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土归土,哪来的还得哪去。
小夫妻离开前,哭成了泪人,尤其是男人。
他放心不下自己年迈的老娘。
直到我答应帮她料理老娘的事,他才千恩万谢地停止啜泣。
大龅牙离开前告诉我,他老娘只有三个月阳寿,这就是命,不可抗拒的命运。
这样也好,省得一个孤独老人独自承受年迈和失去亲人的悲痛。
对于有的人,死亡是宁静的夜晚,可让人无忧地安眠,死亡是一种解脱,从此了无牵挂。
就在光门再次消失时,我手机连续响起两声提示音。
拿起一看,顿时就乐了。
“恭喜你顺利完成任务,获得12阴德。”
“恭喜你顺利完成任务,获得10阴德。”
一下子就多了22阴德,收获不少啊!寻思了一下,应该是刚才外卖小哥和小夫妻两次任务的奖励。
天亮了,我打开店门透透气,望着晨曦,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外卖小哥是可恨的,他放了火,害了人。
他也是可悲的,承受不住底层生活的压力,最终一失足成千古恨。
同时他也是可怜的,因为自己的冲动,留下了孤儿寡母在人间,如果得知自己老公,自己爸爸是放火杀人犯,会作何感想?
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呢?
人呐,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埋单。
拿出手机,随意地点开今日头条。
翻了几下,一则刚刚发布的当地新闻吸引了我。
“海宁路忽然发生火灾,一外卖小哥为救人身亡。”
这是标题。
标题
我已经猜到这就是外卖小哥“自编自导”的火灾事故,只是这标题写的不够准确。
再看内容。
大意是昨天傍晚,海宁路一所销售电子商品的小商场忽然发生火灾,有八人被困火灾中,名叫张石磊的外卖小哥不顾个人安危,冲入大火中,连续救人,最终因体力不支,丧生于火海中。此外,还有三人丧生于本次火灾中。
张石磊?
原来外卖小哥叫张石磊!
看来报道这篇新闻的记者没弄清事情真相。
新闻是凌晨一点多发的,此时能量。
拉到最
法制报算是比较权威的媒体单位,也算是刑警和法证的话筒,在没有明确结果前,不应该发布这样的新闻。
反过来想,既然它们发出了,那就是已经向警方认证过。
看来警方只知道张石磊冲进火灾救人,不知道这场火就是他放的。
这样也好!反正事情已经发生,被认定为意外对大家都有好处。
三名死者家属仅仅是伤心,却不会愤恨。
张石磊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被抓进了地狱,这样一来,他的家人就不会受到牵连,应该还能得到一笔抚恤金,这样倒是个不错的结果。
吴敬可来上班后,我便骑着她电动车去附近小区转了转,必须尽快租个房子。
来到一家中介,刚把租房条件说完,手机便响了。
一看竟然是李文康打来了。
看到他的号码,我第一反应是关于小两口案子的事。
果然,电话一接通,便传来了李文康的惊呼声。
“兄弟,你太神了啊!”
“奥?怎么了!”
“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警方找到了那条裤子,还在裤子口袋里找到了一张建设银行的卡,已经锁定了嫌疑犯,现在正在抓捕中。”
“那太好了!”
“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这……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啊!”
“连猜带分析——女人被脱了裤子,这很正常,大家都知道为了啥,可男的也没穿裤子,这肯定属于不正常现象,另外我在铁门上发现过衣服纤维,猜测肯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在爬墙时挂烂了裤子,再加上我想象,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我靠!兄弟简直是当代的福尔摩斯啊!”
“碰巧而已!之前很喜欢看《法证先锋》和《侦缉档案》,这样的电视剧看多了,也学了点破案思路。”
我随口应付着,李文康倒是也没质疑。
“李哥,可千万别说是我发现的呀!”
“我没说——可是,这多不好意思,就好像我抢了兄弟的功劳一样!”
“对于你来说是功劳,对我而言可是麻烦!”
“那行!抽空请你吃饭啊!”
“好!”
扣掉电话,心情大好,也就不计较多几百元的房租了,在海宁小区对面河宁小区租了个三室一厅。
中介介绍说这房子很新,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房主人去年刚装修,因为工作调动才着急出租的。
看完后我很满意,干脆打了辆车回去把东西收拾了一下。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除了刚买的笔记本,就几件衣服和被褥,至于其它的,没必要搬过去。
房子真不错,还是精装修,简直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正常情况下,这种品质的租房每月要贵五六百,可是中介以这个价格租给我,却也很高兴,就好像赚了我大便宜一样。
一共五层,我租的三层。
往楼上搬东西时,看到路边大树下有几个老太太闲坐着聊天,一看就是附近的街坊,我本着搞好领里关系的想法,主动上去打招呼。
老太太们也很热情,一眼就看出我是新搬来的租户。
“小伙子长得很精神,租的那一户啊?”
“10号楼1单元302。”
谁知我话刚说完,几个老太太的脸色同时变了,然后齐刷刷地用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这是怎么了?”
几个人纷纷站了起来,有的说要去接孙子,有的说锅里还炖着肉。
很明显都是临时找的借口。
一眨眼的工夫,所有人都跑光了。
什么情况?刚才还那么热情,这脸色变得也忒快了。
蹿腾了大半天,我早已身心俱疲,也没多想,提着两个大包上了楼。
往床上一躺,奶奶的!竟然还是席梦思。
这几天没睡个好觉,又加上今天找房搬家,躺在新床上迷迷糊糊的还真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暮色十分,我也不着急,反正从租房到杂货铺也不过七八分钟车程。
下了楼,发现这个点已经有很多人家开了灯,骑上吴敬可的电动车,随意地一扭头,就发现个奇怪的现象,这附近其它楼上都有很多人家中亮起了灯,唯独我租的这栋一户也没有。
整栋楼就像个巨大的黑棺材。
这是咋回事!
难道整个一栋楼现在只有我自己住?
又想起租房时,接待员的态度和之前楼下老太太们奇怪的举止,隐隐的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回到杂货铺,我把租到房子的事告诉了吴敬可。
她竟然很羡慕我。
“等我发了工资,也去租个房!”
“你家不是离着不远么?”
“是不远!可我哥哥结婚了,都住在一块儿,有些不大方便,尤其是晚上。”
我没琢磨她这话,随口反问:“晚上都睡觉了,有啥不方便的!”
谁知我这话说完,吴敬可竟然咬着下嘴唇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