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斗就这么开始了!
王伥忠一直紧盯这面前的少年剑修,伺机动手,他未动,他身后的三人却先动了。
王伥忠自然不是什么善类,带着这三个家伙在宗外恶事也做了不少,这三人的眼力和手段也都是不错的。
那三人中第一人直直的向下坠去,速度很快,他要落地的位置离那两株敛烟葵并不远,看起来是要先一步把这灵草夺了!
第二人却双手一扬,一个斗大的火球带着炽热的烈焰竟然向那两株敛烟葵砸了过去!自然他不是真的要将那两株灵草毁去,毕竟他的同伴已经去抢那两株敛烟葵了,他有手段改变那火球飞行的速度和方向,控制着它最后轰在别处,这样做只为吸引那个湖蓝衣裙的小丫头的注意,让她先乱了心神,或是赶紧去救那灵草,或是去阻止那已经提前一步冲过去的同伴,只要她冲过去,自己就有不少的手段等着对付她,这样,王伥忠那里只专心对付一个剑修就够了。
第三个人却向王伥忠面前的那少年剑修出手了,都知道剑修厉害,因此出手就是全力,左手一挥,一柄寒光四射的灵剑向着那少年剑修的脸就飞刺而去,右手中早已捏好的手诀对着那少年剑修一放,一道风刃长刀般呼啸着紧随前面的灵剑,若被这风刃斩在身上,那少年剑修的身子能被斜斜的斩成两片,若那人躲闪,那他身后那湖蓝衣裙的小丫头若不躲闪势必会被波及,如此一举两得。
不过那少年剑修根本不理会那湖蓝衣裙的小丫头也紧跟着拔高身形,竟然也不理会那
王伥忠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吼了一声身子就冲了出去,速度之快比那少年剑修倒似乎更快上几分,就见他伸出两条臂膀向那少年剑修两肩抓去,左手臂上寒气凛洌,几乎拖着一道白雾,而他的右臂则电光闪闪,尤其是右手张开的五指间,电花缠绕,无论被他哪只手抓住,这个少年剑修都是难以承受的。
这是王伥忠的杀招,他以这手段不知道击杀了多少妖兽,也不知道击败了多少修士。
燕惊在上面看得清楚,暗道,中阶之中,只怕王伥忠的这个手段也算很不错的了,不过这小子的身法何时也这么快了,倒是以往对他的关注少了些,若凭这些手段,或者温师兄有可能会将他留在身边。
就在那少年剑修把身形拔高之时,地面上,两道人影也急急的飞了起来向着那敛烟葵那里而去。那红色的身影是那一身红裙的少女,另一个则是那五大三粗如同铁塔一般的少年壮汉。
燕惊看到了那两个人,知道是去助战的,可那样一来,那三只罗冲兽那里岂不是就剩下那钱潮一人了吗?
他急忙又把目光向钱潮那里看了过去,这一眼让他吃了一惊!
就见钱潮双手齐动,他身旁有两面大盾被他使唤的呼呼作响,两只罗冲兽不停的对着他冲撞过来,然后又被那门板一样的大盾或是拦阻在半路或是一下子从侧旁给猛拍回去,两面盾牌,这钱潮竟然能同时使用,而且还如同左右手一般运用自如,看来对这钱潮自己还真是小瞧了,都说这小子炼器术不错,现在看来在对灵器的操控之上,此人也已经远超同阶修士,想必那御物之术已经颇为的精深了吧。
正想着,燕惊又觉得不对,明明是三只罗冲兽,怎么变成两只了呢?
这才发现在钱潮身侧十几丈远处,一只罗冲兽已经侧躺在地,身子一动不动,应该是死了,它尸体周围的土地上插着密密麻麻的一片灵剑,看到这里,燕惊居然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不吃惊钱潮能使用那么多的灵剑,而是吃惊于不知道钱潮什么时候将那只罗冲兽击杀的,看那片插在地上的众多灵剑,那必然是钱潮使出来的手段,可怎么在无声无息之间,自己一直的关注之下他竟然能击杀一只罗冲兽而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呢!
