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洒满了电视屏幕上的闪光。发现频道播放了一个晚上,早上五点半,她在沙发上醒来,听到了解说员单调的声音。
“Pla Kat是泰语,意思是‘抄袭’,但同时,它还是一种极富侵略性的斗鱼的名字,这种鱼产于泰国,用于一些壮观的比赛。两条雄性斗鱼被放到一个玻璃缸里,与生俱来的领地意识让它们立刻开始互相攻击。直到其中一条死去,这场残忍血腥的力量之争才告结束。”
她微微一笑,坐直了,然后走进厨房,打开咖啡机。等待咖啡的时间,她站在厨房窗户旁,看着下面的街道。
公园、枝繁叶茂的树木,停着的汽车以及暖和起来的人们。
斯德哥尔摩。
索德马尔尔姆。
家?
不,家跟这些完全不同。
它是一种归属。一种她永远都无法经历的感受。永远。
渐渐地,一点一点地,一个想法开始成形了。
她喝了咖啡,收拾干净,然后回到客厅。
她移开落地灯,拿起挂钩,打开了书架后面的房门。
她看到男孩睡得很香。
客厅的桌子上摆满了上周的报纸。她盼着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头版,至少会提到一个孩子失踪了。
一个孩子无端失踪了,肯定算得上大新闻吧?
这至少能让那些晚报大卖一个星期。
通常都是这样的。但是,她没有发现任何迹象显示他失踪了。广播里也没有通告,她认识到,他甚至比她料想的还要完美。
如果没有人找他就意味着,只要她满足他的基本需求,他就会来找她寻求庇护,她知道她会满足他的需求。
她不仅仅要满足他的需求。
她要改进他的需求,好让它们符合她的需求,这样他们两个就能合二为一。她就成了这个新生命的聪明的大脑,而他则是它的躯体。
眼下,他昏睡在床垫上,他还只是一个胚胎。但是,当他学会像她一样思考,便只有一条真理了。当她教会他同时作为受害者和凶手的感受时,他便会明白。
他会成为一头野兽,而她则是那个决定野兽是否要屈从于它的欲望的人。他们两人会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人,意志被一种感觉支配,身体欲望被另一种感觉支配。
她可以通过他满足自己的欲望,而他也会享受其中。
谁也不必为对方的行为负责。
身体将由两种生物组成,一个是野兽,一个是人。
一个是受害者,一个是凶手。
自由的意志和身体的本能水乳交融。
两个极端合于一体。
房间里黑暗阴郁,她打开了天花板上的顶灯。男孩醒了,她给他喝了点水,擦了擦他汗涔涔的额头。
她把小浴室的水池放满温水。她用一条小浴巾给他洗澡。然后,她小心地帮他擦干。
回到公寓之前,她又给他注射了一针镇静剂,等着他再次失去意识。
他头靠着她的胸口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