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夺走

玲珑抱住元泓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樱唇里呵出的暖流,流转在他的耳朵上。

他搂住她的腰,把她稍稍拉开一点,“这是你自己想的?”

玲珑点头,元泓知道于皇后几次为难她,在平阳王府的那次,如果没有于皇后的示意,宗室女眷就算做了什么,也不是任由人嚼舌头。

“皇后不喜欢我,正巧,我也不喜欢她。不喜欢她高高在上,凭甚么她于家想要干甚么就干甚么?”

内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再没有别人在,说什么也不怕人听了去,除非他自己说出去。

玲珑那话要是别人听了去,肯定一个大逆不道没跑。

“你还真是……”

“是不是歹毒?”玲珑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侧脸吻了下,娇娇蛮蛮的开口。

元泓有些好笑,眼前一张芙蓉面,“三年忍不住?”

只要皇长子能长到五岁,那么于皇后赐死,就是板上钉钉的局面。

玲珑摇摇头,“我不觉得陛下会下这个手。往昔太子生母被赐死,那都有太后或者是保太后。陛下又对皇后颇为宠爱,娇妻幼子的,万一心软了呢?”

玲珑在洛阳,看了不少宫内缱绻事。拓跋家的男人,都是说不好的一群人。倘若真的爱一个女子,哪怕给自己连戴两顶绿帽,宁可把人关起来不见面,也保持其皇后尊荣。若是不爱,就算生的美貌无双,儿子都被立为太子,也没有任何追封为皇后的意思,甚至连葬礼都是冷冷清清,还要等自己儿子做了皇帝,才迁葬。

玲珑看诸位先帝对后宫女子的作风,对能不能让于皇后被赐死,实在不好说。

她一手抱住元泓,手指隔着衣料,在他的胸膛上比划,“万一陛下想要停了这个祖制呢?”

元泓眉头一皱,子贵杀母已经执行了将近百年,会被废止了?

“现在陛下就一个皇长子,一个弄不好,说不定就夭折了。”玲珑说着笑了笑,“何况后宫里的那些手段,我在外面都听说过了。”

后宫那些妃嫔们,为了不生孩子,真的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谁愿意再去呢。陛下若是一时心慈手软,就这么放过也不是不可能。当年立皇后不是还要手铸金人,到了先帝,这个都被废止了。手铸金人都能被废止,立子杀母,恐怕也长不了多久。”

玲珑话语软软娇娇的,那一把嗓音,伸手捏下去,几乎能掐出汁水来,缱绻万分,却又令人为她的话语为之一沉。

“若是于家出了个活的皇太后,到时候我还有活路?”玲珑完全不把于皇后和于家往好里想,玲珑抱住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半晌没有听到他的回应,伸手就把他的脸捧起来。

“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心肠毒辣了?”

元泓任凭自己的脸被她捧在手里,“我何曾说过?”

玲珑这下被问的哑口无言了,“那你怎么不说话。”

元泓笑了笑,“那是因为我觉得,夭夭说的不错。”

玲珑一听,眉眼里露出些许得意,“你也觉得我说的话很对呀,那你应当早些和我说才是。”

元泓脸上笑意浓厚,顺着她的话语,“是是是,为夫应该在之前就说夭夭说的好。”

他说着,伸手握住她的手掌,手臂一把揽住她。他早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到了如今,也无所谓了。他爱她,到了现在性子如何无所谓了。

这世道,善人被人欺。心狠手辣反而还是护身的一道好手段,就算旁人想要动手,也要斟酌几分。

许多人说她心思毒辣,和善良二字完全沾不上边,可是他就爱她这个性子,他爱她,无关于她到底是善良还是狠毒。

不管她如何,他都愿意容的下她所有的性子。

只要她陪在身边。

元泓十年孤独,得她在身边,在觉得这世上也不是一味的孤苦。看她笑,听她说话,不管说的是什么,他都一盘全都接受了。

玲珑被他这么一番哄,心满意足。她窝在他胸膛,“那你觉得怎么样?”

元泓低头下来,“你想要对皇后动手。”

玲珑点头,“前前后后算在一块,也该给清算了。现在皇后才生了皇长子,她都还不是太后呢,要是让她做了太后,还有我的活路。”

“她现在估计想着的就是,怎么把她的妹妹塞给你,好让你替她们于家做牛做马。”

元泓马上又要带兵南下,他在军事上的才能,在上一次南下中,已经展现的淋漓尽致。这一次,恐怕不会比上次差上多少。

军权这种东西,就是在一次次战事里积攒起来的。

谁不想要给自己弄一个大权在握的女婿呢。

“如果夭夭要动手。”元泓见着她耳边落了一缕碎发,伸手替她挑上去,“一定要选好时候,现在皇后才生下皇长子,恐怕陛下的心思还在她身上。此刻动手还是不利。”

