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蜂,杀师傅打的是蔡李佛,辅以金钟罩,铁布衫,可以说是攻守兼备。”
“至于那个新来的靓仔啊,叫咩x皇帝的,资料上是说洪拳,八卦掌,挑!公园里老头健身用的我也会啦!”
屯门黄飞鸿紧紧盯着被铁笼罩住的拳台,一眼也不肯挪开,生怕错过了这种几年都不一定有一次的大场面。
这特别的拳赛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人,使得这本就拥挤的场馆水泄不通了。
胳膊顶着胳膊,脚踝蹭着脚踝,放眼望去,黑压压地全是人。
贵宾室内,大狗熊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吃着果盘,另一只手还在扣着脚。
“狗熊哥,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啊,杀人蜂也就算了,这个皇帝,一个新人,白纸一张,你让他上去打几年都不办一次的牢笼战,上面要是知道了不好交代啊。”
“交代?”
大狗熊指了指
“这白的钱就是交代!那个新人铁输定了又怎么样,你以为他们赢的是我们的钱啊?别人在赌大小,我们呢?玩的是赔率!”
说着他又敲了敲手边的算盘,咯吱作响。
杀人蜂的装扮很是传统。
他留着一头刚刚好到后脑勺的头发,分明地露出宽大的额头,双眼炯炯有神,还留有一副修剪的一丝不苟的八字胡。
上身赤裸,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长绸裤,配一双黑布鞋,再扎一条红色的腰带,手腕上则套着两个嵌着圆钉的黑色护腕。
他整个人身形挺拔,英姿勃发,一看便是个勤于拳脚功夫的好汉。
不同于那些观众,杀人蜂看向尹秀的眼神里只有警惕和戒备,没有丝毫的轻视。
他十分清楚,害死一个高手的往往不是无知,而是傲慢。
“请!”
杀人蜂对尹秀抱了个拳,随后展开架势,与他的人一样,看一眼便知道刚强而有力。
尹秀回了个礼,也展开架势,手腕柔软,脚背微弓。
即便没从对方身上看出任何运气,尹秀也丝毫不放松。
对于蔡李佛他是有些了解的,虽不如洪拳刚猛,但胜在招式奇多,变化无穷,光是单式便有“插、挂、抛、啃、鞭、扭插”等五八门的攻击手段。
更别说合在一起的双式和多式了,其中变化,只叫人眼缭乱。
啪!灯光一闪。
杀人蜂一声暴喝,跳向尹秀的同时,如棍棒般强壮利落的双臂向前,寸寸肌肉暴起,猛地叉向尹秀的肋间。
面对这凶猛攻势,尹秀不退反进,身形一动便撞到了杀人蜂的怀里,双手像掀开帘子一般往左右两边一分。
杀人蜂看似无法撼动双臂便被他猛地从中间分开,于此同时尹秀的手继续沿着对方手臂向上滑去,轻轻搭住杀人蜂的肩膀。
两人眼望着眼,鼻子对着鼻子。
就在这时,尹秀提膝,猛的一记膝击撞向杀人蜂的胸口!
后者顿时一惊,来不挣脱,他深吸一口气,身形往前一顶,硬生生撞在尹秀的膝盖上。
因着反作用力,二人同时分开。
这一记膝击虽然命中,但杀人蜂是老江湖,他靠着向前硬接膝踢,硬是生生消解了不少的余力,使得尹秀这一击没有造成重大的伤害。
杀人蜂的交手经验确实丰富,甚至已到了可怕的地步。
在尹秀腾空,刚刚一落地时,他便已向前一步,来到了尹秀面前,手掌一变,正是蔡李佛特有的挂鞭,呼啸着砸向尹秀的面门。
尹秀往后一仰,拳峰擦着鼻子而过,带起一抹鲜血,烫的他眼角呲裂!
勉强用后脚抵住地面,尹秀顶着去势身体回正,双手在杀人蜂下巴底下轻轻一托。
老猿挂印回首望!
杀人蜂腾空而起,整个人重重飞出拳台,撞到了笼子上。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笼子都震颤了起来。
在场观众不禁都愣了一下,沉默半晌后,随即又爆发出热烈的喝彩与叫骂声。
买杀人蜂赢的人在骂,反买的人在笑。
众人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个拳台上的“新人”是有两把刷子的。
“飞鸿哥,这不对吧?那小子好像没那么弱啊。”
屯门黄飞鸿没理会他,只是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小子确实不简单,刚刚那一招老猿挂印,刚猛有力,迅疾如风,只是欠缺了一些神韵,恐怕他是半路出家,直接用的招式注入器,没正经学过。”
旁边立即有人抗议道:“用招式注入器?这不是作弊吗?”
屯门黄飞鸿白了那人一眼。
“挑!都什么年代了,练功夫还在用耳提面授那一套啊?老土!我要是有安一对义体在
“那杀人蜂这下没戏了?遇上一个这么棘手的家伙。”
屯门黄飞鸿往地上啐了一口,显得十分生气。
“仆街,你懂什么啊!杀人蜂过去几十年,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拳,不养女人不生小孩,就这样一个人,岂是取巧的一招半式便能打倒的?”
果然,他话音刚落,杀人蜂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地上跳了起来,抹一把嘴里流下的血,冷冷盯着尹秀。
杀人蜂似乎有些忌惮,担心上台的时候被尹秀趁机攻击,因此只是在台下站着,没有上前。
见状,尹秀咧嘴。
【既然伱不上来,那就我下去吧!】
脚下一蹬,尹秀像猎鹰般从天而降,扑向台下的杀人蜂。
贵宾室内,众人也是不由地一呆,刚才还在向大狗熊抗议的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恭恭敬敬地给他倒了杯茶。
“狗熊哥,我收回刚才的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您带来的这小子,不简单啊,竟然一招就能让杀人蜂吃瘪。”
大狗熊尴尬一笑,用刚才抠脚的那只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眼角狂跳。
“这个扑街,难道上次打我那几个小弟只是在热身而已?”
“狗熊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大狗熊连连摆手,“我是说,我带来的人,哪个是窝囊废?”
说着,他看向台上,咬着胖胖的拳头,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