这个钱潮果然不一般!
然后燕惊的心神又被那几人激烈的争斗吸引了。
那少年剑修被王伥忠逼得身形暴然向后倒飞,而那王伥忠则张着双手紧紧的跟了过去,大有一击必杀之势,两人的身形都快捷异常,几乎是马上就脱离众人。
那个湖蓝衣裙的少女则向旁边一侧给那剑修让出了退路,不过却对上了最先向少年剑修动手的人,她倒抢了个先,左手一扬就是一蓬细碎的冰晶如一把绵密的细针一般向那人笼罩着射了过去。
对着那敛烟葵发出火球的人没料到那个湖蓝衣裙的小丫头不理会自己,不过他倒也不失望,反而高兴起来,然直直的向着那大火球就冲了过来!
“还真是鸟为食亡!”他暗嘲了一句,难不成这个小子要为了这两株灵草要拿他的身子来挡自己的火球吗?
“那就成全你!”
手中早已捏好的手诀一放,那火球的威势又大了几分,原先斗大的火球,一下子暴涨三分,去势也更加的猛烈,向着那粗壮少年的身子就直直的砸了过去!
而那已经落在地上正要过去摘取敛烟葵的人也发现一个红裙的少女已经冲了过来,就站在自己和那敛烟葵的中间。
好漂亮的女子!
那人忍不住心中赞道,一抹邪意自心底油然而生,可惜今日这里人多,关键是有一个不熟识的高阶修士,不过,若是制住了总是能占些便宜的!
“这位师妹也想要这灵草吗?好说,好说!”
……
燕惊看着王伥忠对面的那个少年剑修虽然一直在向后闪避,但忽然他觉得怎么这个少年剑修似乎一直都将心神都锁住了自己,这让他很好奇,这少年剑修该把全部心力都放在自己对手身上才对,怎么还一直提防这自己呢,难不成自己在这里呆着不动也对他有莫大的威胁吗?
还是……这个少年剑修觉得只有自己才能对他构成威胁呢?
王伥忠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身形暴起直追那少年剑修而去,几次险险得要把手抓在那少年剑修的肩头,只要抓住了,不是能将他冻僵在当场就是能让他被电的痛不欲生,到时候定然能让这小子为刚才的狂妄好好的吃一番苦头,可惜,每次他的手几乎都要触碰到对方的衣袍时,那人却总能将身子一动就闪躲开,该死的!一定要将这小子抓住,好好的折磨一番才能出一出胸中的恶气!
不过,随着一个向后退,一个向前追,两个人如同猫鼠一般在空中纠缠了一阵后,王伥忠也慢慢发现了那个少年剑修的眼神总是向自己身后瞟去,自己几次要将他抓住、擒住,怎么他还有闲心去看别人,难道就这样轻慢自己吗!他心中恼怒,更是发着狠的要扑过去,但是一个念头也就在这时候突然冒了出来:
自己身后有什么让这小子不时的看上两眼呢?
有自己带来的三个师弟,他们也该动手了,各自找人缠斗在一起,并未过来帮手,不该令这个小子多费心神才对。
那还有谁?难不成是……那位燕惊师兄!
可是那位燕惊师兄先前早就表明了他不会动手的,那这小子为什么总向自己身后看呢?
燕惊会不会动手,这个小子可是不知道的!
难不成……燕师兄见了那灵草终究是忍不住要来动手争抢了?
还是这小子只把那燕师兄当成对手,提防燕师兄突然插手?
此时王伥忠才发现自己和这个少年剑修已经离那燕惊师兄有些远了,始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所忌惮的只是那位燕惊师兄而不是自己,这一番的躲避看似不敌实则是将自己引得远离那燕师兄,再下手时就算一个高阶修士想要援手也来不及了,难道是这样吗?
