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三场,这一次未等范衠前来说话,钱潮便当先对着那些世家子弟开口了:
“诸位见笑了,如刚才所见,在下……呵呵……赢了三场,这才明白世家之中果然是英才辈出又是良莠不齐,这三场……真是令在下哭笑不得,估计接下来还会有人挑战,不过呢,似刚才那三位一般的,在下觉得就不要出来了,并非在下张狂,诸位之中半数以上,都是与刚才那三位在伯仲之间的……眼高手低之辈,在下诚心奉劝一句,明年的‘澄观恩试’能不登台就不登台罢,‘澄观恩试’可是宗门盛事,届时可是全宗的人都会观看,看热闹的人比今日在场的要更多,台上比钱某手段高明的人自然也多,在那个时候被打落台下,丢的可不是自己一人的脸面,还望自重!另外嘛……”
钱潮说到这里的时候,世家子弟之中已经乱纷纷的开始叫骂起来,而钱潮身后的宗内弟子听他如此说就觉得痛快无比,见对方聒噪叫骂马上也骂声不觉的还了回去。
“都住口!”范衠一声大喝,止住了双方的骂声,却依旧把目光看向钱潮,示意这位钱师弟继续。
“哼!”钱潮一笑,暗道索性今日就狂放一次,继续大声说道“另外就是,世家子弟如此之多,又主动在宗外将在下拦住,想来总该有些有真才实学的人物在其中,这样的人物若想与钱某切磋的,在下求之不得,自然高兴,但是若还有那蠢笨颟顸如酒囊饭袋一般的家伙想在此时沽名钓誉,在下定然让他在这里将颜面都丢尽了!”
世家子弟又开始聒噪了,不过虽然嘴里骂的热闹,却一个个双腿如同钉在地上一般没有向前的,钱潮便冷冷的说道:
“在下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倒都是实情,尔等受人蛊惑在先,自不量力在后,不知人不自知,只能自取其辱,现在你们觉得钱某的话难听,与其在败总好过在起你们!”
这话说完,世家子弟顿时炸开了锅,而宗内那些人也跟着起哄,乱糟糟的吵骂成了一团!
“好了!”范衠上前一声喝“都住口罢,哼,是你们主动拦住钱师弟挑战的,如今钱师弟连胜三场,还有没有人继续出来挑战呀,没有吗?刚才骂的那么卖力,却不见一个人敢出来挑战,难不成在各自的家里都只练了一张嘴吗?”
有这位范师兄在一旁敲着边鼓,顿时就有世家子弟觉得受不住这样的羞辱,接连又有三人出来挑战钱潮。
第一位驭使着双剑而且各种法术用的十分纯熟。
第二位倒是有些御灵的手段,起手之时就是成片连天、黑压压不计其数的妖虫。
最后一位是个精擅幻术的艳丽女子。
与那第一位交手之时,钱潮寸步不让,针锋相对,用的是硬碰硬的手段,三面大盾围着他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抵挡着对方双剑飞来的攻势同时也遮挡着对方猛烈砸过来的各种法术,他则在大盾的遮挡之下一直向前,带着身边十几把灵剑寒光闪耀的上下翻飞,二人在空中打了几个照面,互相迅速的交换了几次位置之后,那人的身形直接被钱潮十几把灵剑围在了当中动弹不得,若不认输的话,就是个乱剑穿身的下场,无奈之下那人只得认输退场,这一场钱潮算是赢得十分痛快。
“赢得漂亮!”
“钱师弟好手段!”
