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萍,李简,彦煊还有陆平川四人对凤游提出的以一盏海韵玉脂灯为代价来帮忙打听消息的事情并没有过多的看法,毕竟上次对付景桀的事情中,凤游算立了大功,如今这盏海韵玉脂灯就算是补偿他了。除此之外汤萍倒是好奇凤游要这一盏海韵玉脂灯究竟是要给谁用,钱潮断定凤游是为一个女子才要的这盏灯,而凤游身边的女子如走马灯一样换个不停,还真看不出来凤游这家伙也会有担心的人。
然后就是过了几日,钱潮与凤游在那个僻静无比的木亭中碰面。
见面之后,凤游的第一句话就是:
“喂,钱潮,你们一定要小心娄青药那个女人。”
钱潮听的一愣,马上就反问道:
“为什么?娄青药现在要做什么吗?”
“现在还不至于,嗯,我让你们小心她也只是我自己的感觉,我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在谋划着什么,尤其是在林涧返回宗内之后。我这个人呢,阅人虽然不算太多,但是我经历过的女子却不少,一个女人,凭借着自己的几分姿色去接近一个男子,她若只想得到一些好处该如何表现、我再清楚不过,毕竟我的身边都是这样的女子,而当这个女子接近一个……嗯……至少算是身世不俗,有些能力的男子,同时她想要的还不是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小利的话,那表现的则截然不同,说实话,我对这样的女人很是警惕,而且我身边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出现过这样的女子,但都在露出端倪之后就被我打发走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惹上什么甩不掉的麻烦。可惜呀……”
说到这里,凤游叹了一声。
“可惜宗兄了,按说他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并非是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那个娄青药之后他就完全变了,被迷得神魂颠倒的,说实话我都怀疑是娄青药给宗兄使了什么勾魂夺魄、迷惑人心的手段,但也说不通,这么说吧,当初娄青药参加百年奉纳时从他们那艘船上刚踏上码头,我就注意到宗兄表现的十分激动,两只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她,当时我还笑他呢。娄青药,的确长得不错,但她的相貌还远谈不上绝色,比栖霞山的‘梅敏双姝’差多了,更不如你们中的那位彦……嘿嘿……总之就是在咱们宗内,她并不算是一个相貌多么出众的女子,可偏偏就是她把宗兄迷的要死要活的,这还真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除了这娄青药之外,宗兄以前何曾对那个女子这样过?唉!这二人几乎天天腻在一起。宗兄是个好面子的人,在我们面前总刻意的保持一份威严,如今……嘿……在以前什么时候见过宗兄对一个女子涎皮赖脸的呢,可如今我倒是经常见,而且现在宗兄在娄青药面前使那些小性居然也不背着我们了,他涎皮赖脸,娄青药倒是总一幅爱答不理的样子,钱潮,若论本事我不如你,但看这些风月事,大概你不如我,你可能不知道一个男子为了博心仪的女子一笑能疯狂到什么地步。”
“凤兄说了这么多,究竟娄青药从哪里表现出来要对我们不利呢?”钱潮问道。
“哼,百年奉纳的时候你也在,狮子林与咱们五灵宗本来商定的是要将娄青药放回去,挑选好作娄青药对手的人也都打过了招呼,要故意败给她,可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娄青药故意在擂台上说出她曾经两次败在五灵弟子的手中,因此失去了返回狮子林的资格,呵呵,别说你不知道她为何要留在五灵宗,我平时对宗内的消息还算灵通,你们中的汤萍,还有丘化壑的弟子上官泓,不就是在为了争夺一只青鸾之卵而明争暗斗吗?娄青药参加这次百年奉纳就是知道了青鸾出现在五灵宗的消息,她也是奔着青鸾之卵而来的,而且不达目的还不肯罢休,连狮子林都不回了,就为了与汤萍与上官泓争抢青鸾之卵。要说她在狮子林是个没人敢惹的人物,而在五灵宗内没什么根基,但现在不同了,宗兄现在为了她几乎肯去赴死,有了宗兄这棵大树作靠山,那个女人就能搅起不少的事端来。”
“刚才凤兄说你觉得娄青药在谋划什么,尤其是在林涧返回宗门之后,这又是何意?”