“我知道。”玲珑一头埋在他身上,“我的刀都还没准备好,怎么就立刻贸贸然动手,除非我打算那自己填这个坑。”

话语说完,腰身上圈着的手臂一紧,玲珑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妙,抬头看见元泓的脸色有些发青。

她正要说话,元泓已经低头吻了下来,和平常温柔缱绻的吻不同,这个吻霸道十足,不管不顾的抵开她的唇瓣,逼着她连连后退。玲珑整个人都被他抵在了床上,舌头被吸吮的发麻,玲珑气都喘不过来,手在他的胸膛上捶了好几下,示意他把自己放开,他都无动于衷。

终于赶在玲珑觉得自己可能要被亲死的时候,他终于放开她。

玲珑两手扶在他胸膛上,喘息个没停。

“刚才那话不要再说!”他虽然也在喘,但是比玲珑好了许多。他摸过因为刚才长吻而绯红滚烫的脸。

“你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至于别的男人,想都不许想!”

玲珑被他这难得一见的吃醋给吓着了,抱着自己的心口,连连乖巧点头。

元泓平常脾气不对着她来,但刚才他是真的生气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元泓带着她去用饭。

元泓在家的这几日,平原王一改之前,动辄在宫里留宿的做派,回到王府里,和一家吃饭。

徐妃看着元泓牵着玲珑过来,“九娘身体可好些了?”

今日玲珑哪里都没有去,窝在房里,甚至都没有给徐妃请安。芍药机灵,派人过去和徐妃说明玲珑身体不适。

玲珑点点头,“回阿家,夫君回来之后,新妇总算觉得好点了。”

平原王被这话逗的大笑,徐妃面上略有些尴尬。

平常新妇,新婚的时候,和夫君蜜里调油,也不会当着公婆的面说出来。平原王年轻的时候也是豪爽一人,听玲珑的话,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高兴。

两孩子这么好,到时候自己膝下能多有些孙儿孙女,大好事啊!

徐妃轻咳了声,“那就好。”

元泓手还在她胳膊上搀扶着,“夭夭昨日喝多了酒,今日昏了一整日,还请阿爷和王妃体谅。”

不等徐妃说话,平原王扬了扬手,“都是自家孩子,甚么体谅不体谅,不舒服就好好歇着。没甚么比自己身子更重要的。”

徐妃顺着平原王的话说下去,“没错,这几日九娘就好好休息。”

玲珑看着徐妃几乎称得上是温和的笑容,满脸羞涩的点了点头。

玲珑嗓子眼那里没好完全,吃东西也不想吃,胡乱喝了点粥,就把这一天都给对付过去了。还是元泓看不下去,亲自喂她喝了点牛乳。

玲珑的醉酒,过了两三日才好的差不多。

好了之后,玲珑照着一个新妇该有的样子去给徐妃晨昏定省。徐妃也没为难她,不过是说几句话,就把她打发走。

玲珑也干脆,推辞一二,面上功夫做足,立刻就撤。

一时之间,两人竟然还算是平安无事。

只是外面有越来越多关于她侍奉婆母不尽心的传闻,甚至弄得沈氏亲自过来了。

玲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沈氏给劝回去。然后外面关于她的那些不好的传闻倒是更多了。

于皇后生了皇长子,于家高兴的不得了,在家里大摆宴席,请洛阳里的贵人过去赴宴。元泓也在其中。

元泓带着玲珑赴宴。

于夫人对元泓和玲珑,和其他宾客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对元泓,似乎有些殷勤。

玲珑坐在女眷里,兰陵伸手提过来一碟紫樱桃,“我说你才嫁人多久,外面说你的坏话,比你这十几年加起来还多。”

于家得了皇长子,兰陵作为皇长子的姑姑,哪怕心里不怎么喜欢于皇后,也要过来赴宴,给于家一份脸面。

玲珑低头望着碟子里的樱桃,还没张口,兰陵就提起了一旁的金壶,往樱桃上倒酪浆。

樱桃是紫红的,和乳白的酪浆凑在一块,相得映彰。玲珑张开嘴,“公主喂我一颗。”

兰陵伸手推她一把,“回去要你夫君喂你去,这边这么多人看着,我喂你了,回头你家男人吃味找上我,我可受不住。”

嘴上说着,兰陵一看玲珑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怜惜美人的心一上来,把元泓顿时丢到了脑后。

兰陵特意选了一颗饱满而且沾上了酪浆的,送到玲珑口里。

玲珑不喜欢于家,但是不得不承认于家的东西还是不错的,果香和牛乳的味道混在一起,格外醇厚。

“公主,宫里有甚么新鲜事?”玲珑靠过来,双手抱住她的胳膊。

兰陵回头过来,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两人都是一块长大的。只要不和她自己的利益有牵扯,能说的,兰陵都会和她说几句。