这一场分出胜负时,观战的宗内弟子就忍不住大声喝彩。
那第二位则更简单了,那人一出手就有黑压压的虫群如黑烟一般从他的灵兽袋中冒了出来,嗡鸣大作的向钱潮飞扑而来。
但凡灵虫,一来是以数量取胜,二来灵虫大多善吞噬或有剧毒,实在是让人不可小觑。不过钱潮自有他的办法,一见虫群之后马上就将自己的那个坛子亮了出来,随着钱潮几个手诀变化,坛子“呜呜”之声大作,顿时那虫群就被一股吸力牵引着钻进那坛子中去了,任凭那人如何的使手段都停不下来,若不认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虫尽数死在坛中,不得已那人也只得拱手告负。
钱潮的那个坛子让不少人看得十分惊奇。
“他实在是不该用虫子的。”骆缨看完还说了一句,文苑与陆双听了还点头认可,在言霜第一次遇袭的夜里,就有散修以此手段对付五灵弟子,当时就是钱潮将那些灵虫尽数驱除的,也是那个坛子。
至于第三位那个精通幻术的女子,钱潮则第一次亮出了自己新近炼制的一件灵器——“铃影镜”,此镜算得上是那大名鼎鼎的“水雾镜”翻版,当然威能比不上“水雾镜”,但是对付寻常幻术却是绰绰有余,镜子之下吊着一枚花苞一般的小铃铛。钱潮对那女子的幻术并未抵抗,直接就陷了进去,但随着“叮铃”一声轻响,钱潮面前的无穷幻境便都在恍惚中消失不见,不但如此,受这铃音余韵的牵引,对面女子不由自主的看了过来,然后就被那面镜子深深的将目光和心神完全吸引住了,不自觉的就进入了“铃影镜”为她呈现出的种种奇妙幻境之中,以致于铃响之后那个女子痴呆呆的站立不动,最后还是范衠见势不妙赶紧叫停了比试,才让这女子面红耳赤的明白自己已经落败。
同样精通幻术的陆双见了钱潮的镜子十分的惊讶,凑近了汤萍问道:
“那面镜子好厉害,钱师弟是什么时候炼制的?”
“不清楚,谁知道那小子什么时候炼制的,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使用呢。”汤萍答道。
三场连胜,而且这三场不论是那些出来挑战的世家子弟还是钱潮都拿出了些真本事,看得人惊呼连连,大为过瘾。
尤其是马琥,钱潮连胜六场,他自然高兴,还没忘了不时的说上两句风凉话,让那些世家子弟气得跑过来掏灵石继续与他赌下去。
“嗯,钱师弟已经连胜了六场了,还有挑战的吗?”
在范衠看来,刚才那三人的手段已经算是不弱了,放在宗内也能算得上是不错的好手,想来这些世家子弟中也该就以这三人为翘楚了,应该不会有更厉害的再出来挑战钱潮了,他觉得或许今日这场闹剧也就该到这里了。
而钱潮的目光则看向了人群中的白麟,觉得差不多这小子也该出来了,而此时的白麟也正有起身挑战之意,不过要飞身而出之时,一只纤白素手一下就将白麟扯住了,是他身边的云熙,钱潮一直紧盯着那里,在他看来,似乎云熙看向白麟的目光中有时机未到,让他再忍耐一阵之意,这可让钱潮有些惊奇。
看白麟对云熙既不解又顺从的样子,钱潮开始怀疑今日这件事真正的原因了……
“在下南安州魏家之子魏別,斗胆请教这位钱师弟的手段。”
从世家的子弟中又出来了一位身形高瘦、细眉大眼的年轻人来,钱潮眼前马上一亮,一见此人光华内敛的双目和沉着的气度,便知道这位才是真正有手段的人物。
“嗯,那好……”范衠也觉得此人不俗,应该是个有手段的家伙。
“且慢,范师兄,在下有话要说。”钱潮大声说道。
“哦,那好,钱师弟请讲。”
钱潮的身形一转,团团的向在场所有人行了个四方礼,然后郑重严肃的说道:
“在下知道明年恩试的规矩,恩试之时是可以如现在一般对宗内弟子发起挑战,不过嘛,恩试之时的挑战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发起的,挑战的人要先拿出一笔灵石来,若是挑战失败,那笔灵石就归被挑战的人,这一点想来大家都该知道吧。首先钱某想说的是在下对明年的恩试并没有要参加的意思,但是也猜到了届时自己很可能会被别人挑战,同样也非我所愿,所以嘛,现在不妨先把话讲明了,这一场我与这位南安州的魏兄比试,若在下侥幸赢了,恩试之时要挑战钱某的,灵石必须在三百以上,低于三百灵石的,钱某可不会登台,到时候希望大家明白并不是在下怕了,而是在下不想自降身价,若是有人对此不服气的,任何人都可以在下一场挑战钱某,若是胜了在下,呵呵,那可就省下了三百灵石了,不过若是在下又侥幸胜出,那恩试之时挑战在下则要拿出……五百灵石。”
“若是这一场你输了呢?”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哈哈,若是在下输给了这位魏兄,那当然是钱谋今日当着诸位所有人的面将颜面丢尽,从此成为大家口中的笑柄,想必明年也没人愿意挑战在下了。”
钱潮此言一出,引得众人大哗!
