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初鸣 一百零九 田家子弟要来了

钱潮五个人凑在一起自然是要修行的,还是在钱潮地下的那个厅室之中,还是依着由钱潮创立,汤萍命名的那个“五行灵秀阵法”修行了近一天的时间。

而就在钱潮几人在修行的同时,在宗内宗外都有事情发生。

先说发生在宗内的。

布琰犳因为在瑞轩镇上做生意的缘故,因此他是时常来回往返宗内与瑞轩镇的,一般而言,若是有个人给他的店铺里帮忙,在他返回宗内的时候店铺是不用关门的,但这一次回来,他的店铺还是要关门上板,因为这一次他店铺里原来那个身为散修的小帮工,嗯,就是雷显,在汤萍的帮助之下,也成为了五灵弟子,这次回来,布琰犳与雷显是跟着筑基修士徐晟一起的,徐晟询问过雷显想去五灵宗的哪一个门派,雷显问明白了布琰犳之后就选了九玄,大概是今后打定了主意要与布琰犳拴在一起了,于是徐晟便带着他们去了九玄。

安顿好之后,徐晟便离开了,雷显看了看自己住的小院很是满意,说来也巧,他在九玄所的住处居然是钱潮搬家之后空下来的,这阵子虽然来宗门的世家子弟多,但大多看不上这处小院子,如今便安排给了雷显。

布琰犳里里外外看了看,说道:

“呵呵,还真是巧啊,这个小院以前就是钱师弟住的,他后来找了一个大院子,这里就空了下来,如今倒成了你的住处了,嗯,这院子虽然小了些,但也不错,算是个好彩头,日后你在这里必然也能出人头地的。”

雷显则满意的点头。

虽然成了五灵弟子,但雷显日后还是在布琰犳的店铺里做帮工,因此布琰犳与他谈了一阵店铺里的事情就要离开。

在雷显送布琰犳出门的时候,路上忽然有人惊异无比的喊了一声:

“雷显!”

雷显抬眼看时,脸色就立刻就变了,对面站着一人,脸上神情也是惊奇无比,居然是戴骁!

前些日子雷显还是散修的时候就是这个戴骁将他认了出来,然后才有的汴州那四个筑基修士在瑞轩镇上打他的主意的事情,阴差阳错之下在宋凤楼对钱潮出手。雷显本质上算是个胆小之人,虽然现在身在五灵了,心中原有的魔障并未克服,见了昔日里的仇人,依然十分胆怯。不过对于雷显如何进的五灵宗,戴骁并不知道,他甚至以为这雷显是为了躲避汴州修士的搜捕而冒险躲进五灵宗的。

“哈!你这家伙,竟然混进了五灵宗,还真是大胆,你就不怕死吗,野修混进宗门那可是死罪……”戴骁恶狠狠的说道。

“行了!”布琰犳听了不耐烦的打断了戴骁“聒噪什么,我知道你们与雷显有过节,不过我可告诉你,雷显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五灵九玄弟子,好好看看!”

说着布琰犳托起雷显腰间带子上挂着的师门玉佩。

“看明白了?看明白了就滚蛋,我可告诉你,宗门之内可不比你们汴州,你若敢胡来,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不信你就去打听打听布琰犳的名声!”

转头布琰犳又对雷显说道:

“不必在意他们,有我在就没人敢动你。”

话虽如此说,但雷显依然紧张的胸口怦怦直跳。

而那戴骁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自己那四家来的人在瑞轩镇上的遭遇,不过眼前所见这雷显倒真的成了五灵弟子,这一切又怎么可能发生的呢,他那几个汴州来的伙伴都不在身边,他也不敢在这里多呆,转身就走,急着要找自己那几个狐朋狗友去商议这件事情。

“唉,你呀,胆子有点儿太小了,”布琰犳盯着那戴骁的背影说道“从今往后,你若想要报仇,目光就不能只停留在这几个小子身上,你要扳倒的可是四个世家。”

……

说完了宗内发生的事情,接下来就是宗外的了,宗外发生的事情可是有人命牵涉在内的。

前面说过,因为五灵宗十年一次的“澄观恩试”的原因,最近不少的世家子弟都来到了五灵宗,这样的人至少半数以上是不缺灵石的,因此他们完全可以不像寻常弟子那样每个月要到敬事院去领差遣,然后出去办差遣赚灵石。

但是好奇之心却是人人都有的,就算不是为了出去做差遣赚灵石,在五灵宗内总是少了家中的管教,一切都变成了自己约束自己,于是许多刚来不是很久的世家子弟就对五灵宗外面的那天天地充满了新鲜感,或者说他们是对寻常的五灵弟子日常的事务有浓厚的兴趣,于是最近这些日子里便总有人互相约在一起,把宗内逛遍了之后,这些世家子弟便三三两两或是成群结队的一起到宗外去看一看、体验一番。

