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来吧，您先拿笔，我边念您边写！”
“好，好！”仆人大喜过望，连忙从一旁找来纸笔铺在了地上。
“咳咳，听好了，第一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第二首：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第三首：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第四首：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苏云一股脑直接背出了李白的四首诗来。
加上前面那一首，足足五首，而听到这五首诗的两人，每一个都是满脸震惊。
甚至可以说，是用言语无法表达的震惊。
“妙，妙啊！”老者喃喃自语。
这每一首诗，都已经超过了他这些年听过的任何一首！
甚至是一些大家的手笔，都在苏云的面前黯然失色！
一时间，老者竟是有一种直接将苏云带到自己麾下任职的冲动。
这个少年，真的是给他太多惊喜了！
“小哥，你这诗文真的妙呀！”车厢外，仆人也是由衷的赞叹。
看着自己面前那一张张誊写了苏云所念诗文的纸张，视线也是根本腾挪不开。
老者惊叹，他又何尝不是呢？
甚至他现在对苏云，都有些妒忌了！
这么年轻的一个孩子，竟然能够写出这种诗文，如果他有这种能力，那现在的他……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是一瞬。
惊叹过后，老者眸子一转，看向苏云：“小哥，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不想。”苏云毫不犹豫地摇头。
“不想？”老者真的惊到了。
“对！”
“我可是很厉害的。”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厉害。”
“……”
“可能我刚刚说得不够明白，我说的很厉害，可是指整个大乾王朝，连同王爷在内比我大的不超过十个人的那种厉害！”
老者卖力地解释，脸上还有些焦急。
“哦！”苏云的神情变了，变得重视，“您是说在整个大乾王朝之中，连同那些王爷都加上，比您厉害的也没多少？”
“对，不超过十个！”看到苏云脸色变了，老者开始傲娇起来，昂首挺胸的。
苏云朝老者伸出大拇指，“那你确实是挺牛逼的呀。”
“可是，好像还是跟我没什么关系。”
“……”
老者二十岁为官，在官场里面打滚了几十年。
什么人，什么样的场面，没到见，没经历过。
可……
苏云这样子的人，这样子的场面。
他还真没见过和经历过。
老者的心里现在真的是遭受暴击，左胸膛那颗老心脏，有点受伤。
除了庙堂那几个，全大乾王朝，谁不想认识他。
要是现在说出去他在这，明天这一整个平原县，怕是都要被围个水泄不通！
可是现在，苏云，这一个小屁孩竟然说不想知道他是谁！
越想，老者越觉得心头憋了一口气。
他就不信了！
“你开年参加科考吗？”老者换了一种方式。
“目前，确实是准备参加。”
听到这话，老者顿一副拿捏的样子，往苏云身边凑了凑，声音也是压低了几分：“那如果我现在就能告诉你科考的题目呢？”
可他想象之中，苏云那种惊喜之后求着他泄题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反而是淡淡地一声……
“哦。”
“你，你就一个哦！”老者那一瞬间，自己甚至都有些不自信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在当今这个世界，科考这种事是不是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存在！
“那可是科考啊，难道你不想做官？”仆人也是错愕开口。
“做官？”陈凡手指指赶马车的仆人，“那样的大官吗？”
“对啊！”
“那不考！”
“为什么？你别看他现在赶马车，他官大着呢，就算是我不在，他几句话也都能护你姑姑一辈子的周全！”
“是挺不错的，但还是你的手下，我挺烦你这个啰啰嗦嗦的老头。”
“……”
“噗！”
车厢外传来了一道噗呲笑声。
而且这一次的噗呲声有一种暗爽的感觉。
老天爷呀。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收拾这老家伙了。
这老家伙，可是当朝最强嘴炮，皇帝都经常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你笑什么？”
老者又把他的脚伸出去，对着仆人的屁股，准备……
陈凡指着老者的脚，“那那那，你看看你烦不烦，动不动就踢下属的屁股。”
“……”
老者的脚，突然乖乖地缩了回去。
仆人一脸的震惊。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呀。
仆人感激地对陈凡点点头。
没有人知晓，这么多年来，他的屁股都被踢出茧了。
“行行，从今天开始我不踢了。”
听到老者这话，仆人一脸狂喜，他都差点给苏云下跪了。
这个时候他跟老者站同一个阵线，都希望苏云去参加科考。
因为这样，以后就有人治这老头了。
“行了行了，不跟你们唠了，前边停一下就行，我也要到家咯！”苏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这聊起天来时间倒是过的的确快，不一会就已经能看到小桦村的村口了。
老者也只能颇有遗憾的点点头，随后还是有些不死心地开口：“你真不想知道我是谁？你真不想要科考的题目？”
苏云还是摇摇头，随后对着老者抱了抱拳：“前辈，我呢，其实知道您肯定身份地位不低，包括这位给您赶马车的，我也知道放在外界那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对我而言，您是王侯也好将相也罢，都不是我目前能够接触到的层次，相反，现在我知道了你们的身份，或许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还有您说的第二个问题，科考的初衷，本就是为了让天下士子，无论是贫富贵贱，都能有一个平等的竞争机会，最后成为为国效力的栋梁之材。我或许现在可以借助您的帮助，获得科考题目从而获得其他人短时间内难以企及的成就，但那并非我的追求，或者说，如果我真的想要取得功名，以我自己的能力，就已经足够了！”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看着年轻人坚毅的眼神，老者的内心，一时间有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升起。
就在马车停下的时候，老者似乎突然回过神来，叫住了准备下车的苏云。
“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