关于钱潮,许多宗内弟子都将他视为是来年“澄观恩试”的一个大敌,不论谁遇到了都会谨慎对待,原因也简单,一来就是既然钱潮名气大,那多少都应该有些手段,不是轻易就能对付的;二来嘛,钱潮没有师承,那依着众人习惯性的想法,都觉得钱潮必然会参加明年的“澄观恩试”才对。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钱潮居然当着如此众多的宗内弟子的面,郑重无比的说出来不参加明年的恩试,钱潮在这种场面之下说出的话必然不会作假,这让许多人疑惑不解,同时又让许多人安心,要知道此时盼着钱潮输的,可不止那些世家子弟,在场众多的宗内弟子中也有些人在作此想,自从钱潮两战成名后,不少人或是妒忌他,或是提防他,都盼着钱潮今日在这里被人击得惨败,而如今听了这话也算吞了一颗定心丸,反正只要到时候钱潮不主动登台,那就不必再考虑他的威胁了。
当然也有人马上就想到了,钱潮名气响亮,说不定已经被某个宗内的前辈看中了,不日就会拜师,因此才不参加明年的恩试,这也是说的通的。
不过不论怎么想,至少宗内弟子对那挑战钱潮要出三百灵石的约定,就再没什么异议了,本来就不想招惹,又要那么多灵石,一听就知道钱潮这是明年恩试懒得登台才设的门槛。
“三百灵石,虽然不多,但对一般弟子而言,拿出这么一笔灵石来也要好好的琢磨一阵子的,说不定还要找人来拼凑,看来钱小子这是为将来在作打算呢,今天是准备大闹一场了。”骆缨说道。
“赢两场就五百灵石呢,钱小子真会算账。”陆双说道。
“会不会一会儿好多人都要挑战他,不管是不是那些世家来的人?”彦煊着急的问道,她并未看清当下的局势。
“那就要看魏別的手段了,若是魏別的手段惊人,让许多人看了之后都自愧不如,然后他又败在钱小子的手下了,那就会吓住不少人的,嗯,钱小子大概是看出了这个姓魏的不简单来了,若他是随随便便跟最开始那三个一样的,他定出这三百灵石的价码就是个笑话。”
范衠听了钱潮的话也是一脸的惊讶,他不惊讶钱潮要借此对将来可能遇到的挑战加价,唯独对钱潮不愿参加“澄观恩试”感到十分的好奇,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话的时候,既然钱潮说完了,那挑战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好了,那……挑战开始!”
魏別也飘身而起,对着钱潮先是微微一礼,笑道:
“钱师弟如此,真是让魏某受宠若惊啊!”
“迫不得已,还望魏兄见谅。”
“好,小心了!”
这魏別果然是个十分了得的人物,说了一句“小心了”,然后身形马上就向后向上疾飞而去,同时在他原先身形所在之处一蓬闪亮乱羽一般的寒光就向钱潮翻腾呼啸而去,速度惊人,竟然是十数把寒光闪闪的灵剑,同时这魏別身形在空中稳住之后,随着手诀变换,马上又一阵呼啸声大作起来,这一次那团闪耀的寒光更盛,几十把灵剑每一把都角度不同,如同一群掠食的恶禽一般向着钱潮就罩了下来,各自对准了钱潮直扑而下!
