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盖姆拉·安斯基德—科尔伯格家

宁静生活的快乐,珍妮特·科尔伯格一边把车停在她在盖姆拉·安斯基德的房子外面一边想着。此时此刻她想念简单和例行常规。经过漫长艰难的工作后,她感到心满意足,可以把工作抛在脑后。

约翰在城里和阿克还有亚历山德拉一起过夜,她一走进大厅便感到房子的空无。少了一个家庭的存在。

自从阿克搬出去之后,感觉也不一样了。她很不情愿地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怀念颜料、亚麻籽油和松节油的味道。她是不是太偏执了?当他怀疑自己天赋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过于软弱最后没有正确地引导他?但是现在不重要了。可能这段婚姻已经结束了,他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再取决于她了。

在车里的女人非常有可能是汉娜·奥斯特伦和杰西卡·弗里贝里。伊沃·安德里奇现在正在努力地证明他们的猜测。

明天就会有答案,如果她是对的,这就意味着这个案子可以交给检察官并宣告结案了。

但是首先他们得搜查这两个女人的家,找到她们的罪证,然后就得靠她和赫提格把所有事情都联系起来交给范奎斯特。她并不觉得她把工作完成得很漂亮。她只是沿着蜿蜒的线索,再加上一点运气和经验,得出了一个结论。

弗雷德丽卡·格鲁内瓦尔德和博—奥拉·西尔弗贝里被两个复仇的女人给杀了。

两个疯子。共生的精神病,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几乎只发生在家族内部。比如,一个妈妈和一个女儿分开住,但是有同样的精神病。虽然汉娜·奥斯特伦和杰西卡·弗里贝里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她们确实是在一起长大的,上了同样的学校,然后住得也很近。

有人在格鲁内瓦尔德旁边放了黄色的郁金香。卡尔·伦德斯特劳姆死的那晚也收到了黄色郁金香。她们也把他杀了吗?吗啡过量了?好吧,为什么不是呢?卡尔·伦德斯特劳姆和博—奥拉·西尔弗贝里都是有恋童癖的人,都虐待了自己的女儿。这一定是其间的联系。黄色郁金香和锡格蒂纳人文中学是共同特征。

是复仇,她想。但是真是见鬼了,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呢?

珍妮特从冰柜里拿出一条面包,切片,放进了烤面包机。

她意识到她不可能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

珍妮特想着,你必须明白作为一个警察有一件事你是做不到的,那就是内心的平和。你不可能什么都弄明白。

面包机咔咔作响,电话也响了。肯定是阿克。

他清了清嗓子。“是的,这周末我想带约翰去伦敦。有个足球比赛,只有他和我。作为一个父亲,我觉得……”

爸爸?所以你现在想当爸爸了,是吗?她想。“好吧,他愿意去吗?”

阿克轻轻地笑了。“噢,是的,毫无疑问。”

阿克陷入了沉默,珍妮特想着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好像是很久以前了。

“呃……”他终于开口说了,“我和约翰走之前,你想一起吃顿午饭吗?”

她犹豫了。“午饭?你有时间吃?”

“有啊,不然那我干吗问呢?”他说,听起来有点生气,“明天怎么样?”

“后天比较好。但是我正在等批准去搜查几间房子,所以我们可能要临时决定。”

他叹了口气。“好的,那让我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然后他挂了电话。

她对着挂了的电话也和他一样叹了口气,然后从桌边起身,从烤面包机里拿出了吐司。这样不好,她一边拿黄油一边想着。这对约翰来说不好,给他一个稳定的暗示不好。她想起赫提格说过的话。“到了那个年纪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再合理。”他这样说过,这句话在奥斯特伦和弗里贝里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但是约翰怎么办呢?他的青春时光怎么办?

首先是分离,然后是在蒂沃尼游乐园发生的事情,现在是她不得不到处跑,真是该死,几乎没有时间陪他,阿克和亚历山德拉两个人像是青春期的孩子一样,几乎不知道两天以后该做什么。

她逼着自己把最后一片干干的、冷冷的吐司给吃了,回到了电话旁。她需要找个人说说话,唯一合适的就是索菲娅·柴德兰了。

秋天的夜晚满天繁星,闪闪发光很美丽,就像是珍妮特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人们把一切搞得他妈的乱七八糟。索菲娅接了电话。

“我想你了。”她说。

“我也是。”珍妮特感到温暖的回馈,“在这儿很孤独。”

可以感觉到索菲娅呼吸很近。“这儿也是,我希望很快就能见到你。”

珍妮特闭上眼睛想象索菲娅真的就在那儿和她在一起了,依靠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语,就在她身边。

“我刚才打了会儿盹,”索菲娅说,“我梦到你了。”

珍妮特依然闭着眼睛斜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微笑。“你梦到了什么呢?”

索菲娅轻轻地笑了,几乎是害羞的。

“我溺水了,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