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震又叹了口说:“她对咱们的想法持反对意见,她认为,父皇作为一国之君,世上能够让他看得上眼的东西极少。因此,咱们准备的礼物除非特别稀奇珍贵,否则难以打动他。所以,想靠送礼便让他改变心意,召我回都城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只怕根本就是一个空想。她因此要我放弃这个想法。她说,不如好好地在禾野待着好了。父皇不杀我,我能够在那里了此残生,便是最好的活法儿。”
“谢兄,不必灰心。要我说,皇后娘娘之所以会如此意志消沉,与她失宠有关。若是咱们能够想个办法令她重新得宠。那她自然就不会这样了。”常不易劝慰她说。
听了他的话,谢震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哎,常兄,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母后的确就是因为失宠而变得对任何事都悲观起来。若是能够改变她的态度,令她重振精神,我想以她的影响力,是可以帮助我恢复王位的。到时候,我们母子互相扶持,便可在朝中形成一股势力,令朝局产生改变的。可是,咱们怎么才能令我母后重新得宠呢?神教进献的那个女子,又年轻又漂亮,还有神教在背后给她撑腰。我母后各方面都不如她啊。今生怕是难以再得我父皇的欢心了。”
不过,他说着说着,脸色又变得阴郁起来。
常不易猜到了他的心思,便说道:“谢兄,你不必担心。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只要咱们开动脑筋,多想一想,最终定然可以想出解决之道的。现在呢,你先吃饭,休息一下吧。我们也要去城中四处转转,找一找适合开兵器铺子的地方了。”
谢震听后,点点头,说:“行,那你们赶快去吧。我现在不方便抛头露面,就在家里呆着好了。等到了晚上,我再去我舅舅家和一些故交那里走动走动,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谢兄,我得事先提醒你一句,人是会变的。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的地位已经不如人家了,他们不一定会待见你。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得留心他们不会去你父皇那里揭发你。”常不易提醒他说。
“常兄提醒的是。我会先在心里掂量掂量,然后再去走访的。”谢震回答。
常不易知道他不是莽撞之人,且背后好歹还有他的母后和娘舅给他撑腰,别人多少会给他点面子。所以并不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因此,在提醒过他之后,便招呼上大家一起出门。
他们一行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说说笑笑地离开家,由谢七做向导,开始了寻找兵器铺场地的行程。
当然,如同事先说好了的那样,他们这次出行,除了寻找场地外,还要兼顾游玩和购物。因而,他们在都城中行进的速度非常缓慢。走了半天,都到中午了,他们才看了两处场地。
按照谢七的计划,他们还有七八处场地要去看。不过,逛了半天街的赵小七她们,却在此时纷纷喊累,喊饿,不想再前进了。
没办法,常不易只好要谢七带着大家,前往他所知道的一处酒楼吃饭,休息。
这处酒楼位于贯穿昌古都的一条河流锦带河旁,名字叫做临锦楼。规模和档次在都城也都是数得着的。谢七认为这里环境好,档次高,符合常不易他们的身份,他们肯定会喜欢,就把他们给带到了这里。
果然,才刚走到依水而立的临锦楼前,赵小七她们几个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夸他会选地方。
这让谢七心里美滋滋的。忙殷勤地招呼几人向酒楼内走去。
到了里面,他走向设置在大堂中的柜台,很熟络地向正在拨算盘珠子的掌柜的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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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七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要待多久?”掌柜的抬头一看是他,马上丢开算盘,很热情地同他打招呼说。
“刚来,这次来了,就不走了。”谢七笑着说。
“那太好了,那以后就能常见着您了。”听他这样讲,掌柜的笑得更灿烂了。
“好啦,大家都老熟人了,客气话就不用讲了。今天我带了几位贵客来品尝你们酒楼的锦带河黄金鲤鱼。怎么样,给安排个临河的雅间儿吧?”谢七拍了拍掌柜的肩膀,说道。
“七爷,不巧了。临河的雅间儿全被人家给抱了。您看,要不今天就先在临街的雅间儿吧。明天,明天您再来的话,我把临河的雅间儿给您留下一间。”掌柜的一脸歉意地说。
“全包了?什么人这么有钱啊?”谢七问道。
“是裴千殇裴大人的公子。说是要给桂兰轩的头牌金兰姑娘庆生儿,所以便包下了我们这里所有最好的房间。我们原本考虑着要给别人留几间,不想让他这样包的。可是,不成啊。他父亲是朝廷的新贵,我们惹不起啊。便只好同意了他的要求。所以,七爷,您看您能不能看在咱们多年老交情的份儿上,委屈一下啊?”掌柜地解释了一下,有些难为情地问道。
谢七怕常不易不满意,不敢擅自做主,便向常不易禀报,请他定夺。
听说包场的是裴风,常不易立刻便说道:“行啊,今天这顿饭,就在临街的雅间儿吃好了。”
谢七听了,便要掌柜的给他们安排房间。
掌柜的见他们同意了,忙亲自招呼他们几个前往楼上,将他们带入了一间临街的雅间儿。
临街的雅间儿由于靠近接到,不禁比较嘈杂,而且还有许多灰尘飞入,比起既干净又有秀水可观的临河的雅间儿来,自然是差了点儿意思。所以,有身份的客人到了临锦楼后,一般都会去临河的雅间儿里用餐。这正是大家抢着包临河雅间儿来招待客人原因。
但现在所有的临河的雅间儿都被裴风给包下了,他们要想在临锦楼吃饭,就必须要在临街的雅间儿落座了。这是其一。
第二个原因,便是常不易想要借这个机会,以裴风与他姨娘的事试探这家伙一下。看看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们落座之后,常不易看到金虹脸上全是怒声。他知道,这丫头是因为听到裴风的名字,所以才这样的。为了消减她心中的怒气,常不易劝慰她说:“金虹,知道那家伙在这里,你不高兴了吧?要我说呢,你若想跟这种不要脸的东西算账,首先就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要不然,还没等把他给怎么样呢,你自己就先被气坏了。这样一来,岂不是很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