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是,时光荏苒,它可以帮你忘掉一切。”

姜音不可思议的看着晏秋:“你未免太不近人情,你不让我来就算了,现在还要我忘记?”

“不然呢?”晏秋冷下来:“你日日来?我们做好朋友?我们把彼此放在心上,日久月深,门突然消失,然后在两个世界难受?”

“你怎么知道门什么时候消失!”

晏秋怒极反笑:“你在和我耍小孩子脾气吗?”

姜音呼吸急促,脸上隐隐泛着红,难道这件事是她无理取闹?

姜音笑:“人总是犯贱的,而我恰好又是顶贱的那种,你要我忘记?我偏偏要记得,你要我别来?我偏偏就要来!”

晏秋指着门口:“你出去。”

“我不!”

“你出不出去。”

“我就不出去。”

“好。”晏秋冷笑:“你等着。”

姜音也冷笑,等着就等着,她能怎么地?拿扫帚赶她?还是能拿刀砍她?

晏秋自外面回来的时候,姜音傻眼了。

“喂。”她指着晏秋的手:“有话好好说,你拿个棒球棍子干嘛?”

“疯了吧你!给家里藏根这么粗棍子干嘛啊!”

“哇,你打我,你真打我啊你!”

晏秋面不改色:“我买来是防贼放流氓的,没想到第一次给你了,你走不走?”

“走走走走走,我走,我走,别打了——”姜音一面喊,一面赶紧开了门。

……

自己的家是安静的,姜音抱着手臂靠在门上,感觉有些累。

这件事是她错了吗?

她不过喜欢那里,喜欢那里的热闹与人情味儿,哪怕晏秋总是揶揄她。

她不过是太寂寞……

姜音没再打开那道门。

她日日睁眼看见它,却不能打开它。而这么多天过去,门也始终安静的立在那里。

让人心烦意乱。

心烦的同时,她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平行宇宙的信息,亦看了几部关于平行宇宙的电影。

新闻上说,2014年10月31日,物理学家称“平行宇宙”的确存在。

这个神秘浩瀚的宇宙,人类连蜉蝣都比不过。

姜音叹了口气。

“姜音,你最近是不是在谈恋爱啊?”陈瑶扭着身子,满面探究。

“啊?”姜音回过神:“啥玩意儿?”

“谈、恋、爱。”

姜音指指自己:“我?”

陈瑶点头:“是,你。”

“神经病。”姜音指着旁边的男生:“你看看这一群,一天天就知道打篮球,臭不拉几的,我想多活几年。”

“那你最近是怎么了?”

姜音反问:“我怎么了?”

陈瑶认真道:“从开学第一天到现在,你的状态基本是,一天笑嘻嘻,一天哭唧唧,两天笑嘻嘻,后面这几天都哭唧唧。”

姜音:“……”

“你没谈恋爱,难道是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谢谢。”姜音道:“我情窦未开。”

陈瑶松口气,忽而又紧张起来:“那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么些天,都变得不像你了。”

“不像我?”姜音突然来了兴趣:“那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

陈瑶道:“很快乐啊,现在你看着一点也不开心。”

姜音哧笑一声,没说话。

这么明显吗?

父母离婚时她尚能装的毫无破绽呢。

陈瑶握上她的手:“姜音,我们是好朋友是不是?你出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呀,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总是能解决的。”

“我……”姜音垂眸,前因后果她没法诉说。

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姜音怔怔神,才喃喃道:“之前,我们在会堂找的那个小姐姐,你还记得么?”

“记得呀!”一提晏秋,陈瑶立即换了副面孔:“那个超超超好看的小姐姐,我怎么可能会忘。”

姜音:“……”

好看个瘠薄。

姜音道:“前几天我跟她吵架了,但对于吵架的内容上,我自认我没错。”

“那是她错了?”

姜音眸子暗了暗:“不,她也没错,但我们仍吵了架。”

陈瑶敛眉,似不理解:“为,为了什么?”

“为了我好。”姜音笑:“她们怎么恁地自以为是,以为一句为了我好,就能为所欲为。”

陈瑶点头:“我大概明白了,她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因为为了你好。”

“是。”

陈瑶想了想,道:“你们吵架既代表了你的反抗,既然已经反抗了,为什么还要闷闷不乐?”

