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收到阴间奖励的阴德了?
满怀激动地点开了手机,发现是一条信息。
“请本人到大夏银行,凭兑换码兑换商品。”
简短的一句话,我连续读了三遍,字面意思我懂,但为什么会发给我这么一条短信就实在不明白了。
兑换什么商品?难道是“姻缘绳”。
不就是一根绳子嘛!还需要去大夏银行兑换?
要知道大夏银行可是本市最大的银行。
如果真是让我去兑换“姻缘绳”,那阴司的力量还要比我预想的强大。
大约九点半,杂货铺的人便多了起来。
到了十点半,进店的顾客都开始排起队。
看来前两天阴司放假,等着下去的魂魄积攒多了,今晚全都涌了出来。
我很耐心地招待好每一个顾客,毕竟这将是他们在人间做的最后一件事,如果可以的话,别让他们带着遗憾下去。
这还真是一间神奇的杂货铺,能满足顾客任何要求。
在招待顾客的同时,我也再次见到了好多老物件。
除了早已停产多年的烟酒,还有个老头要买逼逼机。
本以为这种早已写进历史课本的玩意应该没有吧!谁知竟然也有。
还有来买夫妻用品的,我很想问问他,买了这玩意下去能用得上?
很快在忙忙碌碌中过了夜里12点。
好不容易有个间歇,我正想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只见一个样子很奇怪的人走了进来。
这人穿着一身黑,鞋子都是黑色的,还戴了一顶黑帽子,留着黑色的长胡子,整个一“黑人”。
他面无表情地朝我走来。
“给我一斤白糖,一斤红糖,再给称一斤五香味的瓜子!”
他要买的东西是挺奇怪,但相对于那些更奇怪的顾客也不算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人一进店门,我看到他第一眼,就有种强大的压迫感。
除了穿着个性了点,难道这顾客还有啥与众不同的地方?
先把红糖和白糖递给他,正准备给他拿瓜子时,忽然想起来了。
张大海调离前提醒我一定注意三类顾客,其中就有穿一身黑的。
他说穿一身黑的顾客只可能在初一或者十五进店,如果见到这样的客人,一定高接远送,客客气气的,不管他们买什么,还都不能要钱。
暗道了一声庆幸,在关键时候想起了关键的叮嘱。
我赶紧双手恭恭敬敬地把一斤瓜子递到他手中。
“先生,请拿好!”
黑衣男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只是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就想掏钱。
我赶紧摆手,表示不收他的钱。
黑衣男人也不客气,拿着三袋子糖就朝店外走去。
“您走好!欢迎下次再来!”
我站在店门外,一直等到黑衣男人消失在夜色中,才返回店里。
到了凌晨一点多,顾客明显少了。
对于这家店以及这份工作,我已经相当熟了,闲暇时便随意地翻着手机玩。
我正在浏览微信朋友圈时,忽然来了个电话。
我本能地被吓一跳。
一是我没啥亲朋,应该很少会有人记得我电话号码。
二是这都凌晨一点多了,谁会这个点打电话给我呢?
看了一眼手机号,我更蒙圈了。
竟然是孙菲菲的号码。
算算时间,我和孙菲菲分手也不过五个月,几天前离开医院时,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她有交集,毕竟人家嫁入了豪门,成了油城市数得上号的少奶奶,而我只是个穷屌丝。
她都为人妇了,还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到底几个意思?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接了起来。
接通后,手机听筒里先是传来了一阵啜泣声。
我一下子就听出正是孙菲菲的声音,处于本能地还挺担心她。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听到她哭,我心瞬间软了。
“万岐,你……你在哪?”
“我在上夜班!一家杂货铺,如今我是这家杂货铺的夜间店员。”
“现在忙不忙?”她继续小声地问,边问边啜泣。
“不算忙!”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只好如实回答,耐心等她下文。
“那……那我可以去找你?”
这话让我震惊的同时,内心也涌出一股激动。
“你找我?这个点不合适吧!况且我工作的这店有些特殊,位置也很偏僻——你有啥事,还是直接电话里说吧!”一听她要来找我,我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他打我了!还一脚把我从车上踢了下去,我现在……现在只穿着一只鞋,裤子都破了。”
“我自然知道孙菲菲说的‘他’是杨明浩。”
纨绔子弟嘛!现实中的和影视作品中的没啥两样,尤其是杨明浩这种自小生活在富豪家庭里的独生子,更是被娇惯得不成样。
不过俩人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就动手打老婆,还把人从车上踹下去,也忒不是东西了。
气得我牙痒痒。
和孙菲菲谈了这么久,我都没舍得动过她一手指头。
可生气归生气,毕竟人家俩现在是正式夫妻,我一个前男友又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呢?
“我看你……你还是先打车回家吧!太晚了,我工作的这地方实在太远,再说……再说遇到这种事,你来找我也没用啊?”
我这话说完,手机里先是传来一阵哭泣声。
实在受不了女人哭,尤其是孙菲菲哭,我也承认,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放不下她。
“你现在在哪?”
我小声问她。
“我在城南海宁路上!”
“海宁路?在海宁路的具体啥位置?”
“我站着的地方能看到海宁小区的门!其它地方我也不认识。”
我再次激动起来。
难不成是刚才购买的“姻缘绳”发挥神效了?海宁小区位于油城最南侧,距离杂货铺不过五里路,打车不到十分钟就到。
“还真巧了!我工作的地方距离你现在的位置不远,不过……不过这地方有点特别,我担心你来了会害怕!”
“害怕?你觉得以我现在的处境,还会怕啥呢?”
“那好吧!”
我把位置告诉了孙菲菲。
果然不到十分钟,孙菲菲推开了杂货铺的店门。
见她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我内心最后一块坚硬的地方也会融化了。
“你哪受伤了?”我赶紧把木头板凳搬到她身前。
孙菲菲坐下后,嘴巴咧了咧,发出一声呻吟声。
“膝盖磕破了,后腰被他踢了一脚,有点疼!”
我本能地想去摸她的腰,手都伸出去了,才想到以俩人现在的身份,这么做不合适。
同时内心深处泛出一阵凄凉感。
孙菲菲浑身每一片皮肤我都摸过,五个月前我们晚上还大都搂着睡,现在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轻叹一声后,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午夜杂货铺晚上可不是招待活人的!孙菲菲此刻就坐在店里,难不成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