不仅如此,两团剑光,后手发出来的却后发而先至,与之前的寒光汇成一团,剑光滚滚的绞杀过来!
如此多的灵剑,居然驾驭的如此纯熟,每一把灵剑似乎都握在一名修士的手中一般灵活,魏別的手段一显露出来,顿时就将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住了。
钱潮的几个伙伴看那人的手段时却并不显得有什么惊讶,这样的手段钱潮使用过多次,而且声势更是惊人,不止钱潮的四个伙伴,但凡见过钱潮出手的人,比如骆缨,比如马琥,再比如范衠等等,一见之后便明白钱潮这一次可能是遇到真正的对手了,那魏別驭使灵剑的手段与钱潮极为相似,或许与曾经的那个逃掉的归肃有一拼。
甚至不少已经下注买了钱潮全胜的人开始担心起自己的灵石来。
而就在那团剑光呼啸闪耀着绞杀到钱潮身前时,马上便有一阵连番急促的呼啸之声也大作起来,随着这有些刺耳的声音传出,钱潮的身影几乎淹没在一片闪亮的寒光之中,就在他的身周围,骤然刮起了一团满是犀利锋芒的狂风,迎着魏別那些几乎近至身前的众多灵剑就对撞了过去!
然后钱潮的身形向后疾闪,从中显露了出来,就在他的面前,一团寒光迎向了另一团寒光,然后在密集的剑鸣交击之声中,两团光芒都各自展开来,在空中灵剑与灵剑开始了捉对的厮杀。
正如海中两群数量相当又都是银鳞闪闪的鱼群互相起了生死的冲突一般,两团寒光追逐缠绕,开始还能分得清各自是谁的灵剑,但时间一长就成了乱纷纷的一片,在纠缠得最激烈处,剑影来去纵横,追逐不休又挤作一团,每当有魏別的灵剑觑准了机会一道寒芒向钱潮刺过去的时候,总会有一把钱潮的灵剑半路截杀,将其击得失了准头,在一阵密密麻麻“叮叮当当”剑刃交击的声音中,钱潮与魏別隔着一团密集又不断闪亮的火星遥遥相对!
两人的手段一下子就震惊了在场大部分的人,不少人都在开始小声的打听那个魏別的事情来。
眼前景象在一些人看来已经见怪不怪了,在言霜第一次遇袭以及后来的寒泉谷大潮之中,钱潮的这个手段都用过,只不过当时见过这手段的大多是范衠带领的炼气高阶弟子,而眼下观战的又以炼气中阶弟子居多,毕竟这些人才最关心明年的“澄观恩试”,所以来得最多,因此大部分人没见识过,如今看在眼里时,不管最后钱潮是胜是败,恐怕都对挑战钱潮失去了很大的信心。
魏別是脸色变化最大的一个,他所出身的南安州地处中洲的偏僻一隅,本来就少有高明的修士,世家之间争斗也少,他有天分肯吃苦,但自从有了这手段之后就多了许多不该有的自负出来,以为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因此在来五灵宗之前一直自视甚高。
魏別本来对自己的手段很有自信,一直认为在五灵宗也不会有自己这样高明的驭剑手段了,前面的几场挑战中他见了钱潮的手段,虽然对钱潮那个坛子还有那面镜子惊奇不已,但仅以钱潮所表现出来的驭剑手段而言,他认为钱潮不及自己,这才登场挑战,但是没想到钱潮竟然藏私,之前的逼视手段根本就没完全显露出来,现在看来钱潮的驭剑术与自己的极为相似,甚至还隐隐的有压着自己一头的意思。
在场的明眼之人已经看出来魏別不如钱潮了,那就是魏別驭使着如此多的灵剑时,能看见他两只手都在紧张不停的变换着手诀,控制着所有的灵剑,而此时钱潮居然一只手是背在身后的,身前一只手也是藏在袖中,就算变换手诀旁人也看不到,但比起魏別的紧张,钱潮自然就显得轻松了许多。
其实还有一点是魏別以及众人都没想到的,那就是灵剑,魏別的灵剑固然不错,但是钱潮的灵剑每五把就是一个剑阵,不但攻守都更加严密,驾驭起来比他也更为轻松。
“叮叮当当”的剑鸣不断,时间一久,始终无法击败钱潮,甚至钱潮脸上一直平静的神情就让魏別感到了压力。
魏別的确应该感到不小的压力,他已经发现了,与钱潮斗剑的这一阵子中,钱潮一直处于守势,钱潮的那些寒光闪闪的灵剑并没有向自己刺过来,只用来抵挡自己的灵剑,换句话说,魏別的目标只有一个:正是他面前那团闪耀不停、纷乱无比、叮当乱响、火星四溅的剑影之后,那个一身青袍的瘦弱身影!他想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让自己那些灵剑中哪怕一把或是刺在钱潮的身上,或是悬在钱潮的面前不足一尺处,那样,这次的挑战他就胜出了!