其中就有这么三人,一看便是认识了许久的,他们正聚在一起不紧不慢的出了宗门。

这三个小子在各自的家中应该都是骄纵惯了的坏小子,在宗内呆了些日子之后,互相之间再谈论的除了挑肥拣瘦一般谈论那些家中想要他们拜师的前辈外,所说最多的就是宗内见到哪位师姐的身段和容貌令人难忘等等,一路说说笑笑的就与五灵宗渐行渐远。

正说笑时,忽然附近有人说话的声音吸引住了这三个小子。

“哎呀,三位竟在一起,真是难得!”

左近一块山岩之上站着一个一身月白袍子的人,这三个小子虽然已经都换了五灵弟子的一身青袍,但现在还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五灵弟子,因此第一时间并没有察觉到眼前这个人并非五灵弟子,还好奇的看了过去,似乎是辨认一下自己是不是认识此人,而那个人正拿着几张纸一边比对一边看向他们。

“你是何人?”三人之中有人发问。

“先别管我,先说说你吧,”那人一脸笑意的看着发问的那个人“许园,青州许家之子,因几句口角当众斗杀青州梁家,邹家,赵家七人,嗯,你许家在青州势大,无人敢言,那三家的人惹不起你们许家,也只能暗气暗瘪。不过有人却对你发出了悬赏,呶,这里说取你许园的人头,可领灵石六百,这个数目可不小啊!”

“什么!”那个名为徐园的面色一变,马上就猜到是那三家暗中作的手脚。

“嗯,还有你,阁下可是名叫鲁卫,青州鲁家人呀?”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三人中又有人色变。

“呵呵,”那个月白袍子的人笑了,抖了抖手中的几张纸“这上面都有,一看就知。”

“我是鲁卫,你又怎样?”

“嗯,鲁卫,青州鲁家之子,也是因为一些睚眦小事,你将青州万家的一个子侄当众杀死,然后嘛,你担心受到万家报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家中搬弄是非,挑拨的鲁家将整个万家灭门了,啧啧,真狠吶,不过呢万家倒是有人逃了出来,然后对你的人头出了四百灵石的赏格,呵呵,少是少了些,不过聊胜于无。”

这个叫鲁卫的脸上阴沉了下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大概已经猜到了。

“最后就是你了,屈通,对不对?你做的事更恶劣,从朋友的口中套话知道了人家的家传宝物,动心之后就告知自己家人,再趁夜劫掠,让一个不大的小世家闵家上下满门一个不剩,你也是够蠢的,本来可无事,但你却得意洋洋的到处去说,那闵家在灭门之前就有女远嫁,知道此事之后为你的人头开出了五百灵石的花红。呵呵,三位,怎样,这些事情我没说错吧?”

“你是何人!”那三个人一听对方居然将自己过往做过的见不得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不由都是心惊。

“在下左佑,散修一名,不过就是靠着斩杀你们这样的家伙来维持生计的。”左佑轻笑着说道。

“哼,你一人而已,难道要同时对付我们三人吗?”

“嗯,其实更多的我也对付过,比起散修,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更好对付。”

“上,杀了他!”

“哈哈……”

争斗并不激烈,不长的时间之后就结束了,左佑那身月白色的袍子上连个血点都没有,但是之前三人已经或仰或卧的倒在他的脚下没有了任何的气息,而左佑正拿着从这三人身上搜出来的储物袋察看。

“嗯,到底是大世家子弟,随身就带着这么多灵石,加上三个人头,这次还真不亏!”

……

直到傍晚时分,钱潮五个人才结束了一天的修行,自觉这一日又有了不少的进益。

然后,借着夕阳残照,五个人在钱潮的院中一边用着茶点一边聊天说闲话。

“咱们从瑞轩镇上回来的还是早了点儿,汤妹子,你六爷爷汤前辈是怎么处置那些家伙的。”

陆平川一边嚼着点心一边把话题扯回了几天前在瑞轩镇发生的事情上。

“对呀,阿萍,到现在了我还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要行刺钱兄弟呢?”彦煊也问道。

“还能是什么人,肯定是田家那些人了,钱小子,田家的人还真是看得起你,你一个小小的炼气修士,他们居然找来了筑基的散修来刺杀你,别说在宗内,就算是在修行界里,这也是不多见的,都赶得上大世家里叔叔暗害自己侄子的戏码了,说出去的话,也够你钱小子炫耀一阵子了。”