“还能有甚么新鲜事?不过就是皇长子这么一件大事。”兰陵说着,想起于皇后那张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脸,心下一阵厌烦。

“不过你小心点。”兰陵看她一眼,“皇后这几日心情不好,于家也有拉拢宗室的意思。”

玲珑稍稍思索,立刻明白了,“公主的意思……”

话语还没说完,立刻被兰陵以目光止住。

玲珑点了点头,“没想到竟然这么早就开始谋算了。”

“毕竟时日不等人。”兰陵淡淡的,“要是现在不谋划,难道等死。”

“陛下的意思……”

“陛下甚么都没说,不过毕竟人都在自己身边那么久。心里到底是记挂旧情的。”兰陵说完,“没事,只要你家男人守得住,那就没问题。”

玲珑微微一笑,元泓自然是守得住的。玲珑和他相处有段时日,发现他有些死脑筋,认准了什么,那就一根筋走到底,不管不顾。

有兰陵在这,那些贵妇们纷纷过来,连带着玲珑也跟着受殷勤。玲珑早就知道贵妇们的这些交际手段,如鱼似水,说笑好会,起身起来,就往外面去上净房。

她出来的时候,碰巧遇见元英。她和元英八字不合,两人母亲之间有隔阂,连带着她们也是势同水火。

玲珑一眼就瞧出元英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平常元英对她都是高高在上,见面都恨不得拿鼻孔对着她。今日倒是不同,眼眸沉沉,几次欲言又止。

玲珑直接迎上去,“好久不见。”

元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掉头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玲珑看见,留下身后的侍女,跟着元英过去。

这片地方到底是排污的,除去打扫的人之外,人并不是很多。

一会儿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了。

元英停下脚步,“你倒是聪明,知道跟过来。”

玲珑知道她有话和自己说,也不在乎让她在嘴皮子上得这么些便宜。

“我没时日和你浪费,你且听好,”元英说着,皱了皱眉头,“于三娘对渤海公还是没有死心,打算给他酒水里下点料,你还是早些准备为好。”

于三娘的大胆出乎元英的意料之外,哪怕元泓都已经娶妻了,还是没有放弃这个念头。甚至连所有的都已经打算好了。

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有帝后撑腰,就算元泓再如何,也不能逃出天去。

虽然看似简单,但一旦真的成了,那就会一直照着于三娘预想的发展下去。

玲珑抬眼,“你竟然会告诉我这个?”

元英嗤笑,“信不信由你。”

元英只不过告诉她一声,接下来如何,她是不会去管,至于信不信,那都是玲珑自己的事。

不过苏九娘这样,也太辜负她对她的期待了。

元英刚要转身,玲珑就已经闪在她跟前,直接阻断她的去路,玲珑双手一抬,就把元英左右退路全给封住。

元英哪里见过玲珑这种阵势,原本的气势顿时一泄,连带着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贴在墙壁上。

玲珑两臂就撑在她身体两侧,当她垂首下来的时候,甚至可以闻到玲珑衣裙上熏染上的熏香。

元英抬头就能看到玲珑似笑非笑的眉眼,原本玲珑艳色出众,她柳眉微挑,就和平常多了不可言道的韵味。

玲珑看着元英在自己手臂间,脸蛋通红,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我好奇,你怎么为何和我说起这个?”玲珑可不觉得自己和元英能有什么交情,两人见面,彼此不相搭理,已经很好了。于三娘有企图,不袖手旁观,反而告诉她?

“……”元英自然有自己的原因,于三娘仗着有皇后在背后撑腰,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早就看不习惯了。

玲珑见她不说话,也没再逼。她扬起一个笑容,“多谢。”

两人针锋相对,鲜有平和的时候。元英愣住,见她笑靥如花,脸上滚烫,“我不过是看不惯她而已!”

玲珑笑了笑,“那我还是要谢你。”

说着她放下撑在墙壁上的手,灿然一笑。

元英伸手把她推了一个趔趄,提起裙子跑了。玲珑很快稳住了身形,这里是于家,说实话还真的还挺难的。

玲珑出去,叫了人替她传话给元泓,不要喝酒水。

她找了几遍,于家现在是每个人都忙乱成一块,但这个时候,想要浑水摸鱼,却不容易。

于家她认识的那几个,全都是和她有仇的,兰陵贵为长公主,但在于家也是客,不可能插手,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元泓听到芍药的传话,真是要笑了。

