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易见了,假装不高兴,说道:“大人瞧不起我啊。我全干了,你却只喝一小口。”
方千总听了,不禁皱了皱眉头,看了牛大胆儿一眼。
牛大胆儿瞧见,赶忙向常不易说道:“表弟,大人们到咱们这儿有正事儿要谈,不是来喝酒的。陪你喝一点,已经够意思了,你就别让大人再喝了。”
常不易一听,撇了撇嘴,说:“没意思,你们继续。我找兄弟们喝去了。”
说完,他便将酒碗一推,离席而去。
这是很无礼的行为,裴风和甄山峦脸上顿时现出不悦之色,而方千总一看他们不痛快了,出于献媚之心,忙站起身来,一脸怒色地向常不易说道:“站住,你未免也太无礼了。你当我们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甩脸色,是不是找不自在啊?”
常不易听后,呼的一下转过身来,满脸不屑地说道:“我管你什么人?喝酒不给面子就是不对。你不给我面子,我自然也不会给你们面子啦。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方千总,我表弟在江湖上闯荡惯了,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啦。”牛大胆儿忙起身向方千总赔不是。
方千总已经被常不易的话给激起心头火来,哪里还听得进去牛大胆儿的恳请?他从桌子旁离开,走向常不易说:“你小子挺横啊?不知到底有什么资本,让你可以这样跟本大人说话。不如,让我试试你的深浅好了。”
说着,他便使出鹰爪功,向着常不易的头顶抓来。
常不易从他出招的速度和力度,以及内息的运行状况,早已看出他武功的强弱,有心要跟他打个平手,以便稍微显露一下自己的武功,但又不会让他下不了台。因而,就在他的鹰爪到了自己头顶上时,呼的打出一拳,迎了上去。
他用得力道刚刚好,既架住了他的鹰爪,又不会让他的手受伤。
同时,他的左脚迈出,左手也成鹰爪状,向着他的咽喉抓去。
方千总见状,以另一只手来挡。常不易自然不肯让他挡住,便中途由鹰爪便为拳头,改变方向,向着他的腹部捶去。方千总也赶忙收回另外一只手,向下击打他的胳膊。常不易便忙收回左手,用右手攻向他的左肩。
两人接连变招,便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连拆了二十多招,竟然没有分出胜负来。
看着两人拆招,裴风脸上的怒气没有加重,反而消失了。到了最后,甚至现出了喜色。他向甄山峦看了一眼,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待见到甄山峦点头后,他向常不易他们两人喊道:“好啦,都住手吧。有话好好说,打什么架啊?”
他发话之后,方千总立时便退开,摆着手对常不易说:“不跟你打了,免得搅了裴公子和甄老师吃酒的兴致。”
“不打就不打,怪累人的,又没什么好处。有这工夫,还不如去多喝点酒呢。”常不易觉得戏已经演得差不多了,便适可而止了。
说完,他便要到别的桌儿上喝酒,却被裴风给叫住了。
“唐正,别走啊。到这里来,咱们继续喝,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谈呢。”裴风向他招了招手,说道。
牛大胆儿没想到他对自己的“表弟”突然客气了起来,先是一愣,然后便回过神来。或许,事情真如常不易所说,这裴风真的有事要请他们去做。要不然,他对他们这帮人哪会是现在这种态度。
因而,他忙配合常不易演戏,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常不易身边,一边将他拉到桌旁,一边说道:“兄弟啊,裴公子邀你喝酒,你可不能拒绝啊,赶快坐下来,陪他好好喝几杯吧。”
常不易这才一脸勉强地坐了下来。
他刚坐定,裴风便端起酒碗来,说道:“来,让咱们大家干了这碗酒。干了以后,便将方才的不愉快忘掉。”
他敬酒,大家自然是不会不给面子的。便纷纷端起酒杯,陪他干了一碗。
这一碗干掉之后,裴风向牛大胆儿说道:“老牛,除了你表弟还有你的心腹以外,其余的人都让他们先到别处去。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牛大胆儿听了,忙起身将除常不易之外的人,全都赶走了。
然后,他向裴风说:“裴公子,我最信任的就是我表弟。您有什么事儿,对我们弟兄两个讲好了。”
“好,那就跟你们说好了。”裴风笑了笑,说道,“牛大胆儿,人家都叫你大胆儿,我一直不知道你这胆子究竟有多大。今天,我很想测试一下。所以,要分派一个只有真正胆子大的人才敢执行的任务。不过,在我讲话之前,我想先对你说明一点,那就是我要分派给你的任务,只要你听我讲了,知道了任务的内容,就必须要坚决的执行。绝不许听了以后不知去执行,若你那样做了,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追杀你,直到你死为止。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不过,我不怕。因为,我牛大胆儿的这个名字真不是白叫的。我就是不怕事儿。只要您给的酬劳合适,我就敢于接受。”牛大胆儿底气十足地回答。
要搁到从前,听了裴风的话,他或许会犹豫一下。但现如今他有常不易给他撑腰,他心里有底,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失败。所以,便立刻对裴风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裴风听完他的回答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好,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态度。既然你敢于接受,那我就将任务的内容向你说说好啦。最近,有一个人很令人讨厌,我们打算将他给除去。但是,因为对方是朝廷的官员,若由护教团的人直接动手,有些不便。所以,我们便想将任务交给你这样的雇佣兵去做。”
“公子,你找我们就对了。毕竟,杀人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就是不知道,酬劳如何?”牛大胆儿问道。
“五万两银子。怎么样,满意吗?”裴风一下就给出了令牛大胆儿欣喜若狂的数目。
他刚要一口答应下来,却觉得自己的脚被常不易给踢了一下。他便用眼睛的余光瞧向常不易,一下就看到了他用酒水写出的十字。
他立刻便明白了常不易的意思,他分明是要自己向裴风要十万两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