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特打开了桌上的台灯,把照片在她面前铺开。
汉娜·奥斯特伦被烧了,脸部凹陷。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人生中最好的岁月。对于珍妮特来说,她刚刚还完全是一个陌生人,现在成了一系列谋杀案的重要嫌疑人。生活中没有什么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的,她想。大部分情况下是完全相反的。
汉娜的右手没有无名指,证实了珍妮特的猜测。
尸体的身份得尽快通过DNA的检验来确定,然后她们体内的二氧化碳含量也要被测量。这可能是她们死亡的原因。
真空吸尘器管从汽车的排气管里吸入毒气充到了汽车里,因为那两个女人系上了安全带,珍妮特假定她们是要一起自杀。
下一张照片是杰西卡·弗里贝里,汉娜的朋友,也被烧得面目全非。
这种典型的烧伤型血肿并不是机械损伤。
那个女人在火灾中丧生了。
她的头骨被严重炙烤,她的血本该在头盖骨和内部保护组织层之间沸腾。
两个疯子。两个人有着同样的误解,同样的被迫害妄想症,同样的幻觉和精神错乱。
通常情况下是一个人先疯了,然后另一个人被传染,先有病的那个人更具有主导性,心理更加不正常。
哪个女人是主导的那个呢?她想着。这个重要吗?她是一个警察,她的工作是搜集事实,而不是坐在这推测因果。现在这两个女人是过去的回声,很快就会减弱消失,只留下她们的尸体。
火,她在想。汉娜、杰西卡、燃烧的汽车。
然后是杜勒和那艘船。
伯格曼夫妇和他们被烧掉的房子。
这绝非巧合。她在脑子里记着笔记,想尽早把这些告诉比林。如果他同意她的看法,那么她就可以重新查看这些案子了。
珍妮特拿起电话,拨了检察官的号码。和往常一样,肯尼斯·范奎斯特慢悠悠地发放着搜捕证,即使这种情况下只要在文件上签个字就行了。
她掩饰不住自己对这位检察官无能的鄙视,也许他也注意到了。因为他在回答她问题的时候最多就说两个音节的单词,而且听起来心不在焉。
但是他确实保证,她可以在一个小时内拿到搜捕证,当他们结束对话时,珍妮特在想范奎斯特每天早上是从哪里来的动力去上班。
在去赫提格办公室向他通报他们去的这两个死去的女人家里的新发现之前,她先去了阿伦德的办公室。
她有事交待他和施瓦茨,接下来的一整天都要忙这事。
维戈·杜勒这个律师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我们需要了解更多他的信息。有可能会发现他过去藏着的一些证据,这能帮助我们找到谋杀犯。
珍妮特发现有人付了五十万克朗到安妮特·伦德斯特劳姆的银行账户,她怀疑这很有可能是受贿,虽然他们还没能查清楚钱是从哪儿打进来的。索菲娅还告诉过她,乌尔瑞卡·温丁有充足的现金,并暗示杜勒可能是幕后主使。在卡尔·伦德斯特劳姆写给他女儿琳内娅的信中,提到这个律师可能有恋童癖,在琳内娅小时候画的画里也有所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