然没问题,如果不能,也不要为难我!”
“好!”杨国山激动得站了起来,呼吸略显不均匀,“如果马先生可以再提供一枚大阳丹,我让汇海制药厂的药剂分析师研究研究丹药的成分,没准可以尝试着制造出类似的药物。”
我很想当面拒绝,在我看来杨国山提这种要求有点贪心。
“怎么样?如果生产出新药品,利益方面咱们好商量!”
“杨董事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
“奥!我尊重你——唉!实在可惜啊!”
“钱是永远赚不完的,杨董事长刚刚经历过一次死亡劫,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应该看得更开才对!”
杨国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苦笑一声:“不好意思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向您提这样的要求了,”
对于我和杨国山的对话,杨玉静始终站在一侧听着,给人的感觉是在听两个长辈交谈,自己没资格插嘴,只有小心伺候着的份儿。
这时候见我俩的对话陷入死局,她才朝我走了两步,双手轻握于小腹前。
“你误会我爸了!”她说话声音很低,从表情看得出此时整个人处在一种小心谨慎的状态。
“什么意思啊?”见她这态度,我感觉挺别扭,想想在大夏银行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嚣张样,和眼前温顺可人的杨玉静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我爸也是为了盘活药厂,制药厂的困难其实除了无法顺利生产出那种配方的药物,还有一个,那就是下一步面临无新药可生产的处境。”
“怎么会无药生产呢?之前生产的药不能继续生产了?”
杨玉静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能了!汇海制药厂半年前刚刚组建出自己的研发团队,这几个月几乎把所有人力、物力、财力用于生产出合同上的那种药物,可惜这药物的配方我们只有8个月的使用权。”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其实说白了这也是生意上的事,我完全可以打断杨玉静的话,并再次郑重其事拒绝一次。
可是拒绝的话即将出口时,看到了杨玉静满脸的愁容和期待的眼神,心再次软了。
“那好,我想法再弄一枚大阳丹。”
尽管答应了她,但理智告诉我不能现在就拿出来,得让这对父女有种我也不好弄到的感觉。
就在这时,家里管家跑了过来:“董事长,明浩回来了!”
一听杨明浩回来,杨国山表情立刻变了,他紧皱着眉头,怒气外漏,双目似乎要喷出火。
“逆子!这个逆子啊!”
杨明浩晃晃悠悠走了进来,隔着五六米,都能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气。
“你……你个畜生,还知道回来!”
见他脸色更加惨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她从我身侧经过时,我才注意到他背着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