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易也不隐瞒,便实打实地告诉他说:“启禀圣上,我是途经禾野县时,在县城门口遇到四皇子的。当时,天色已晚,我们想要进城,他秉公办事,不让我们进。我和他之间经过一番交谈,说服了他,他才准我们进城。由此,我认识了他,并与他一起喝酒。
酒桌上,我见他意志消沉,便向他询问原因。他便很懊悔地告诉我说,他原来做过一件错事,惹得圣上不悦,因而将他贬到了禾野县。他说他对不起您对他的养育和栽培,因为被贬,此生无望在您身边尽孝,心里很难受,想要以死谢罪。我便劝他说,以死谢罪是逃避责任,没志气不负责任的人,才会那样做。
他若真想求得圣上的原谅,真想到您身边来尽孝道,就应该振作精神,回到都城来向您请罪。我相信,父子没有化解不开的恩怨,只要他诚心悔过,向您谢罪,以您的胸怀天下的天子之心,自然是会给他个机会的。
他被我一番话给说服了,便冒死同我一起来了都城。到了这里以后,他一心想做点什么赎罪,便在得知杨庄的死讯后,全力调查他的死因。想不到,四皇子才干非凡,臣才离开两日,他便将事情查清了。真是叫人佩服啊。”
“哈哈,想不到他回都城这事儿,竟然是常爱卿撺掇的。我就说嘛,他这小子没那么大的魄力嘛。不过,他够幸运的,能够遇到常爱卿这等有见识的能人。要不然,他只怕是一辈子只能在那个小县城里面沉沦了。说真的,若真是那样,朕会对他非常失望的。他直接跑回来,我反而觉得他有胆识,是条汉子。”谢步真说道。
“这么说,圣上并没有因为他偷跑回来而生气?”常不易故作意外地问道。
“当然没有啦。就如你方才所说的那样,父子间没有那么深的恩怨,能让我烦他一辈子。他毕竟是我的儿子,三年过去了,当初生过的气,早就慢慢消了。前些天,我还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要将他召回来呢。因此,他回来的可谓是正好。”谢步真笑着说道。
常不易听后,向他说道:“圣上如此说,臣下便知道该如何回答您方才的问题了。四皇子既然说杨庄之死与二皇子有关,那应该是错不了的。毕竟,若是他胡言乱语,可是会令圣上更加烦他,无助于他回都城的。您说呢?”
“有道理,他举报自己的二哥,无非是想表现一下,让我对他另眼相看,并因此而原谅他的过往,好回到都城来。事关他自己的前途,若没有一点真凭实据,断然是不会在这件事上乱说一通的。这样说来,我是应该信任他的啦。好,那我便信他一回。”
说着,他便要燕思南和刑部尚书一起调查杨庄被杀一案,是否与二皇子有关。
“圣上,四皇子已经回到都城了。您是否要见他一见?”常不易趁热打铁地向皇帝问道。
谢步真摇了摇头说:“不着急,等燕大人他们将杨庄之死与老二是否有关调查清楚之后,我再见他。因为,只有那样,我才有个比较好的理由嘛。”
“对,对。到时您便可以说,四皇子揭发二皇子有功于社稷,以功抵过,他从前的过错可以被原谅了。他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返回都城来了。还是圣上考虑周全,微臣有些着急了。”常不易忙说。
“哈哈,你也是为了我们父子俩能够早日团聚嘛。没什么的。”皇帝笑着说道。
听他如此说,常不易觉得谢震应该很快便可以得到皇帝的召见,被他赦免原来所犯的罪过,恢复王位了,心里不由地为谢震高兴。
他正想再为谢震说几句好话。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向皇帝禀报说:“圣上,不好了,不好了。丽雅娘娘突然腹痛难忍,您快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儿?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丽雅爱妃怎么就突然腹痛了呢?我早上离开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吗?”皇帝一听,十分关切地询问道。
“圣上,奴才也不知道啊。只是听从娘娘的女官的吩咐,前来向您报讯,请你过去看一看。”小太监吓得低下头,喃喃地回答。
皇帝听后,忙向他挥了挥手说:“行,我知道啦。你赶快回去吧。我这就过去。”
小太监听了,便匆忙离开。
皇帝谢步真便转向常不易他们说道:“常爱卿,各位大人,我先走一步,你们帮朕处理完这些奏折,可自行散去。”
“恭送圣上!”燕思南等人一听,忙起身行礼,送他离去。
皇帝便向众人点了点头,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走以后,燕思南走近常不易,悄然说道:“殿下,我看着丽雅娘娘病得有些蹊跷,八成儿是装的。”
“哦,何以见得?”常不易道。
“你没听圣上说嘛,早上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她整天锦衣玉食的,哪有可能说病就病的非常严重呢?因此,我怀疑她这病很可能是为了让圣上早点回到她那里去而装出来的。”燕思南解释道。
“哦,仅仅只是为了让圣上早点回去便装病,这女子也太无聊了吧?”常不易疑惑道。
“她要圣上回去,只怕是有什么事要跟皇帝说。我觉得,很可能就是金凤山的事情。你想啊,神教在金凤山吃了那么大的亏,不仅开天阵被毁,还被您抓了一万多人,他们能不生气吗?他们很可能是想通过这个丽雅娘娘,向皇帝吹吹枕边风,就此事讨个说法。或许,他们还会诋毁您,以报复您对他们造成的损害。殿下,您要小心点啊。”燕思南说道。
“怕什么呀?皇帝刚刚才给了我封赏,就算是丽雅向他吹枕边风,他应该也不会那么快就改变对我的看法,对我做些什么的。您说呢,燕大人。”常不易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
燕思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就在两人小声儿议论丽雅娘娘生病这件事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愤怒的声音便从那里传了过来:“起开,我有要事向父皇禀报,你们别挡在前面碍事。”
“二殿下,圣上不在殿内。他去了丽雅娘娘那里了,有什么事,您还是等等再说吧。”老太监拦住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