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剧痛。
全身都在撕裂，连意识都在被拉扯的巨痛！
陈灿还没睁开眼睛，便下意识死死抱住脑袋，蜷缩成一团。
这样不知道过去多久，意识总算归位。
下意识中，血脉催动，疼痛减弱许多，陈灿睁开眼睛。
等等？
陈灿瞳孔骤然睁大。
血脉？
哪里来的血脉？
他的血肉，不是早就损耗干净，完全消失了吗？
不是说，唯有圣王境界这种传说之中的强者献出精血，帮忙炼化，他才能够再生血脉吗？
现在是怎么回事？
陈灿目光定定盯着掌心，攥紧拳头又松开。
皮肤光滑细腻，表皮
从捏紧又松开拳头的感受来看，不仅血肉恢复了，经脉也恢复了。
而且，可以感受到血肉强度更甚往昔，血肉之中，蕴含着磅礴的力量。
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还有，竺宥和东寺呢，竺穆的血魂分身呢？
现在，还在不在灵药园？
陈灿深吸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催动功法，流转灵力。
没有错！
这里已经不是灵药园了！
没有浓郁的天地元气，也没元气剥夺他的灵力和血肉。
陈灿起身，功法全力催动，灵力绵延开来，沟通天地元气，用来探索，也用来修炼。
忽然，陈灿骤然低头的同时，又高高跃起，全身汗毛直立。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传遍全身！
身体还在空中，无极神瞳全力运转着，陈灿快速分析着这股感觉。
无比强大的力量！
不过，这股力量似乎是和善的。
只是下意识的投射了出来，然后被他感知到了。
而且，这股力量似乎很熟悉，陈灿甚至能感受到亲近。
将将落地，陈灿站定，停顿了许久，闭上眼睛，开始认真感知起来。
片刻后，陈灿闭上眼睛，体内功法停止流动，不再干扰周边天地元气，只是催动无极血脉，缓缓迈出一步。
那股亲切的感觉更加明确，在和陈灿体内的血脉共振。
顺着这股感觉，陈灿脚步越来越快。
一个时辰后，陈灿来到了一处山峰面前。
天地一片昏暗。
天地元气更是驳杂，混乱。
各种稀奇古怪的植被散发着各种各样的光芒。
那些植物本身，就好似是混乱的源泉。
光是随意扫视，意识好像也会跟着混乱。
但，在面前这座山峰面前，其他感觉全都被镇压！
这是一个巨大的、足足十丈多高的山峰。
不算很高，更没有绵延不断的山川。
这是视觉现象。
陈灿的意识中，面前这座山峰却顶天立地，好似亘古长存，接连着天地，也镇压着天地一般。
而且，这还是一个脑袋模样的山峰。
光秃秃的山峰。
昏暗的天空和驳杂的元气，都无法阻拦这座山峰的强大。
张开的嘴巴是一处洞穴，里面有吸引着陈灿的东西。
陈灿注视良久，终于再次迈步，进入洞穴。
洞穴里面，只有一座石台。
陈灿双手放到石台之上，那股熟悉的、亲切的感觉从石台上面传来。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石台的触感古老，古朴。
无极神瞳全力催动，都看不出任何异样，也看不穿石台里面。
这是无极神瞳第一次失效。
灵药园里面，无极神瞳都能看清莲台雕塑之间的线条！
这座石台，比灵药园莲台雕塑更加古朴，更加神秘，甚至可能……更加强大！
陈灿没有毁坏石台，以他的力量，也没办法毁坏石台，只是催动血脉，细细感知着。
那股吸引的感受更加强烈，与此同时，他的血脉甚至开始不受控制的躁动起来，似乎想要融入石台之内！
陈灿下意识便向停下血脉运转，收回手掌。
但这个动作刚刚做出，陈灿便一咬牙，更加疯狂的催动血脉，完全放开了对血脉的压制。
仅仅片刻，陈灿的血脉便被快速抽出，融入石台。
连一丁点都不给陈灿留下！
甚至，连意识都好似和血脉绑定，开始被石台抽空。
“啊！”
陈灿发出一声痛吼，提振最后的精神，最后一次全力催动。
轰！
身体里面，意识之中，皆传来一道巨大的震颤。
肉身和意识，似乎在同一时刻四分五裂。
陈灿只能感受到破碎过程的开始，紧接着，便摔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
痛。
剧痛。
全身都在撕裂，连意识都在被拉扯的巨痛！
陈灿蜷缩着，颤抖着，意识一点点清明起来。
好熟悉的感觉，就好像经历过一次。
下一刻，陈灿骤然睁开眼睛，看到了两张紧张的面庞。
陈灿连忙后退。
“陈大哥？”
东寺的声音里面带着紧张：
“你没事吧？”
东寺伸出干枯的手掌，扶住陈灿。
陈灿总算认出了东寺和竺宥，两人依旧如同在灵药园里面一般，干枯、苍老，但却没死寂的气息发出，随着东寺咧开嘴笑了起来，甚至能感受到明确的，浓郁的生机。
“吓死我了！”
东寺拍着自己胸膛：
“陈大哥，你是做噩梦了吗？”
噩梦？
刚才那一切，都是梦境吗？
陈灿稍微一回想，紧接着，脑海里面传来剧痛。
“陈大哥？”
东寺连忙扶住陈灿。
“我没事。”
陈灿睁开眼睛，牵强的笑了一下。
脑海里面，忽然出现了一门功法。
无极真魔功！
陈灿没有细看，在东寺的搀扶下起身，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身躯状况。
并没有强大的肉身，依旧干枯苍老。
但，血脉和经脉都恢复了……
功法运转着，陈灿起身看了眼周边环境，径直走向一个方向。
一个时辰后，陈灿在一片旷野之中站定。
他醒来的地方，和梦境里面的一模一样。
但，本该一座脑袋山峰的地方，却只是一片旷野。
天地依旧昏暗，元气依旧驳杂。
陈灿缓缓蹲下，捡起一片巴掌大小，碎裂开来的刀刃，眼泪在眼眶里面开始流转。
“父亲……”
那是父亲惯用的大刀随便，上面还有陈灿划出的痕迹。
父亲在这里和敌人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那个石球，应该也是在这里得到的，所以梦境中，他才来到这里，得到了无极真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