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砰砰地撞在墙上,尼龙绳勒进了她的喉咙,她的嘴里有个很大的东西挤着她的软腭。
但是她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她渐渐失去意识,甚至没有注意到她的手突然自动地在水泥地面上摸索起来,并抓住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她在挣扎的空中看着一切,就在天花板下面,看到自己的手在电钻把手旁边,这个矮胖家伙用它在天花板上钻了个洞后还没有冷却。
电钻尖锐地嘶鸣起来,等钻头钻进这个男人的腹部时声响才变得微微含混不清,她那时发现她的力量来自下面,来自地面本身。
乌尔瑞卡·温丁闭上眼睛,等她再睁开,她怔住了。过了好几秒钟她才缓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双脚被牛皮胶带绑着,坐在一个地下室的水泥地上,不知身在何处。
她周围全是又腻又闷的味道,这让她想起乳清奶酪,和在生物课上老师命令大家拿着小刀解剖牛眼睛的味道一样。她转了转头,在她旁边,靠着同一堵墙,一个男人坐在那儿,嘴边露出一个很大的微笑,正在看她。她另一只手压在了他庞大的身躯下面。他的肚子上有个洞,味道是从那儿散发出来的。
“结束了,女孩。”他低声说,仍然面带微笑。他的面部表情不再是空洞的,令她惊讶的是他看起来几乎是幸福的。
对她来说,她感到从未有过的镇定,满怀的镇定,无暇再去顾及仇恨或者原谅。
他咳嗽起来,现在他的眼睛几乎也微笑起来。“你很厉害,女孩。”他小声说着,紧接着一股鲜血从他嘴里流出来。
她不知道他的意思。她努力咽唾沫,不过感到剧烈的疼,她意识到自己的喉咙坏掉了。
她着了魔一样地看着他,这时,他用尽全力把手伸进脏兮兮的牛仔裤口袋。他肚子上的洞不停地动。
刀子,她想,他在找刀子。
不过不是刀子,是部手机。特别小,在他巨大的手里几乎看不到。
一声嘟嘟的响声,他把手机放到耳边时又响了一声。
在等待另一头一个声音打断呼叫声时,她感觉时间静止了。这个男人依旧快乐地注视着她。
他的眼睛慢慢充满了鲜血,他只说了一个字。
“结束了。”他说,手机从他的手里滑落到了地上,他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她不知拿着电钻在那里坐了多久,她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放下的,她撕下脚踝上的胶带,站了起来。
她必须出去,可首先她得找件衣服穿,她跌跌撞撞地走到隔壁的房间,在那里她找到一条薄薄的白色防护工装裤。
外面在下雪,十分寒冷。她根本不适合穿这件衣服,可别无选择。
她一瘸一拐地下了斜坡,朝森林边缘走去,大雪几乎没过她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