钱潮自然也高度怀疑是田家人在背地里动的手脚,但是那些人被捉了之后,事情的处理就几乎与钱潮无关了,别说钱潮,当时就连汤萍也被排除在外,后来汤萍借故纠缠汤伯年为雷显争来了一个五灵弟子的身份,而其余的事情汤伯年便不允许她掺和了。

“直接动手行刺我的,就是那天夜里闯进咱们房中行凶的,必然不是田家的人,但是我听说徐晟师兄后来将田家在瑞轩镇上的人都捉了,不过却一直没有审问,这是为何?”钱潮说道。

“还能为何,那几个被捉住的散修到死都不知道雇佣他们的是田家的人,田家自然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的。”

“到死?那几个散修被处决了?”钱潮问道。

“不然呢,你以为他们会有什么下场,留着他们又做什么?别说他们在瑞轩镇上行刺五灵弟子本身就是死罪,事成之后田家人更是不会放过他们,哦,我六爷爷前几日就回来了,我也问过他,宗门借着这件事情狠狠的敲打了田家一次,但是我六爷爷的意思似乎是田家现在羽翼丰满,暂时还动不得,要什么徐徐图之,哼!”

“一个世家而已,就算是田家势力再大,咱们宗门难道也拿它没办法吗,穆阳宗刚刚就被咱们逼得不得不低头,怎么对田家反而这样呢?”李简在一旁好奇的问。

“李兄,世家与世家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嗯,拿我出身的汤家来说把,我出身福泉州静海国的汤家,福泉州之内除了静海国之外,还有其他小国,也就是说汤家再是势大,也不可能独霸福泉州。还有,宋凤楼咱们经常去,那是陇州宋家的产业,而陇州也不是只有宋家这一个世家,也是大小世家林立,宋家的实力在陇州甚至就算是在修行界都能排得上名号,但也没能独霸陇州。唯独这个田家,钱小子,你们那个国家是齐国,其实齐国就是整个齐州,田家就是齐州田家,独霸一州之地,家中据说还有元婴修士,实力雄厚得很,又是在北方,若是动田家的话,宗门必然会高手尽出才能做到,而若真的这么做,那么与之并不是很远的穆阳宗说不定会借机而动,这才是宗内忌惮的地方,因此只能是先想方设法的削弱田家的实力,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才能动手,所以,就算知道行刺的事情是田家人做的,我六爷爷也只能是借题发挥,因为当时我也在场,所以他就一口咬定了那些人是刺杀我的,只有这样我六爷爷才能强行把他自己扯进去,逼得田家后退几步,否则的话,就真的只能是撕破脸皮了。”

“原来是这样,那田家这次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第一就是田家可以在瑞轩镇还有其他三个镇子上继续经营自家的产业,但是以后经营这些产业的人不论是主事之人还是做事之人,修为只允许是炼气,筑基的一律不允许,田家往来的人进入五灵边界上的这些镇子要立即报给五灵宗,像上一次那样私藏了许多筑基修士在瑞轩镇上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再次发生了;第二嘛,就是田家这次还要从自己家中嫡系几房中找几个有出息有前途的孩子送进五灵宗来,名义上是五灵宗邀请田家的孩子参加明年的‘恩试’,但实际上就是向田家要人质呢,必须是嫡系的,是否长房倒不重要,这一点宗门咬得很死,田家没办法,最后只得答应下来,估计过不了几日,钱小子,你就能在宗内看到田家的那些公子和小姐了。嗯,还有第三条,宗门派了几位长老去了齐州,要从齐州那些没什么势力的小世家中直接挑选他们的子侄来五灵宗,知道吗,在齐州,那些小世家的孩子若想有些出息差不多只能被送到田家去,将来那些人大多也都为田家效力,哼,这一点倒和五灵宗控制诸多世家的手段有些相似呢。”

钱潮沉吟了一下,说道:

“以田家的实力,估计他们着力培养的下一代都已经筑基了吧,就算送来的是嫡系的孩子又能如何,动不了他们的根本的。”

“那又如何,只要有田家的人送进来那就好办了,还记得韩畋吗?他在宗内与文嶂混在一起打得就是文家的主意,这个办法若是宗门做起来,比韩畋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呢。”

“其实,我六爷爷还说了,对付田家最好还是由齐州的修士去做最好,不过宗内的齐州修士嘛,钱小子,你算一个,还有那个尹况,他也算一个,人实在是不多。哦,对了,宗门下一步估计就该一点点的扶持几个齐州的小世家,这次要来的几个齐州小世家的孩子,只要有些样子的,大概很快就会安排他们拜师。总之,穆阳宗那边暂时不会有什么动静了,宗门通过瑞轩镇的事情已经开始着手对付田家了。剩下的就是咱们了,钱小子,好好修行,等宗门动手的时候若是咱们都已筑基,那样的话说不定你……嗯……是咱们几个一起都会到齐州去做事呢!”

