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赶话的说到这儿了,情绪已经颇为激动的苏明睿,立时便要顺着常不易的意思,答应他立下军令状。
钱一川从旁见了,忙提醒他说:“苏兄,你可要想清楚了,立下军令状的话,将来若是边关那边真出了什么事的话,你的这颗脑袋怕是就保不住了吧。”
“哦,是啊。”苏明睿听后,顿时意识到不妙。于是,他便向常不易说:“殿下,我只不过是提个建议而已,你却让我为此立什么军令状,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你所提出的方案,可关系着边关安宁与否和数十万边关将士与民众性命啊。为此,要你立下军令状对自己的言行负责,过分吗?”常不易毫不客气地问道。
“可是,最终的决策者不是殿下吗?要说负责任的话,也应该是你负责才对啊。怎么能够算到我头上呢?”苏明睿眼珠儿一转,狡辩道。
常不易听后,冷冷一笑,问:“怎么?苏壕侠这会儿想起最终做决策的人是我了?那刚才你怎么还说你和钱壕侠两人的话,我要照办呢?”
“这,这个嘛。口误,刚刚是口误。我原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话的时候没注意,就说错了。”苏明睿唯恐再落下口实,忙说。
常不易笑笑,说:“好,既然是口误,那我也就不揪着这么一句话不放了。至于军令状嘛,当然也不要你签了。只是,我希望两位在接下来的讨论中,要端正态度,摆正位置,以恰当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不知,两位可能做到?”
常不易的脸上带着笑容,但语气里却透露着威严,让人觉得他的话不容置疑。
由方才的事,苏明睿和钱一川都领教了常不易的厉害。因而,当他对两人提出了要求后,他们两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便不再说什么了。
见两人不再大放厥词,常不易便笑着对众人说道:“好,请大家继续畅所欲言。”
他的话马上就得到了胡旭刚的响应。他捋着他那一蓬很好看的胡须,说道:“殿下让说,那我便说说我的看法。我觉得,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要将事情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景帝国的富人们愿意背井离乡,向咱们境内迁移的。为此,我以为要派出一个使团出使景帝国,主动与他们沟通,弄清事情的原委。”
“胡大人说得很对,我表示赞同。另外,对于滞留在边境地带的那些人,我建议先以武力将他们驱逐到景帝国那边去。倘若景帝国对此做出反应。咱们可以与之谈判,提议在边境地区的我方境内,设立一个安置营,把那些人妥善安置在其中,免得他们居无定所,成为惹事生非的流民。当然啦,这个安置营的费用,咱们是不出的。至于谁出,就由申请入境那些人或者景帝国朝廷出好了。”常不易趁机将他和金至诚他们商量好的那个方案提了出来。
“胡大人和殿下的想法都很好。我表示赞同。”对于他们两人的提议,沈如龙立刻表示支持。
接着,兵部尚书展千帆也表示赞同并向常不易问道:“殿下,不知对于使团大使和驱赶难民的率军将领,您可有属意的人选?”
“没有,这两人用谁,还请各位大人举荐一下。”常不易笑笑,说。
“我以为,沈壕侠的二公子沈岩为人机敏,善于交际,是极佳的使团人选。”
肥水不流外人田。胡旭刚马上就举荐了自己的属下沈岩。
沈岩的为人,常不易清楚。因此,他觉得胡旭刚所说的不假,沈岩为人不仅机敏,而且还很善于察言观色,逢场作戏。的确是非常适合做大使的一个人。于是,便点点头说:“我初到京师,所遇到的第一位官员便是沈兄。此后,他又帮我做事,为我解决了不少难题。因此,我对他的为人还有能力,都是比较了解的。他的确如胡大人所说的那样,很善于交际,是个极适合做大使的人选。”
“殿下,我觉得沈岩不行。因为,作为大使来说,他太年轻了。若以他为大使,前往景帝国,恐怕是难以令敌人折服。”苏明睿对此马上提出了反对意见。
“哦,是吗?那么依苏壕侠之见,谁才是担当这个大使的合适人选呢?”常不易没有直接与之争辩,而是询问他想要谁去,以探其心中真实想法。
苏明睿便说道:“我举荐一人,保准能够胜任。便是太子府官家,令狐东。此人在太子府任职多年,为人老成持重,绝对的是当大使的合适人选。”
听到他举荐的事令狐管家,常不易不禁想起自己初到京师那晚,在太子府欺负他的事儿。想想当时他的狼狈模样,常不易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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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心中暗自琢磨道:“苏明睿举荐令狐管家的目的,显然是为太子打算的。也罢,我正想帮太子呢,不如就答应了苏明睿,要令狐管家当大使好了。”
于是,他便冲苏明睿点点头说:“苏壕侠说得也有些道理。那便准你所请,由令狐管家做大使好了。不过,这么重要的任务,仅仅交由他一人去完成,我有些不放心。因此,我打算让沈岩做副使,前去协助他。这样,两人遇到事情也好有个商量。你们以为如何?”
沈岩是他的人,大家都是知道的。他非要给他安排一个副使的职务,明显是有意提携他,大家谁好意思再说什么呢?
因此,大家便连声说好。
唯有沈如龙,有些不放心地说:“殿下,我们家二小子能成吗?别坏了帝国的大事啊。要不,还是别让他去了。”
“哎,沈世伯,您担心什么啊?他此去不过是协助令狐大人,凡事都由令狐大人拿主意呢,坏不了事的。”常不易笑着说。
沈如龙一听,马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显然是在告诉自己,沈岩以副使的身份去,遇到事情自有令狐东担着,万一出了纰漏,不用担责。但有好处的话呢,却是能够分到一些的。因此,这趟差事便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无需担心什么的。
明白到了这一点,他马上舒展开眉头,笑着对常不易说道:“既然殿下对他信任有加,非要他去,那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一切,请殿下做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