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同听了,撸起袖子就要过去拉风箱。却被李少佳给拦住了。他说:“无需少侠动手,由我们作坊里的伙计代劳就是。省得弄脏你的衣服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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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说,范大同就不好抢着去拉风箱了,就只好说了声谢谢,请李记兵器坊的匠人代劳了。
匠人用力拉起风箱,风被送进炭火中去,炭火便比刚才更加旺盛地燃烧起来。很快,就将坩埚烧得通红。常不易丢进去的那块黄金,随着坩埚越来越红,就慢慢地开始融化了。很快,便由硬邦邦的金块儿,变成了水汪汪的金汁。
常不易瞧了一眼炭火,并朝拉风箱那人点头致意后,便将注意力从火焰上面,转移到了铁砧上的那块红彤彤的铁胚上。
他先以火钳调整了一下铁胚与铁砧的接触面,然后用火钳紧紧夹住,将它固定在了铁毡平整的表面上。随即,他拿起搁在身旁铁架子上的大锤,手起锤落,一下一下地锤击其铁胚来。
就像铁匠大叔所要求的那样,他的两只手都很稳。因此,锤子的每一次锤击,都落在他想要敲打的地方。
很快,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准确捶打之下,铁胚慢慢地变成了一根六尺多长拇指粗细的铁棒。
铁棒比起刚刚的铁胚,温度已经下降了不少。不过,仍呈暗红色。说明,它的温度仍然很炙热。
这种状态下的铁,其硬度远比不上完全冷却下来时的。因而,仍比较好加工。
因而,常不易便将拿火钳的手松开,将那把截子给拿了过来。
紧紧握住截子,将它的抵在了长铁棒上,常不易开始将其截断。
叮叮当当地截了半天,他便将六尺长的铁棒十分均匀地分成了六十根短铁棒。
接下来,如法炮制,他又以铁胚弄出了五根六尺多长的铁棒,并且也将它们分成了六十份短铁棒。这样,他忙活了会儿,总计制得了三百六十根寸余长拇指粗细的短铁棒。
大家看他又是敲又是打的,鼓捣了半天弄出了三百六十根短铁棒出来,都不禁觉得有些疑惑,他不是要制造金丝软索吗?弄这么多铁棒干嘛呢?
就在大家心里疑惑之际,他将这些铁棒统统放回到了火炉中去。
“师傅,加大拉风箱的力度,让炭火的温度再高一些。”放回短铁棒后,他向拉风箱的匠人说道。
“少侠,炉火太旺了也不好。会把铁棒给熔化的。”拉风箱那人边按照他的要求加快了拉风箱的速度,边提醒他说。
“多谢师傅提醒。我会注意火候的。您尽管拉风箱,等到火候差不多的时候,我会叫您停下的。”常不易向他点点头,然后说道。
拉风箱的那人听了,便不再说什么。而是带着跟其他人同样的疑惑,继续拉起风箱来。
等他拉了几下后,常不易以火钳将盛着金汁的坩埚给夹了出来。
当坩埚一离开炉火,他马上就用火钳夹着它,快速向铁砧跑去。
到了它旁边后,他用一只手握住火钳,另一只手开始向铁砧上空一尺处,缓缓打出一道内力。
当这道内力到达铁砧上空后,他握住火钳的那只手向上一抬,使得坩埚高过那道内力所在的位置。
随即,他极快速地一翻手腕,便将坩埚里面的金汁倾倒了出来。
令人奇怪的是,由坩埚中流出的金汁并没有落在铁砧上,而是被拿到内力给托举在了距离铁砧一尺高的空中,并形成了一个蚕茧状的金汁团。
以内力托住这团金汁后,常不易迅速将火钳连同坩埚放到一边。然后,就用腾出的这只手,迅速从金汁团的另一侧打入内力。
随着他所发出的内力缓缓到达金汁团,大家看到,一道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金汁均匀地由那团金汁中分离出来,并慢慢地降落到了铁砧的中心位置上。
炙热的金汁遇到温度远低于它的铁砧,一下就凝固了。
可以说,它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变成了细细的金丝贴在了铁砧上。而随着金汁不断地从那个金汁团中,被常不易的内力抽取出来,铁砧上的金丝也随之越来越长。
不断变长的金丝开始以最初的落点为中心,一圈儿一圈儿地向外延伸,最终当所有的金汁都由空中降落下来后,便在铁砧上形成了一个好像蜘蛛网一样的金丝盘。
当这个盘最终形成,因不断发功而变得脸色苍白的常不易,停止了运功。
就在此时,他的周围响起了大家的掌声和惊叹声。
就听李不器说:“少侠这般年轻就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真是叫人惊讶。这还不算,更叫人惊讶的是你对内力的掌控能力。要知道,老朽可是在四十岁的时候,才达到你这样的水准的。唉,真是后生可畏啊。跟你比起来,老朽不禁觉得汗颜哪。”
“师兄,你好棒啊。我还是头一次见你施展这么厉害的抽丝剥茧技巧呢。”赵小七兴奋地喊道。
“三弟,你又让大哥刮目相看了。又让你大哥望尘莫及了。你这么厉害,还要不要大哥活啦?”范大同做出一副可怜样儿,玩笑说。
“三弟,我对你的佩服又多了几分。”刘晓星也竖起大拇指,表示了自己对常不易的钦佩。
至于李少佳和李记作坊的匠人们,则是被他展现的惊人技艺给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有缓过劲儿来。
要说在场的众生中谁最镇定,没有被常不易展现的技艺给震惊,恐怕就得说是元宝了。
它趴在大水缸旁边看热闹,当众人都为常不易的技艺所震惊时,它贴在青石上享受清凉的脑袋,连抬都没有抬。好像,在它的眼里,这叫众人惊叹的技艺,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的。
不过,在场之人的注意力如今都集中在常不易身上,根本没有人在意它是何种反应的。包括,被众人称赞的常不易自己。
他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向众人一抱拳,说了声过奖。然后,便小心翼翼地将盘在铁砧上的金丝给挪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他的手法极轻,又以内力辅助,因而金丝虽纤细,在挪动时却既没有凌乱也没有断开。
挪好了金丝后,他吁了口气,拿起火钳,再次走向火炉。
到了火炉旁,他看了看火炉中那些被烧得呈橘黄色的短铁棒,向拉风箱那人说道:“师傅,由现在起请将你拉风箱的速度降下来。由一息三下,变为一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