而钱潮则不同,钱潮主守,他的目标并不是魏別,而是魏別的那些飞来飞去的几十把灵剑,钱潮要用自己的灵剑一把一把的抵挡住魏別的灵剑,他不但挡住了,而且一直“叮叮当当”得抵挡的十分牢稳,魏別的灵剑虽多,但没有一把能甩开钱潮的灵剑再一路直刺到钱潮的面前,这样一来,魏別也就一直不能得手!
若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二人的手段几乎是高下立判!
魏別当然不甘心,于是一方面拼命驭使着众多的灵剑与钱潮相抗,另一方面则暗中又将身上仅剩的几把灵剑也悬在身边专为偷袭所用,在他看来,驭使如此多的灵剑必然是费心费神的事情,只要有一个分心,那就是自己一剑击败钱潮、在五灵成名之时!
当然,钱潮见此便也有样学样起来,而且更轻松,在以众多的灵剑抵挡住对方的灵剑的同时,时不时的一把小刀,一枚印章或者一把戒尺频频的偷袭魏別。
不过在观战的众人看来,两个人看上去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若说还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魏別只想着一剑能击败钱潮,争斗之中只要见到机会就会立刻出手。
而钱潮则不同,不论是小刀飞刺还是印章砸落亦或是戒尺的横扫,都是算准之后才出手,魏別自己或许并未察觉,但他已经在钱潮这些手段之下一点一点的从空中落向了地面,自然也落进了钱潮的算计之中。
“那个人好厉害!跟那个……姓归的差不多。”彦煊担心的说道,所谓姓归的,自然是第一次言霜遇袭时那个从穆阳宗来的归肃归公子了。
“放心吧,钱兄弟定然能赢。”李简则一点也不担心。
“为什么?”
“彦姐,他们双方斗剑,已经有一阵子了,你看见钱潮的大盾了吗?”汤萍说道。
“那倒是没有。”
“钱小子对付归肃的时候还把大盾拿出来以防不测呢,如今他的大盾一面也没有,只说明这个魏別手段虽有,但是比起那个归肃来说还是差了一截,看,钱小子将他逼得落在地上,估计姓魏的要吃亏了。”
果然,自魏別落地之始,自他头顶上就开始有数不清的灵剑开始密密麻麻的飞速刺下来,一把一把的插在地上,魏別自然察觉到了不妙,虽然看起来他与钱潮斗了个难解难分,但实则是钱潮一直用自己的灵剑将他所有灵剑都吸引住、压制住了,让他那些数量众多的灵剑难有什么作为,现如今钱潮将他从空中逼到了地面上,然后头顶就有灵剑呼啸着刺落下来,此时这场挑战已经快分出胜负了。
而魏別更是心惊,心中惊骇这钱潮究竟能同时操纵多少灵剑!
