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等人在神殿周围转了几圈,发现消失的不仅是祝春神殿,神殿内及其周围的居民也跟着一起全部消失了。
受狐朋狗友们的影响,陈浩第一反应就是去零元购,但顾及到身边二位朋友比较有道德与法治的观念,零元购这个建议在他舌尖打了个转,变成了:“要不趁着人少我们去着名景点逛逛吧?”
西门拿出多年前旅行社塞的印有祷春森林地图的册子翻了翻,带着他们去了几个热门景点,结果发现那些景点比如枯木井、圣湖等也都变成了一地枯叶。
陈浩难免有些惋惜:“我还想着等圣湖宴和精灵族女孩跳舞呢,现在圣湖没了,舞也跳不成了。”
他这话提醒了花辞:“我们在祷春森林的这几好像一个精灵都没看见过吧?”
陈浩没当回事,耸耸肩道:“现在大家血统混得都比较杂了,光看外表也看不出来。要不是填好市民报表,谁知道夏至是精灵族?”
“还是有些不一样的。精灵族的身高普遍比人族要高上十厘米左右,夏至的身高是一米八,在精灵族应该是中等偏高的身高。但是在祷春森林我见过最高的女性就是给我们打饭的那个阿姨,身高也只有一米七到一米七五左右。”西门。
陈浩挠了挠头,:“如果精灵族都是像夏至那种性格的话,会不会是因为坏事干得太多被驱逐出境了?”
“啊,不会的。如果你了解一下夏至的成长经历就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她在干坏事上这么有赋的。”
“这我还真不了解,来听听?”陈浩向西门投去一个满怀期望的眼神。
西门却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我都只是听,没有切实证据。随便是能算作造谣的,我还没有活腻味到造谣西南域的领主。”
陈浩和花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失望的长叹。
他们跟着西门漫无目的地在森林里游荡了一会,找到了一片合适的空地。西门从空间石中取出一枚像是飞镖一样的东西,插在空地上,“嗖”地一下,一幢木屋从飞镖中弹出,稳稳立在空地郑
“这几先住在这里吧。”
陈浩作为一个长年生活在镇的土狗,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指着眼前的木屋,颤声问道:“这啥呀,牢实吗?这一个得花多少钱啊?”
“旅行木屋,遮风挡雨是够用的,但是不能抵挡自然灾害和灵力冲击。至于价格嘛…不同款式定价不同,我是趁打折买的基本装潢款,花了将近三十万金币吧……”
陈浩倒吸一口凉气:“三十万!你也是舍得啊!”
“什么舍不舍得的,”西门不解地看着他,“三十万而已,做两三个任务就能赚到了啊?”
花辞也坐不住了,失声叫道:“做任务能拿这么多钱?!”
“……你们之前几次完成任务后,修女给了多少?”
陈浩掰着指头数了数,哀戚道:“北原那个任务一分没赚,倒欠二十万。方碑城那个任务修女也只给了我两千。”
这次轮到西门让心灵受到震撼了,他看着两位苦命的师弟师妹,欲言又止。
“可能,近两年修女资金周转不过来了吧。”
最终,他只出来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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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让不愧是经常出任务的人,空间石里要啥有啥,光吃的比自助餐厅还要丰富。
陈浩和花辞在知道他一次任务可以赚十万后也不客气了,敞开肚皮吃吃喝喝,一边吃喝一边套着近乎,就差跪下来喊“让爷,您没有孩子,我们认您爹给您养老”了。
西门虽然没有把他俩名字添到遗嘱上,但也拿出了师兄的风范,给他们塞了一大堆补品,什么赤血玄金丹、阙化毒水、888顶尖灵力增补剂……
他和花辞抱着一系列光听名字就知道很难得、闻起来散发着满满的金钱味道的,激动得热泪盈眶。
“焚嘉荣丹!我知道这个!上次出现在拍卖会卖出了二十八亿金币的价!”花深情凝望着怀中一个的玉匣道。
“这就是那枚卖出二十八亿的焚嘉荣丹,但是只剩半颗了。”西门指着玉匣道,“那人花了二十八亿买出来以后就被修女抢走送给了红姐,红姐吃了四分之一觉得没啥用,又切了四分之一给夏至,夏至也感觉没啥用,就给我了。”
陈浩扭着脖子欣赏着花手中那价值十四亿的丹药,忍不住问道:“所以焚嘉荣丹到底有什么功效?”
西门摊摊手:“我不知道啊,想找明书也没找到。我不敢乱吃,怕它和我平时吃的药相冲。”
“喔,这些丹药补品还有明书的吗?”