王伥忠不知道,他这样思索的时候,眼神中已经将自己的疑惑显露了出来,被对面那个少年剑修看在眼中。
不过那个少年剑修却没有任何计策得手之后的得意,只是平淡从容的盯了王伥忠一眼,眼神中那股鄙夷却一直还在!
似乎是退的够远了,那剑修少年不愿再退,他的身形原本是飞速倒退,但是却在骤然间直直的向着王伥忠而来。
这突然的变故让王伥忠大惊失色,他看得出来,就是自己想要这样改变身形的方向也总要先慢下来然后再反方向加速,中间总会停顿一下,身法高明与否就体现在那停顿时间的长短之上,可眼前这个少年剑修似乎将那中间的一步省略掉了!
没有省略掉,王伥忠明白,只不过是中间那一步实在是太短暂了而已,短的几乎自己都察觉不到!
这个少年剑修的身法竟然远超了自己!
“你跨过来试试!”
他又想起了这句话来!
……
一个修士将身形向旁边一闪,躲过了那湖蓝衣裙的丫头射过来的一蓬细碎的冰晶,这一片冰晶来势之快,数量之多,即使躲了过去也让他有些后怕不已,不过他到底是中阶修士,在躲避的同时手中已经捏好了手诀,一个法术已经蓄势待发,就见他右手心中一个梨子大小的亮白光球正要随着手臂的挥动向那湖蓝衣裙的丫头投射过去,这时才发现那丫头早已随着那一蓬细碎的冰晶一起向他欺身而来!
她的手臂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那修士惊骇的发现那个原本俏丽的小丫头,不知何时那本应该藏在袖中应当如玉藕一般的手臂竟然涨大变粗成为一条几乎数丈长、毛渣渣粗糙无比又强壮有力的大臂膀!
更令他恐惧的是那条大手臂握成的大拳头早已挥击过来,此时他若还以自己的法术回击过去,自己必然会硬捱上那斗大的一拳,无奈之下身子只能向后急速倒飞。
那小丫头一击未中,拳风过后那条手臂几乎是立即就恢复了正常,收拢在背后,衣袂飘飘的看着对手就直追了过来。
那修士盯着那小姑娘俏丽的眉眼犹自心悸,想着那不该是一个低阶修士该有的手段才对!他被刚才那一拳吓得有些失了心神,正努力的平复下来,因此也与那追过来的小丫头对望了一眼!
猛然间,他发现在自己与那小丫头之间突兀的出现了一双大眼睛!只有一双眼睛而已,并无实质,只是虚影,那蓝色的眼睛里连眼仁都没有,就那么有意无意、甚至有些慵懒的看了自己一眼……
幻术吗?
幻术!
不该看她的眼睛!
眼前逐渐积累起一片亮白之色,那正是中了幻术的征兆,修士心中大声叫苦,无奈只能在眼前那亮白色合拢之前将自己手指送入口中用力发狠的一咬,疼痛让脑中清明了几分,那亮白之色似乎也淡了一些,但随着心中的默念、手指上自己的精血抹在眉心之处,眼前的世界才真正的清明起来,这一手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秘术,专门在中了幻术之后自救用的,不过也就在这时候他才看清了那带着风声已经临近自己胸口的那只粗毛厚皮、指节如小腿粗细的大拳头!
若被打上,恐怕自己就要胸骨尽碎,受伤事小,但是败在这炼气低阶的小家伙手中的耻辱才是他不能忍的。
拼了!
就在那拳头要打上他的胸口之时,他大喝一声,整个人的的身子外面先是一层护体的灵光,然后灵光之内他的身体也一下子涨大了几分,但整个人却现出一种岩石才独有的粗棱的质感来,如一座石雕像一般。为了抵抗这一拳,他不但用了寻常可见的护体灵光,还用了一种五行土法,让自己的身子变得如同石头一般坚硬。
“嘭”得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