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宝剑,没能抽动,恨恨地向常不易说:“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器械营贪腐案,杨庄被杀案,都与我有关吗?你若真是这个意思,便是污蔑本王。我可以到父皇那里去告你。让他依法论处。”
“若是污蔑,圣上当然是会治我的罪了。但倘若并不是呢?二殿下,被圣上问罪的人,应该就是你了吧?那么,咱们两个究竟谁会受到圣上的惩处呢?我相信,以圣上的英明,自会做出正确的判断的。你说呢?”常不易注视着他,问道。
二皇子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忙松开宝剑,转身向大殿外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向常不易说道:“我的父皇会不向着我吗?常易,你就等着他降罪的圣旨吧。”
“行啊。我就等着好了。”常不易不紧不慢地说道。
然后,他随手将宝剑甩出。那把宝剑便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像长了眼睛一般,很神奇地自动飞回了二皇子腰间的剑鞘中去了。
更为神奇的是,宝剑进入剑鞘时,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二皇子觉得腰间一沉,才发现自己的宝剑回来了。
他不由地惊出一身冷汗来。要知道,若是这宝剑不是插入他的剑鞘里面,而是刺向他的身体,他此刻怕是已经命丧当场了。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他要与之为敌的人,武功有多么强大。
他不禁暗自后怕。
当然,他心里面的害怕,并不会表现出来。相反,他还故作镇定地说了句“哼,卖弄什么”,才向着大殿之外走去。
他走以后,燕思南向常不易说:“想不到常大人对力道的控制如此的精妙,竟然在举手间便能打出十多股内力,令宝剑不偏不倚地飞回二皇子的剑鞘中去。这等手法,绝非一般人可以使出。反正燕某自问自己就办不到。”
“是啊,方才我看得真真的。常大人这手段真是高明。令人不由地不佩服啊。”兵部尚书也是习武之人,对于常不易所展现出的武功,自然也是能够看出其水准的。因此,也忙对他加以称赞。
其余几个大臣虽不懂武功,但对燕思南和兵部尚书的武功还是有些了解的。见连他们两个这等高手都称赞常不易的身手,都称赞常不易,便立时明白到,他的武功是很厉害的。于是,便也随之对他称赞了几句。
常不易忙谦虚了几句,并提出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想要先走一步。
燕思南听了,忙代表大家请常不易自便。
“奏折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们待会儿也要走了。常大人若还有事情要处理,不如就先走一步好了。”燕思南道。
其余几个大臣也乐得送他一个顺水人情,便同燕思南一般说法,请他先行离开,剩下的奏折由他们处理。
常不易便向他们几人道声谢,从静心殿中离开了。
到了外面,因为已经将道路给记下了,他没有再让燕思南的随从引领,便独自踏上了出宫的道路。
但才走了不过数百步,他便被一个小太监给拦住了。
“请问,您是新任兵器制造局局长常易常大人吗?”小太监向他行礼,并细声细气地问道。
常不易见他并无恶意,便点点头,微笑着说:“不错,我是。不知公公是哪位?拦下我所谓何事?”
“启禀大人,我是朝凤宫皇后娘娘的人。她知道您今日进宫了,有些事情想向您了解一下,便让我到这里来等着,请您过去。不过,娘娘也吩咐了,若是您有事的话,改天再去也可以。就是不知常大人现在可有时间走这一趟吗?”小太监以商量的语气,向他询问道。
常不易一听是谢震的母亲,景文的皇后相请,哪里会推辞?他向小太监笑了笑说:“公公说哪里话来?娘娘有请,我哪能推三阻四地不肯去见呢?只不过,就是不知以我这身份,方不方便见皇后娘娘啊?”
“大人放心,别的娘娘不能随便见大臣们。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身份尊贵,自然是与她们不一样的。因此,大人只管随我前去就是,无需顾忌什么的。”小太监告诉他说。
常不易听了,忙说:“既是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啦。公公请带我去拜见皇后娘娘吧。”
小太监忙答应一声,带着他从静心殿前的大路上,转入一条小路,并在七拐八拐后,将他带到了位于一座宫殿后的小花园内。
沿着青石铺就的园中小路,常不易一路闻着各种花香,来到了由一群宫女和太监伺候着的,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面前。
不用说,这位就是皇后啦。
他便向她一抱拳,说道:“微臣常易,参见皇后娘娘。”
“你便是常易?那个教唆我儿返回都城的家伙?这可真是让我大感意外了。看他对你的尊敬劲儿,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头子呢。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只有老头子才能够得到他的敬重。”皇后玩笑说。
常不易便接着说道:“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我还很年轻。”
“的确是很年轻,比我儿子还要年轻上几岁。真是不知道你的家人是怎么培养的,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才干。令我那震儿对你崇拜不已。”皇后笑着说。
“娘娘,不至于如你所说的那样夸张吧?殿下在您面前提到微臣时,显然是有些夸大其词了。”常不易忙很谦虚地说。
“我那儿子,很少夸人的。他既然如此推崇你,说什么你是他人生的导师,是你改变了他等等之类的话来,说明他对你真的是很欣赏,不,说错了,是很崇拜的。本宫因此颇感好奇,特地叫人将你请来,见上一面。看看你是否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厉害。如今见了,我觉得,他果然是很有眼光的。常大人你果然是实力不俗。这令我不由不信他的话了。”皇后让人给他搬来座椅,要他入座,并说道。
常不易向她称谢,然后便在座椅上坐了下来。
待他坐定后,皇后向左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她向常不易说道:“常大人,我屏退左右,是不想让他们听到咱们两人的谈话。因为,我所要说的话,关系到我儿子和我母子俩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