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小七带着元宝走开后,胡旭刚向向那妇人问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妇人说道:“大人,今天这事儿真不怪我们的。要怪,只能怪刚才那位大人的狗。它色胆包天,居然跑到我们家里,去勾引我们家虎妞。”
“什么?那只土狗勾引你的女儿?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它只是一条狗,怎么可能会对你的女儿感兴趣呢?”胡旭刚对于这妇人的说法,大为不解的问道。
“哎,大人,你怎么也骂人呢?”妇女很生气地问。
“骂人?我哪里骂人了?我一句脏话也没有说啊?”胡旭刚非常纳闷儿地问。
他感到纳闷儿,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中,见惯养宠物的人将宠物当儿女,并因此而为它们取一些非常儿女化的名字的常不易,心中却是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他料想,这名女子口中的虎妞,定然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养的小母狗。
果不其然,就在胡旭刚向妇人发问后,那妇人说道:“大人,您将我们养的狗说成是我们的女儿,这还不是骂人吗?”
“把你们养的狗当成你们的女儿?哦,我明白了,原来虎妞不是你们的女儿,而是你们的狗啊。哈哈。这就说得通了。只是,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赵大人的土狗是条小公狗,它去勾引一下你们家的小母狗,本就是动物的天性使然,算不上是什么过错。为何你们要那么仇视它,拿着这么多凶器追着它打呢?依本官看来,你们这种行径未免就有点太过分了吧?”胡旭刚把脸一沉,很是不悦地问道。
妇人却不认为自己做得有什么错,她直面胡旭刚的官威,理直气壮地回答:“大人,您此言差矣。我们家虎妞可是连当今圣上都特别喜爱的天下名犬京师犬。赵大人家那条土狗,如何能够配的上它呢?它在我们家虎妞身上动歪心思,那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这就好比,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小混混,想要娶四大壕侠之女一样,纯属痴心妄想,臭不要脸。您说是不是?”
妇人说这话时,洋洋得意,一脸的倨傲。而且,不知为什么,她这番话明明是用来答对胡旭刚的,但她的目光却偏偏没有聚焦在胡旭刚脸上,而是落在了常不易眼睛上。
常不易先前看过,这妇人并非斜视。因而,他十分肯定,这妇人说话时眼珠儿的偏移,绝非眼疾所致。
既然不是眼疾的问题,那么她这一举动必定就与她说话的目的有关了。
也就是说,她这话是故意说给常不易听的。
“我初到京师,与她并不相识,她为何要刻意对我说这番话呢?难道”常不易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正要开口向这妇人问上一问。沈岩的声音由他的背后响了起来:“这位大嫂,你这话未免有些不妥。大家一样是人,何分贵贱?四大壕侠之女又如何?也不过是江湖儿女,又比寻常的江湖侠客高贵在哪里?倘若,真的有壕侠之女爱上江湖小混混,只要他们两情相悦,谁说他们就不能成为夫妻呢?毕竟,崇武法典上并无不许壕侠之女与普通侠客成亲的规定吧?”
“这位大人,好口才。啧啧。说得就好像您是壕侠一样。呵呵。”妇人阴阳怪气地说。
听她言语中讽刺意味甚浓,常不易不禁看向沈岩,想听听他如何应对。
就听沈岩笑了笑,对着虚空中行了个礼,说道:“我当然不是壕侠。当世唯有家父沈如龙和金、苏、钱三位世伯配称壕侠。呵呵。”
他这句话令那妇人和她的几个同伴,吃了一惊。当然,也令常不易吃惊不小。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初到京师,就在刑部遇到一位壕侠的公子,而且还将他当做了下属支使。
想起刚刚叫沈岩去替自己召集人手的情形,他顿时颇为尴尬地向他问道:“什么?沈大人是沈壕侠的公子?可是,你怎么会在刑部当铁卫啊?”
“哈哈,常大人,就如刚才属下同这位大嫂说的那样,崇武帝国法典并未规定壕侠之子不可以在刑部当铁卫啊。所以,我在这里做胡大人和您的属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沈岩冲他一抱拳,笑着说道。
“好,说得好。有道理。我喜欢。沈兄真乃妙人也!”听他如此说,常不易不禁竖起大拇指,赞道。
两人说话之际,那名得知沈岩乃是壕侠之子的妇人,脸上露出窘态。
然后,她一下跪在沈岩的面前,说道:“沈公子,贱妇不知是您,请恕罪。”
“呵呵。我想你搞错了,你不应该向我请罪,而应该向这位常大人请罪。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对吗?”沈岩向前一步,冷笑一声,说道。
那妇人听了,脸上现出一丝不甘之色。但是,她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而向常不易说:“常、常大人,请恕罪!”
常不易此时心中已经隐约明白了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将手向前略略一伸,暗自使出鲸吞手,以内力将她给拉起来,说道:“你本无罪,何须请罪?起来吧。我不与虎妞的妈一般见识!”
他故意说这女子是京师犬虎妞的妈,自然是将她比作狗了。而那句“不与她一般见识”,自然便是说她是人家的走狗,本就不值得他理会。
这女子又不傻,这么浅显的羞辱之意,如何品不出来呢?
可是,为常不易内力的强大所震惊的她,却是不敢对常不易的羞辱做出任何反击。只得强忍着心中恼怒,咬了咬牙,说道:“谢常大人!”
说完,她便招呼上自己的同伴,想要离开这里。
谁知,赵小七见他们要走,哪里肯依。她快步走来,一把拉住她说:“不准走,话还没说清楚呢。”
这妇人知道,自己若不向赵小七道歉,她也是不肯放自己走的。忙又对她行礼,说道:“赵大人,刚才多有得罪,请见谅。”
“这就完了?”赵小七问道。
“那大人要如何?”妇人强压心头怒火,说。
“当然是赔银子啦?你们刚刚好几个人追着我们家元宝打,害得它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所以,必须得赔它一笔精神损失费。否则,休想离去。”赵小七不管妇人脸上的神色如何,很不讲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