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盖姆拉·安斯基德——科尔伯格家

一切都存在着某种联系,珍妮特·科尔伯格边想边乘电梯下到警察总部下面的车库里,坐进汽车,驾车回家。尽管结束了白天的工作,她依然禁不住想着所有的怪异的巧合。

两个女孩,玛德琳·西尔弗贝里和琳内娅·伦德斯特劳姆。他们的父亲,博—奥拉·西尔弗贝里和卡尔·伦德斯特劳姆都被怀疑是恋童癖者。伦德斯特劳姆还被怀疑强奸了乌尔瑞卡·温丁。恋童癖者的妻子,夏洛特·西尔弗贝里,和被害人弗雷德丽卡·格鲁内瓦尔德一同在锡格蒂纳上过学。

她朝出口驶去,朝门卫挥了挥手。他也挥挥手,升起了栏杆。强烈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有那么一会儿,她什么也看不到。

同一个律师,维戈·杜勒,本特·伯格曼也是他的客户。伯格曼失踪的女儿,维多利亚也在锡格蒂纳上过学。

然后是已经过世了的警察局长格特·贝里林德,他曾经审问过西尔弗贝里和伦德斯特劳姆。他们三个人参与了同一个基金会。检察官范奎斯特?不,珍妮特想,他并没有参与。他只不过是一个有用处的白痴。

博—奥拉·西尔弗贝里和弗雷德丽卡·格鲁内瓦尔德被谋杀,很可能被同一个人谋杀。

卡尔·伦德斯特劳姆死在了医院里,本特·伯格曼和他的妻子葬身于一场大火,跟维戈一样。

意外?是的,警方的调查结果是这样。

但是珍妮特抱有疑问。有人对这些人怀有恶意,一定跟那个基金会有关。

她把车停在房子外面,走下车,珍妮特意识到她需要帮助。她越来越迫切地需要和某个她信任的人谈一谈,一个她可以敞开心胸、亲近的人。索菲娅是唯一符合这些标准的人。

一阵微风吹拂着那棵巨大的桦树的叶子,吹过房子的外墙。这是靠不住的潮湿的风,珍妮特深吸一口气。拜托,别再下雨了,看着西边红色的、被尾气污染了的黄昏时分的天空,她想。

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餐桌上有一张约翰留下的便条,说他要在大卫家过夜,因为他们要举办一个LAN聚会。

LAN聚会?她想,非常确定他曾经跟她解释过它的意思。她真的这么不称职,以至于不了解儿子的业余爱好了吗?应该跟电脑有关。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索菲娅·柴德兰的号码。电话响了十下索菲娅才接,她的声音既嘶哑也勉强。

“有时间聊聊吗?”

索菲娅没有立刻回答。然后,她听到她清了清嗓子:“我不确定,重要吗?”

珍妮特觉得她打电话的时机不对,不过还是决定用柔和的语气来安抚她。“很难说重要。”她笑了,“阿克和约翰,像往常一样。就一些琐事。想找个人聊聊,就这些……对了,上次见到你很高兴。你的‘你知道多少’进展如何?”

“‘我知道什么’?什么意思?”

听起来索菲娅在咯咯地笑,不过珍妮特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你知道的,我们上次在我家谈过的。凶手档案。”

没有回答。珍妮特觉得索菲娅在地板上挪动椅子,然后是把玻璃杯放到桌子上的声音。

“喂?”她试探性地说道,“你还在吗?”

又过了几秒钟,索菲娅才回答。她的声音近了些,珍妮特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了。

索菲娅的语速也加快了。

“一分钟之内,你已经问了四个问题,”她说道,“有时间聊聊吗?你的‘你知道多少’进展如何?喂?你还在吗?”索菲娅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答案分别是:我不知道。我还没开始做。喂,我还在这儿,不然还能在哪儿?”

她只是在跟我开玩笑,珍妮特想。“你想见个面吗?”

“是的,我想。我只是需要把这边搞好。明天晚上怎么样?”

“好的,很好。”

挂了电话,珍妮特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她走进客厅,在沙发坐下,用打火机打开啤酒瓶。

她早就知道索菲娅是个复杂的人,但是这次绝非复杂这么简单。珍妮特不得不再次承认,她对索菲娅·柴德兰有一种不健康的迷恋。

要花点时间才能了解你,索菲娅,珍妮特边想边喝了一大口啤酒。

但是无论如何我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