钱潮忽然说道:

“宗门对田家迟迟不动手的原因是不是……你刚才说田家之内也有元婴修士……宗门之内当然有不少的元婴祖师,而元婴修士这样的存在已经超越了一般宗门与世家之间的界限,有没有可能是咱们玉壶山上的什么老祖宗不愿看到宗门与田家之间起了什么龃龉而伤了与田家那位元婴修士之间的关系呢?”

汤萍听了一呆,钱潮的这个说法是她也没想过的,不过她马上就反应过来,钱小子能有这样的想法必然是与瑞轩镇上的那个庄先生有关系,都说人能看得远只要站得高些就可以,拜师一位结丹修士自然能看得更远,但是钱潮现在那位神秘的师父极有可能就是一位元婴级别的大能修士,因此钱潮看问题才会如此。

“若我猜得不错的话,”钱潮继续说道“说不定田家那位元婴修士已经是沉暮之年,再过些年若不能飞升就只能羽化了,不论哪一种结果,都会导致田家的实力大减,所以宗门才开始着手对付田家吧?”

“这……可能吗?”彦煊在一旁问道。

“钱小子,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汤萍故意问道。

“呵呵,”钱潮随手一指,正是远处空中时隐时现的玉壶山“一座山就在那里,怎么会想不到。”

钱潮这样说倒真是托辞了,能想到这些的确与他同庄先生在一起接触有关,那位神秘的庄先生在与他闲聊时,所谈论的人物极少有结丹修士,那些名字钱潮记在心里,回来之后打听才知,庄先生口中偶尔提及的人物或是宗内玉壶山上的元婴祖师,或是其他几大宗门的元婴修士,当然还有一些他没查到来历的,这些人物之间的往来早已不在乎什么宗门之间的利益斗争了,逍遥的很,就算前些日子五灵宗与穆阳宗关系如此僵硬紧张,但玉壶山上的元婴祖师们与穆阳宗里的那些元婴修士还是照样往来,因此钱潮才有这样的想法。

“不说这些了,钱小子,骆缨给你的那些遗迹,咱们是不是要一个个的去打开呢?”

“那个其实并不着急,咱们现在的修为才是炼气中阶,海蕴玉脂灯又不是急着用,若是出去时路过或是离的近,顺手打开也就是了,但是别忘了咱们最后打开那个遗迹的时候外面围了好多的人,因此咱们再出去也要多加小心的,外面的好东西多得很,不见得都在遗迹中……”

“那就好,来,看,”说着汤萍从身上取出了一张地图,在其中一片区域用手指画了一个圈“这里,钱小子,帮我找到这片地方灵气最浓郁之处,然后咱们去溜达溜达,还记得杀盲蜧时的那只青鸾吗?我师父说它很可能会在那里产卵,那个卵对我至关重要……”

钱潮当然明白汤萍的意思,看了看地图,说了一句:

“放心吧,那里肯定会去的,《洗丹录》上有一种丹炉就是炼气修士用的,就差几种材料了,找齐了就能为彦姐炼制一个应该很不错的丹炉,嗯,那几种材料也都不好找,彦姐,若能在你拜师前炼制出来,那个丹炉就当我送你的拜师贺礼吧。”

“好啊!”彦煊高兴的说道。

……

同样也是夕阳残照,在宗外某处山巅,有两个人正坐在一个木桩边上饮着酒。

这二人一位是孟怀绂,另一个正是左佑,没想到一个大世家的子弟与一个散修竟然还是朋友。

“你到五灵宗里来做什么?”孟怀绂说道。

“呶,”左佑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拍在了木桩上,那张纸仍旧是一张画影图形的悬赏,画的是个面目算得上俊朗的年轻人,但是孟怀绂看了之后脸色就不悦起来。

“你还在做这些勾当,嗯……葛恛可是我的,你不要动他!”

“前几日我从别人的口中知道有人为了葛恛追进五灵宗了,当时就猜到很可能就是你,放心吧,葛恛是你的,我不碰他,不过这次混进五灵来,还有几个人头要带走的。”

“你就不怕出了事,走不了?”孟怀绂皱着眉头问道“这里毕竟是五灵宗。”

“哼,那又怎么样,真遇上了就算我倒霉,否则我又能怎么办,难不成自己给自己变出一个大世家来养活我?”

“你从谁的口中听到我追进来的消息?在颍川,知道我进了五灵宗的人除了我家人以外,葛家人是知道的,在瑞轩镇遇到了,但他们不敢说什么,还能有谁知道?”

“孟兄,别小看了五灵宗,这里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呢,”左佑笑眯眯的说道然后举杯一饮而尽“嗯,也有几个有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