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叫贞操,你懂不懂

    “少废话!再废话我割了你舌头!”

  一个时辰过后,李延还在重复这句,一边吩咐:“你出点力,让你替我搓背,你当挠痒痒?”

  宝公子就只好撇嘴:“本来就是,你腰这么松,做主子的还不如奴才我好看。真是……,还不许人家说。”

  听了这话,李延的眼神就有点邪,咪咪笑:“这么说你腰很紧?那好,下来,陪主子一起洗。”

  宝公子一愣,扁着嘴,不大愿意。

  后来想想他是主子,主子的话焉能不听?于是开始脱衣服。

  解腰带的时候他看了看身上刺绣,摸鼻头:“怎么我这衣服虽然脏,质料却很好,我爹不是因为很穷才卖我的吗?”

  正四品少卿,官服质料当然很好。

  李延开始蛰蛰地笑。

  宝公子又脱,脱到差不多了,突然眨眨眼:“主子,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

  昏倒之后他会犯浑,但恢复起来也快,这会子就已经开始恢复。

  李延在浴桶,看他脱得清洁溜溜只剩一只裤头,笑得瘫成了一堆泥。

  片刻过后。

  “你个天杀的李王八!”

  李府内房爆出一声断喝,宝公子双眼赤红,比笼里兔儿爷还红百倍,一把揪住了李延的头发:“我只给比我好看的人瞧我裸体,这叫贞操,你懂不懂啊懂不懂!”

  “好。我是禽兽不如,侮辱了你的贞操,随便你处置。”

  又是片刻过后,李延已经彻底服软,耷着头比兔儿爷还温顺。

  宝公子余愤未平,气喘得还是咻咻的,恶狠狠:“那好,你现在就替我做件事,兔儿爷,那只,你看见没,我要它的脑子。”

  李延愣了,一双眼瞪得斗大:“你不是一向最和善,号称动物保护,在书院抢我鹿肉干,一边吃一边骂我不是人!”

  “你少提那没用的,快动手,这是公干。”

  “啥公干?替公家做兔肉干?”

  “刑部拿住的那个犯人,在他屋里搜到一堆脑子,问讯的时候他不是说了,那全是腌好的兔脑。”

  “这种鬼话你也信?蓝色药水腌兔脑,恶心成那样,他腌来干吗,吃?”

  “我信。”宝公子慢吞吞:“蓝?汁腌兔脑入药,这是一种巫术的药引,有人曾经告诉过我。”

  “谁?谁告诉你?还有啥,巫术药引?既然是药引,那人犯又为何不申辩?”

  “这些你不用管。反正你替我弄,我知道你怕血,可谁让你侮辱了我的贞操,这是惩罚!”

  半个时辰过去了。

  兔儿爷还被捏在李延手里,宝公子的语气已经不那么坚定:“你觉没觉得它在看我?眼神很哀怨?”

  李延立刻点头,也瞧宝公子,眼神比兔儿爷还要哀怨。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门没栓,来人一推,门户立刻大开。

  李延的眼神就更加哀怨了。

  不敲门直推而入的,是他那尚书老子。

  跟尚书大人一起立在门口的还有个人,长身玉立,穿一件玄色的大氅。

  本来李大人还很得意,正在介绍:“这位就是小儿,没啥出息,在大理寺做个少卿。”

  再后来就无语了。

  他其实很有出息的少卿儿子,这会子穿了内衫,正和另一位穿内衫的少卿蹲在一起,手里捏了只兔子。

  这情形的确十分……诡异。

  李延一向怕他老子,理所当然地慌了神,站起身来,脸红耳赤,问:“爹……爹你不是说下了朝还有宴席,今天要……晚回的吗?”

  这一解释益发显得心虚。

  李尚书乌云盖脸,黑得就只差滴墨。

  李延急忙解释,因为心慌,兔脑子人脑子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气场就有些尴尬。

  而门外那位来客在这时咳嗽一声,居然好似听懂,开始发声。

  “蓝?汁腌兔脑,这是一种巫术的药引没错。”那人道,声音低醇,好听地紧。

  “至于少年人脑,这也是一味药引,你们知不知道?”

  过一会他又道,大氅掠地,缓缓踏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