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娅在客厅地板上醒来。外面黑漆漆的,她注意到时间刚过七点,但是她不知道这是早上还是傍晚。
当她站起身,走进门廊,她看到有人用马克笔在镜子上写了字。上面用孩子的笔迹写着“UNA KAM O!”索菲娅立刻认出了索乐思歪歪斜斜的涂鸦。那个非洲的女仆从来学不会把字写好。
UNA KAM O,索菲娅想。这是克里奥尔语,她知道其中的意思。索乐思在求助。
当她用袖子擦去字迹的时候,她看到镜子下面还有东西,用同样的马克笔写的,但是字很小,整洁得几乎有些不健康。
西尔弗贝里家,敦茨菲尔茨路,海勒鲁普,哥本哈根。
她走进厨房,看到餐桌上有五个用过的盘子,以及同样数量的杯子。
水池前有两个装满了垃圾的袋子,她用手拨弄着,想知道她们吃了什么。三袋薯条,五块巧克力,两包猪排,三大瓶苏打水,一只烤鸡,还有四盒冰淇淋。
她还能感觉到嘴里呕吐物的味道,她已经知道了里面的东西,不用再看另外一个袋子了。
她感觉隔膜疼痛、抽搐,眩晕渐渐消失了。她决定清理干净,不论发生了什么都掩盖起来。她失控了,疯狂地吃东西。
她拿起半瓶酒,走到冰箱前。当她看到冰箱门上的笔记、剪报、广告以及她自己的画时,她停住了。有数百张,一层盖着一层,用磁铁和胶带固定住。
关于娜塔莎·坎普希的一大篇文章,那个被人囚禁在奥地利维也纳郊外的地下室的女孩。文章详细介绍了沃夫冈·普里克洛普尔为她建造的密室。
右边是一份她自己写的购物清单:聚苯乙烯板,地板胶,胶带,防水布,门闩,电线,钉子,螺丝钉。
左边是一张电击枪的照片。
好几幅画都签着“不合群的伙伴”的字样。
反社会的朋友。
她慢慢地滑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