“你自己保全贞操吧。”芍药说的时候,恨不得垂首到胸前。

元泓听着差点没笑出来。

芍药退下之后,元泓叫过个人来,在那人耳边吩咐几句之后,那人立刻垂首去了。

为着前头的宴席,庖厨里忙得连个人都站不住,这时候不仅仅是厨娘,就连那些帮工的人也一并忙乱个不停。

于三娘安排的侍女已经悄悄进去,这酒水都是一个宾客一壶,一个宾客独坐一席。自己的酒水也不会到别人的桌上,十分好区别,酒壶上被做了标记,侍女马上把准备好的药粉撒进去。

外面的人进来,趁着准备的时候,把两只酒壶对换。

玲珑依旧陪着兰陵,兰陵有些兴致缺缺。这种场合,主人家才是主场,毕竟皇长子,未来的太子,她就算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也比不得一个皇长子金贵。于夫人来了之后,虽然那些贵妇们对她依旧殷勤,不过兰陵感觉到,那股殷勤劲头,全都在于夫人那里去了。

兰陵看着于夫人笑容满面,心下冷笑。

玲珑递过一杯酪浆给她,兰陵看着丝毫没有上去献殷勤的玲珑,心下满是受用,伸手接过玲珑递来的金杯,“九娘不去?”

玲珑轻笑,“去干甚么呀,我要是上去,恐怕那位的鼻孔都要对着天上了。”

兰陵想到玲珑之前和于家的那些过往,噗嗤笑出来。

“我才不去那位跟前受罪呢,左右这么多人围着她,我不去也没甚么大不了。”

兰陵点头,瞧见于夫人的目光向她扫来。兰陵心里冷笑,老虔婆真是迷了心智了,一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娃娃,能不能活到立太子那天都还不知道,竟然就敢肖想让金枝玉叶去她跟前献殷勤。简直痴心说梦!

“公主别气。和她计较不值当。”

兰陵瞥她一眼,“眼下,倒是只有九娘对我是真心的了。”

玲珑对兰陵这话不在意,兰陵自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受的最大的挫折就是被自己兄长嫁给了南边来的罗锅皇子。今天不过是见着了点人性而已,算不上什么。

酒水上来,玲珑喝了两口,想起元泓那事,心里想也不知道元泓到底听她的没有。

“其实你也不该来,”兰陵拉着她的手,“依照你家男人现在的本事,不来他们也不敢说甚么。”

“不来就成对太子外家不敬了。”

正说着,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只见着于三娘瘫倒在床面上,不少贵妇和侍女大惊失色,就连于夫人都下来了,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把人往后面抱,还有侍女干净去请医官。

玲珑坐在身边,瞧着那边的阵仗,深深浅浅的叹气,“大好的日子,这是怎么了?”

兰陵笑了一声,意思不明。

于三娘被人七手八脚的抱回去,于夫人记挂着前头的宾客,只是看了几眼,令人看顾就折返回来。

但是路上出了事,路上不知怎么的碰上了广阳王,于三娘扑过去,对着广阳王又是撕衣服又是如何的,闹得尖叫连连的,场面一片混乱。

玲珑只见着于夫人在听侍女附耳几句之后,就匆匆离开,而后虽然回来一小阵,但也是满脸坐不住的样子。

玲珑已经要人给元泓带话了,但是男人之间谈话,只要不是在正儿八经的场合,总要喝酒的,元泓该别是有什么不得已喝酒了吧?

她心里七上八下,叫了芍药去打探,听到元泓人没事,这才放心。

前头的动静闹得太大,贵妇们全都不是吃素的,而且看见的人那么多,想要瞒也不容易。玲珑马上就知道了于三娘要对广阳王霸王上弓。

更细节的,是玲珑回去之后知道的。玲珑之前不过是打算让元泓别喝酒,没想到元泓竟然反将一军。

那可是在于家,她知道了,也只能知会他一声而已。

元泓出来的时候,就见着玲珑趴在那里。他过去,伸手抚在她的背上,“怎么了?”

玲珑看他,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夫君实在太厉害了。”

玲珑原本要说可怕的,不过话语到了嘴边就变了。元泓的手在她的鼻子上点点,径直把她压在榻上,“你不是说要我保全自己的贞操。”

说着,元泓埋在她的脖颈上,“夭夭自己说的,竟然都不记得了。”

他垂首吻下去,唇舌炙热,带着她忽视不得的热度,玲珑喉咙里发出几声喘息,整个人倒在床上,被他压在身下。

芍药见状,放了帷帐,和其他侍女全部退下去。

他待他很仔细,哪怕这种缱绻场面的时候,她所有的神经都被他挑动,最后只能抓在他的背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几道红印。

起伏辗转间,他已经俯首在她的耳边,“夭夭,只要是夭夭的,谁也抢不走……”

他抓住她的手,贴在他微微汗湿的心口,那里的心跳有力。

玲珑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迷蒙着双眼,只听他在耳边道,“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