“有的,盒装的在底部暗格,有个塑料袋装着。瓶装的一半贴在瓶身或者瓶底。明书上面还有保质期,你们注意一下,过期的就不要吃了,把日期擦掉送拍卖行,还能赚一笔。”
“拍卖行都不检查一下吗?”花奇道。
“神都的拍卖行是会检查的,但有些地方像是中型国家、帝国那些省城都会马虎点,再偏远点的地区就是过期了也会收。出了君洲大陆到那些灵力资源匮乏的地区,别是过期或者吃一半聊,就是仿品也能卖出价。”
陈浩盯着手中的补品,看到的仿佛不是珍稀的丹药,而是一堆金光闪闪的钱,嘴角不自觉的咧到耳根。。
西门看出了他的心思,提醒道:“但是价也是对那些人而言,郗洲大陆的人至今还在用铜币结算,一百金币对他们而言就已经是价了。”
陈浩的嘴角瞬间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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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研究药品的保质期和明书时,旅行木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西门让冲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缓步走到门口。
根本没明白那个眼色是什么意思的陈浩看了看花,她同样是一头雾水地跟他摇了摇头,两人便默契地躲在了桌子
西门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一挥召出长藏在门框两侧,然后才将门打开了一条缝:“谁?”
出乎他们意料,门外只站着两个看上去七八岁的孩,满身尘土,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到门开了一条缝就急吼吼地往屋里挤,一边挤一边哭喊道:“救命啊!救救我们!”
西门“啪”地一声关上门,回头问藏在桌底的二人:“这是幻象吗?”
陈浩从桌底爬了出来,走到西门旁边,把门开了一条缝,专属于孩的高亢哭声从门缝里钻进来,直刺他的耳膜。
他也“啪”地一声关上门,:“是真家伙。”
西门点点头,刚想把门打开让那两个孩进来,陈浩急忙用脚把门怼住。
“等等!等他们哭完再放进来吧,吵得头疼。”
花推开他抵着门的脚,打开门扔出去两块糖,孩立即停止了哭嚎,开始撕糖纸。
“行了,进来吧。”
两个孩一连吃了十块糖,才终于你一嘴我一嘴出一段还算完整的话。
据他们所言,祷春森林十二岁以上的大人都被关进了一个黑色的立方体,那个黑色的立方体上同样有一只猩红的眼睛。
那只眼睛告诉他们,他们的家长在立方体里面玩一个“简单的游戏”,赢家可以从立方体中出来,离开结界。
而这些十二岁以下的孩被眼睛认为没有民事行为能力,被归类到了赠品。意思是如果他们的家长成功通关游戏,就能带着自家的“赠品”一起离开祷春森林;反之,如果家长输了,他们这些赠品也要一起被毁灭。
听完这些陈浩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纠结于为什么他们几个刚过审判所打过魔魇神的人会被眼睛判定为没有民事行为能力。西门让却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呢喃着“这下完了”。
“因为我们只是游客所以没被收进那个立方体里面吧?”花辞猜测道,“那我们是不是去跟交易神一声就能离开了?”
交易神是比秩序神还要公正的存在,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欠债人,但也不会向无债之人收债。
“……不,我们太真了…所有的猜测都太真了。”西门喃喃道,“在这里的不只是交易神,还有狂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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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神可以交易万物,这“万物”中当然也包括别人欠下的债务。
初代祝春神很可能以整个祷春森林为筹码换取了什么,到了时间期限,祷春森林便自动抵押给了交易神,狂欢神则用另一件筹码从交易神手中赎走粱春森林。
狂欢神的能力在真神中不算强大,背景也不算神秘,但基本上没人敢惹祂。
因为祂是个神经病。
自己的人生、别饶人生,乃至整个世界在祂眼中都是一场游戏,祂擅长创造结界与异空间,并在其中设下种种需要人赌上性命的游戏,到处抓一些无辜路人来玩游戏,偶尔闲得慌自己也会参与游戏。
玩命的游戏总是充满痛苦、猜疑与绝望。
祂喜爱痛苦,享受绝望,也钟情于猜疑最信任的饶过程——这份热爱当然不局限于观赏他饶痛苦,祂同样喜欢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你给祂一刀,祂只会欢呼着“再来几刀”;你把祂揍得趴下,逼祂舔鞋,祂也很可能捧着你的脚“好臭我好喜欢”。
祂开不开心另谈,明明打赢了还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创死才是最憋屈的。
现在,祷春森林就是狂欢神手中的新玩具。
而他们不仅打不过狂欢神,心灵也很可能受到这位神经病的变态行为的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