想飞起来已经很难了,魏別能做的便只有在落雨一般的道道寒光之中不停的闪躲腾挪,防着被头顶的灵剑一下子刺破天灵,当然挑战而已,他料定钱潮不会真取他性命,但若哪怕只是一把灵剑悬在他的头顶,那也是他真正的败了。
不过纵然如此,也能看出这魏別是有本事的,身形在剑雨中闪来闪去,但是两只手中的手诀却一直都没有乱,更没有停,他与钱潮之间的那团剑光也一直在缠斗不休!
汤萍摇了摇头,说道:“他败了。”
如同印证汤萍所言一般,随着钱潮数把灵剑刺落下来,魏別正不停的躲闪之中,但突然间整个人就如同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量般栽倒了,身子仰面摔在插满灵剑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汤萍几人当然都知道,钱潮有个手段就是以灵剑布置“锁灵阵”,这才一步步将魏別逼到地面上,然后随着灵剑的落下,“锁灵阵”布置完毕的那一刻,阵中的魏別一下子全身灵气空空荡荡,再也没有了反抗之力。
“停!”范衠一见马上大喝一声,他担心钱潮弄出来人命就不好收场了。
“这位魏兄只是中了阵法,身上并未受伤!”钱潮说道,然后马上出手解除了阵法,上前亲自扶那魏別。
“魏兄,失礼了。”钱潮搀扶之时就将一块灵石塞入魏別的手中,让他尽快的恢复过来。
魏別此时对钱潮已经是又敬又畏,到如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钱潮击败的,只觉得当时全身突然间灵气全无,整个人只能软绵绵的倒下,连根指头都动弹不得,若真是对敌,此时怕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魏兄手段高明,逼得在下不得不使用了阵法,还望见谅。”钱潮说道。
阵法!魏別心中一震,且不说他不懂阵法,就连钱潮何时布阵他也浑然不知,只能开口有些虚弱的说道:
“不……钱师弟手段高明,在下佩服,是在下……输了。”
然后魏別的几个朋友上前将其搀扶下去。
这一战钱潮动了些心思,原本不必这样费时,是他故意拿出了些手段来给众人看,此战之声势,之后足以吓退不少有心思想在恩试之时挑战他的人了。
“嗯,大家都看到了,刚才这一场比试很是精彩,而且……钱师弟胜!”范衠大声的宣布道。
钱潮则在旁边又说道:
“刚才比试之前在下说了,若是侥幸能胜了这位魏兄,恩试之时,有挑战我的,先出三百灵石,如今钱某做到了,接下来再有挑战,若在下侥幸又胜了,那恩试之时,要挑战钱某,则必须要先出五百灵石!”
“这小子不会到最后真把挑战他的价码开到一千灵石吧?”骆缨说道。
“应该不能吧,差不多没人会再挑战他了吧。”文苑在一旁说道。
“那可不一定。”汤萍说道“机会难得,钱小子今天难得出手与人比试,自然想要让那些世家子弟中真正有本事的人出来比一比的。”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世家子弟之中一个个面面相觑,原本以为钱潮不过是个没什么真本事的家伙,本来对他能有这样大的名气还十分的怀疑,甚至不屑一顾,现今看到了钱潮的手段,这些人才知道五灵之内当真是藏龙卧虎,不容小觑,那些曾在钱潮的门前纠缠过的家伙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后悔甚至后怕起来。
见那些人一直沉默,钱潮便背负起双手说道:
“青山之中,必有秀木,诸位今日在这里专候钱某,在下相信如此多的人之中必有手段高超、眼界高明的人物必不会受旁人蛊惑,纵然身在此处也只为看热闹而来,一直是冷眼旁观,钱某一直在宗内修行,还未见过宗外的广阔天地,见识浅薄,就如井底之蛙,有今日这个机会自然愿与世家之中的高手讨教,胜负且不论,对彼此都有益处,虽然钱某胜了七场,不过是寸有所长而已,诸位,眼前机会难得,在下有心切磋,无意树敌,今日比试在先,明年恩试在后,胜败声名之利比起印证所得又何足道哉,仙途渺渺,在下诚心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