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浅灰色气机的神秘人却是王沐晨的老相识,不但是老相识,还是看着自己成长,甚至十几年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王府大管家陈夏。
平时恪守本分,对王家鞠躬尽瘁的陈夏,此时正一脸阴邪站的在王沐晨身前。漏出恐怖阴森的笑容。“小公子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呀。”
“陈叔那么晚还没休息?是担心侄儿才跟来的吧?”虽嘴上这么说,但操纵阵法的变幻却是逐步加快,原本破碎的先天罡气,在炁灌术的运行下又重新凝结。王沐晨心里清楚,其次和陈夏的相遇,很有可能是二人最后一次交谈了。
本想先解决黑雾的王沐晨,由于太多真气的释放导致身体超出负荷,鼻腔,嘴角的鲜血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在十二天门阵中逐渐变弱的黑色雾气,在陈夏到来后一反颓势,虽说已是减弱了大半,但此刻却颇具灵性的向生门攻来。
“当然是担心你了。担心你没死透”陈夏见此情形瞬间收起笑意,一股强大的气势蕴含着强大的杀意朝着王沐晨是迎面扑来。轻描淡写的一脚却踹的先天罡气极不稳定,左右摇晃
王沐晨一边应对陈夏,一边加速运转大阵之时,身边的数枚苍耳嗖嗖嗖的飞了出去,眼见替身符也要飞。“给我定住”王沐晨一声大喝,从怀中掏出神风一下插到替符之上。紧着了嘭嘭嘭的数声,七十二根护魂香一下子凭空截断的三十多根。慧眼中一团黑气迎面扑来,“就是你了”王沐晨举起最后一道手印直对着黑气。眨眼之间三道青雷不偏不倚的正中目标,此刻十二天门阵中的替符全被震碎随风飘散。一股巨大的气浪瞬间把二人掀翻在地。
按王沐晨的计划,这算是和黑气硬碰硬的最好结果,只要留住命在,就是胜利。这三道青雷虽说透支了王沐晨全部的真气,但彻底消灭了常年盘踞在棋子坡上方的所有阴邪;如此拼命的做法如果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此刻,一个三岁小孩都能治王沐晨于死地。
王沐晨只觉得自己一阵头晕耳鸣,手脚软的相一摊泥一样,神志虽然清醒,但却躺在地上一点也动不了了。按照王沐晨的估计,陈夏就算没完蛋,大概也是和自己一个德行得了,这陈夏死了倒没什么,可自己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倘若真在这棋子坡躺倒天亮,也是够自己喝一壶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半天,忽然听见跌跌撞撞的走路声,王沐晨勉强睁开双眼,接着月光,只见陈夏亦步亦趋的正朝自己走来。
陈夏走到王沐晨面前,缓缓蹲下,看样子也比王沐晨强不了多少,是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咳咳、、、小公子,有句古话叫相安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如果你来世还做人,记住不要多管闲事了”说罢掌风凝型如刀照着王沐晨的脖子就要下手。
王沐晨此刻闭上眼睛等待着对方的致命一击。“我这十几年从来都没有违心的活着,临死前帮几位尊者报了仇,也净化了长期闹鬼的棋子坡。这辈子也算值得了。恕孩儿不孝,爸妈永别了。。。”
就在这时,只听拳风呼啸,一直箭羽的飞行声也是划破夜空。
王沐晨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见原本离勃颈处仅有三寸的掌刀被一支弩箭透体而出,其根扎进陈夏的腹腔。再看的陈夏,此刻竟成了一具无头死尸,僵直的躯干依旧保持生前最后一击的姿势。转眼间应声倒地。
一个光着屁股,**一半身躯的流氓,正替代陈夏的位置背对着王沐晨。
“诶,关键时刻,还得看你哥哥我。我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天要是有把,我能把天拽下来,地要是有环,我能把地拉起来。诶,及时雨大聪明,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全凭这身骨头挣吃喝”这平时唯一爱好就是听书的傻大远,总能找到各种不搭的书中词汇夸奖自己。
那光这半拉屁股的勇士,此时回转过身,朝着王沐晨微微一笑。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勇斗兽参的小胖子。
和王沐晨分开之后,二人并未走远。在小胖子的再三请求下,傻大远是勉为其难的割起杂草,用胖子身上仅有的碎布条,将青草捆绑结实。
这田幕远的百炼机扩不是白学的,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草衣,见此,小胖子也是急忙奉承,夸奖三哥心灵手巧,蕙质兰心等等。可这田幕远却一改常态,不再自吹自擂,转过头去自顾自的咯咯咯咯坏笑。原来设计衣服之时,田幕远就只编织的一面,小胖子穿上只能遮挡正面的身体。后背以及大腿臀部还是暴露在月光之下。
王沐晨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再笑了,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走来的小胖子和离自己半米处持续警戒的田幕远,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海津城今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晚,在城北津河右侧的财山客栈,一改往日的热闹繁华,室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此刻,财山客栈的地下室却是灯火通明,五十多位山仇齐聚此处,正在商议今晚的重大行动。只见一位老者背手而立,身材矮小须发皆白,但其精神矍铄,浅闭着双目,正拿着小孩子常玩的面具缓慢的敲打大腿一侧像是在思考什么。
半晌后“不用再等了,这陈夏多半是有去无回,身首异处了。你们出发吧”老者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有着不可违抗的威严。只见老者依旧背对大家,抬手一挥,五十三位山仇瞬间不见踪影,是倾巢而出。只留老者独自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缓慢的侧过头对着面具说到“是时候了,也该报仇了。你说对吗?”
更夫缓慢的打着锣穿梭在白日里热闹繁华的街巷之中。黑暗中众多身影一闪而过,悄无声息丝毫没有惊动任何人。“四更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咚咚咚咚,随着四声锣响,海津城内东南西北各方向同时响起了哀嚎。早就到达指定位置的山仇,同时出手。第一目标就是海津城全体官员的府邸。
此时王府内,所有巡逻的士兵,齐刷刷的躺在院中。家奴院工也在自己房中一睡不起。这一切都拜陈夏所赐,不光用了迷药,离开王府前的陈夏还摆下噩阵。这噩阵本是道门中静寐阵演变而来,虽都是让人睡觉的阵法,但区别还是很大的,静寐阵过后,受术者能神清气爽头脑清晰。而噩阵过后,受术者四肢无力,心情烦躁。
半个时辰前,李老道长便发现了王府的异常,赶忙准备材料,破解此阵。但这破解之后并不能让受术者瞬间苏醒,只能耐心等待,苏醒的时间也和身体的强弱相关,身体越强苏醒的越早,越弱则反之。
这李老道长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虽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对手是何方神圣,但对方的用意自己早就心知肚明,遂赶忙运真气救醒了王德章和二爷王瑾。阐述了心中的担忧。
听完李老道之言,父子二人是汗流浃背。“瑾儿你拿我印信,速去城外调兵,全城百姓的生死就系于你一人身上了。”“到军营就让孙獒给你大哥送信,让他速速回家。”说罢王德章抽出百破刀和李老道站在一处,等待敌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