“这话就有些长了,听我慢慢说。我与景桀嘛谈不上好友,大家都是宗内纨绔而已,帮你们对付景桀是范师兄开口,所以我才做的,但我没料到的是最后景桀的下场,开始我以为景桀无非是最后被宗内长老狠狠的惩罚一顿也就罢了,万没料到他的结局竟是被废掉修为然后逐出宗门,这是修士最害怕的下场,不但景桀如此,一直以来依附于景桀的那些人也都没个好下场,惩罚之严厉让许多人吃惊,虽说是情理之中但绝对是意料之外,我自己都有些害怕,一旦景桀的长辈知道我在其中还出了一份力,呵呵,那我定然会被记恨,说不定将来就会出什么事情。在这里我就要跟你说一说宗内的纨绔了,在五灵宗炼气弟子之中,能称得上是纨绔的,有宗兄,桓产,景桀,章益,我,嗯,还有林涧,我们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未必有多么好,甚至互相之间还彼此勾心斗角的,但是纨绔就是纨绔,是有别于其他普通弟子的,普通弟子犯了错要受罚,但纨绔不会,顶多是闹得厉害了被自己的长辈回去之后一顿教训,但在人前不会受罚,这也算是惯例了,而且,我们彼此之间也都在维持着其他人的体面,在这一点上是向来如此。”
“而这次你们将景桀彻底的扳倒了,对宗内纨绔而言就是一件大事,毕竟景桀的结局实在太吓人,可以这样说,你们五个人是宗内可以严重威胁到纨绔生存的人物,哼,既是纨绔,谁手里还没有些洗不掉的污痕呢,以前没人在乎,甚至还对此洋洋得意,但现在不同了,因为你们五个人已经除掉了一个景桀,算是当着猴子的面把公鸡的脑袋砍了下来!既然景桀都能落个那样的下场,那其他与景桀类似的人会如何看呢?只能是觉得自己再也不是绝对安全了,依着以前纨绔们的行事,可以阋墙但必须共御外侮,在景桀的事情发生之后,所有的纨绔应该联合起来找你们五个人的麻烦,就算不是为了给景桀报仇,也要想方设法的除掉你们五个,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安心,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钱潮点了点头。
“但是,让人出乎意料的就在这里,我们这些人当中,一向是以宗兄为首,但在景桀的事情发生后,宗兄的表现实在是不一般,他似乎是对景桀的下场无动于衷,每天就是一门心思的腻在娄青药身边,好象是没有任何要为景桀出头的打算,哪怕是说几句现在风头正紧,待过些时日一定要让你们五个人好看这一类的话都没有,他的眼中,只有娄青药。当然了,前面我说了这些,可不是说我有心思要为景桀报仇,呵呵,你们扳倒景桀我出了力,景桀那样的下场也有我的一份功劳,真要清算的话,我首先就会被他们唾弃、敌对乃至处处针对,我这样说是想让你明白现在的娄青药对宗飨的影响有多大,景桀出事之后,正该是宗兄表现的时候,若在往日,他一定将所有的人都聚拢在一起,想办法出主意,找你们的麻烦置你们于死地才对,但就是因为娄青药,宗兄连在我们面前维持自己地位和尊严都懒的再做了,似乎景桀的事情发生就发生了,他懒的理,这就让人对他有了不满。”
“林涧回来了,咱们也都知道林涧回来是为了什么,他要趁着丘化壑闭长关的机会除掉上官泓,而上官泓又是将来会与娄青药争抢青鸾之卵的人,从这方面来想,娄青药一定愿意林涧将上官泓除掉,既然如此,那这两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彼此合作呢?前几日我们在一起饮酒,章益说起了林涧回来的原因,我也在场,当时就看出来娄青药似乎颇有些心动,因此在除掉上官泓一事上,这二人很可能会联手。而除了上官泓之外,同样也会争抢那青鸾之卵的人还有汤萍,她也是对娄青药有威胁的人物……”
钱潮说道:
“就算汤萍将来会争抢那青鸾,但我们与你们没什么其他的私怨呀,也只有一个娄青药记恨汤萍罢了。”
“不然,桓产对你们五个就一直怀恨在心,桓产这个人嘛,与宗兄不同,宗兄是只想在我们这些纨绔之中成为首位,大家都是所谓的纨绔,但所有的纨绔要以他为长,服从他顺从他,这就够了,对其他的事情并不在意。而桓产不同,桓产比宗兄更在意名声和权势,早在范衠师兄仍是炼气弟子之首的时候,桓产就对这个位置有强烈的欲望,他见范师兄能对宗内那么多的精锐弟子发号施令一直羡慕无比,更羡慕范师兄能进出议事堂被那里的长老们耳提面命的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去做,对桓产而言那才是真正的风光,所以你就可想而知,在你们五个人成为新任的炼气弟子之首的时候,他会有多失望,对你们又会有多愤怒了吧?”
钱潮再次点头。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的表现让我很是不解,那就是章益,在景桀倒下之后,章益就对宗兄越来越不耐烦了,在以前章益对宗兄一向很是尊重,但近来他的表现足以看出至少他对宗兄在景桀一事上的不作为很是不满,几次饮酒时怪话连连,还时不时的拿你们五个人去取笑桓产,甚至还引得桓产愤然离席。章益这个人一向神神秘秘的,跟我们并不是很能玩在一起,平日里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而且他的性子以前也很随和,现在却变化不小,嗯,估计他背地里不知道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又被景桀的事情吓怕了,也对你们起了心思,但偏偏宗兄一直不声不响的所以才会如此吧。”
“总之在纨绔之中,林涧铁了心要除掉上官泓,桓产早对你们恨之入骨,章益则有机会就阴阳怪气的煽风点火。林涧对付上官泓并不是什么要紧事,而要对付你们几人嘛,你们五个人现在恶名太盛,谁都没有只身就能将你们除掉的把握,因此必须要有宗兄的居中坐镇,将所有人聚拢在一起才有这个胆量和可能,这就又着落在娄青药这个女人的身上,现在纨绔要做的两件事,无论哪一件都对她有好处,想想她能对宗兄施加的影响,她能让宗兄对景桀之事无动于衷,那就一定能让宗兄因为景桀之事对你们起杀心,而一旦她真的有了这个心思,鼓动着宗兄也放开手脚的对付你们的话,那才是你们的麻烦,比什么先前你所说的林涧要与上官泓斗来斗去的麻烦要大得多!”
“原来如此,多谢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