她接着分析:“要不就是你反抗未果,不然就是……你心里愧疚,想去道歉?”

“我没有!”姜音倏地挺直腰杆:“我没做错,我不道歉!”

“好好好。“陈瑶忙道:”那你就等她来道歉。”

姜音:“……”

累死她个小龟孙子,她也打不开那门。

姜音腰杆又萎蔫下去。

陈瑶咳嗽两声:“你要听听我的看法吗?”

“你说。”

“既然事情没有是非对错,那么一切以你的内心,她的重要程度去做。你认为她重要,就先去低头,相反,就什么也不用做。”

停一停,她又道:“但我觉得你的表现已经说明一切,你闷闷不乐,你整天在想这件事。”

她继续道:“为什么要在乎面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呢?”

是啊,面子能当饭吃?她想时时去03年,她喜欢那里,她也不是真的讨厌晏秋。

姜音道:“如果,她不接受道歉,或者,她仍以为我好,来要求我呢?”

陈瑶一拍桌子:“装傻啊,厚脸皮啊,一切以达到目的为前提啊。”

姜音叹口气,她要的很过分吗?她只是想要一点点快乐。

“真的,去哄哄她吧。”陈瑶苦着脸道:“我不想看你整天愁眉苦脸。”

姜音一想起那天的事就浑身发寒颤:“我怕我进不了她的门,她那天竟然拿着棒球棍揍我。”

“哇……”陈瑶眼里藏着星星:“小姐姐性子这么火辣?我喜欢。”

“呵。”姜音无语:“你是变了性取向还是怎么地?”

陈瑶闭眼摇头还挺得意:“我喜欢好看的,不曾变过。”

“行了别贫了。”姜音扣扣桌子,打断她不切实际的臆想:“先告诉我怎么进她那门再说。”

“整日唉声叹气,早晚要把你脑子叹混沌,这种事搁以前你早该想到了。”

“我是当局者迷,谢谢。”姜音啧一声:“废话恁地多,快说。”

“投其所好咯。”陈瑶道:“送点她喜好的,她需要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没听过啊。”

她喜好的,她需要的……

对啊!

姜音立时坐直身体,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

“想到了?”陈瑶见她无神的目光转为熠熠,心里跟着高兴。

姜音一壁忖量,一壁笑着道:“脑子果然变的呆笨了,连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记,你认识的人有没有要考数学联赛的,能帮我要份书单来吗?”

陈瑶大张着眼打量她:“你?你要考联赛?”

“当然不是我。”姜音道:“就她……她最近在找联赛的书,你不是要我送点她需要的么。”

陈瑶刚松的气又提起来:“你家小姐姐都多大了啊,还要联赛的书做什么。”

姜音含糊道:“可能……是哪个远房亲戚啥要的吧。”

“那你去网上找找吧,一搜一大把呢。”

“不行。”姜音直接拒绝掉:“网上不靠谱,你生病了难道去网上查吗,你不怕查出癌症啊?快想想,你交际圈那么广博。”

赞美谁不爱听。

陈瑶果然托腮细思起来。

过小会儿,她道:“我认识的同学真没要考联赛的,不过你可以去找李易阳问一下。”

姜音微锁眉,印象中并没有这号人的存在:“谁是李易阳?”

陈瑶道:“一班小霸王。”

姜音噗嗤笑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还小霸王,演古惑仔吗?到底什么来头。”

陈瑶伸伸拇指:“小霸王学习是这个。”又伸伸小指:“不是你想的那种小混混。”

他当然不会是小混混,有能上一班的混混吗?

陈瑶继续道:“不过他这人很傲,超级傲,你不一定能要过来。”

“这么傲吗?”

“当然。”陈瑶道:“长的帅,学习好,人家有傲的资本,如果你能要来,书单质量是绝对没问题的。他如果生在03届,必然是你家小姐姐的劲敌。”

“还有。”陈瑶又道:“他还有个龙凤胎姐姐,叫李易男,那傲劲儿比她弟有过之而无不及,问题她还是个弟控,一中不知有多少花季少女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她一拍姜音肩头:“你此行艰难啊。”

姜音被她拍的一个瑟缩:“这么可怕啊。”

陈瑶点头:“总是被骚扰,我也会变的可怕起来。”

姜音干笑两声:“那算了……我,我还是下节课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