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吃过了,”顺着红雨所指,陆云悠才注意到车队那边的人正在吃饭,而且恰好看到张远向他这边过来。
“大哥哥,你的朋友来找你了,我先回去吃饭了,下次再来找你聊天,”说着不等陆云悠回应,红雨直接转身离开,步伐轻灵,一转眼已经走到十几米开外,但那活泼可爱的形象却依然印在陆云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云悠,午饭好了,回来吃点东西吧,”没多久,张远走到近前。
“恩,”答应一声,心情转好的陆云悠缓缓起身与张远一起回去,等他回到车队那边时,一些人直接围了过来,一个个都对他的伤势问题表示关心,直到洪英过来将他叫走,他才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随着洪英一同离开。
“云悠,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是武阳城陆家的人吧?”找个相对安静一点的地方,洪英直接挑明陆云悠的身份。
“恩,”想到洪英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识破他的身份,陆云悠便不想有所隐瞒。
“可你的境界为何和传闻中不太一样?难道你们陆家还有一个叫陆云悠的人?”陆云悠的简短回答直让洪英旁边的邹成二人大吃一惊,因为邹成同样听过有关陆云悠的传闻。
“只有一个,其实在陆家遇袭之前,我就因为得到高人相助修为晋升到六阶后期,可惜那天晚上陆家遇袭时,我身受重伤,后来因为没能及时得到医治,体内沉伤严重,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再后来等我伤势好些的时候,我的境界就跌落到武境三阶,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了让洪英他们相信他的身份,陆云悠赶紧做个解释。
“怪不得你的身法造诣如此之高,”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凌运很难理解陆云悠所说的事,因为据他所知,陆云悠只是一个臭名远扬的废材。
“你们陆家的八荒步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厉害!”同样是难以置信,但邹成又不好细问,最终颇为感慨地赞叹一句。
“原来如此,”点点头,洪英倒并不过于惊讶,因为他觉得陆云悠没有骗他们的理由。
“那又有什么用?我还是救不了方廷他们,”面对三人的异样神色,陆云悠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云悠,那天晚上的事并不怪你,只怪那些强匪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我相信海燕她们也不会怪你,你已经尽力,”听出陆云悠有自责之意,邹成当即宽慰一句。
“云悠,你说你的境界因为受伤跌落?”点点头,对邹成的说法表示认可后,洪英的注意又回到刚才陆云悠说的事情上,基于自身阅历,他对陆云悠境界跌落的情况倒是很感兴趣。
“的确如此,洪叔可否帮我看看?”面对洪英的询问,陆云悠忽然想到或许洪英有办法解决他的问题,于是,他直接向洪英投去期待的眼神。
“那好,”并不推辞,上前两步后,洪英直接向陆云悠体内输入一股真元,然后根据真元流向检查陆云悠的情况。
“你体内有几处经络位置元气流转不通,可能是导致你境界跌落的原因!”一段时间后,洪英说出了自己的发现,说完他又自言自语似地道:“可奇怪的是那些经络并不是武修身上的主要气脉所在,按理说不该影响到你的境界。”
“大哥,到底是什么位置?”等洪英说完他的发现,愈发好奇的邹成赶紧追问一句。
“是天、地二脉及周遭的一些经脉,”摇摇头,洪英对自己的发现愈发困惑。
“天地二脉,”嘀咕一声,邹成同样陷入沉思之中,过了一会,他才开口说道:“天地二脉虽然贯穿人体始终,但对武修的重要性完全无法与任督二脉相比,如果云悠的任督二脉没有问题,理应不会出现境界跌落的情况。”
“那有解决的办法吗?”打断两人的对话,一旁的凌运直接替陆云悠问了最重要的问题。
“连问题都不清楚又哪来的解决方法,”由于不明白陆云悠的情况究竟为何,洪英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云悠的情况的确奇怪,我以前从未遇到过,”跟着摇了摇头,邹成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而面对两人的回应,陆云悠不免失望,默默叹息一声后,关于修为跌落一事,他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悠,目前你的身份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我觉得还是保密为好,如果再有其他人打听你的身法,你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吧,”片刻后,邹成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又特意交代陆云悠一下。
“副镖头的意思是说我还要向其他人隐瞒身份?”陆云悠不解。
“正是如此,”点点头,邹成耐心解释道:“人心险恶,有时候用另一种身份活着更加安全。”
“不仅如此,以后也不可轻易在旁人面前展示身法,”点点头,洪英直接对邹成的说法表示肯定,然后又交代陆云悠一些需要注意的其他事项。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下午,两个镖局的人都在车队周围休整,隔着老远,陆云悠看到风雷镖局那边有人在练功,有人在切磋武艺,那些熟悉的场景让他回想起在驿站里的一些经历。
直到他的目光停在红雨身上,他的眼神才有所变化,站在人群中央,红雨正手舞足蹈地为两个正在比武的人喝彩,那样子看起来十分欢快,同其第一眼看到对方时一模一样,以至于他情不自禁地想着或许有些人天生性格开朗。
默默关注红雨好一会后,陆云悠才打算找一些事情做,可是还没等他起身又有一些人围了过来,不停地向他问这问那,直到问起他的身法,幸好之前洪英和邹成已经交代过他该怎么说,当众人问时,他直接用原先想好的说辞回应众人。
另一边,得到陆云悠的答案后,众人依旧对陆云悠的身法很感兴趣,最后还让陆云悠当面演示给他们看,还好陆云悠及时想到以受伤为由婉拒了他们的请求,否则他真经不住众人的热情当场演示起来。
之后整个下午陆云悠都和张远他们待在一起,只有极少时候在帮那叫陈秀芹的妇人给其他人换药。
队伍里除了少部分人心情低落外,陆云悠发现大部分人似乎都已经接受那么多同伴死去的事实,一个个表现得十分乐观。
“云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等吃完晚饭,陆云悠和张远在一个小火堆旁相对而坐,两人都不急着休息。
“好些了,”过去这么长时间,陆云悠的心情的确好了许多,没有早上刚醒时那么难受。
“云悠,凡事都要看开一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没必要纠缠着不放,”张远的语气比较淡然,对于方廷等人的死,他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伤感情绪。
张远的淡漠表现恰好让陆云悠想起今天下午的一些发现,或许经历过多次生离死别之后,他也会像张远等人一样变得冷漠无情。
“其实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不怎么伤心?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般!”深受触动之下,陆云悠终究说出让他纠结已久的问题。
“云悠,我们只是没把心里的感受表现出来而且,并不意味着我们不伤心,因为坚强一点对于我们来说会更好一些,”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问题,张远知道陆云悠在想什么。
“张大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无论有多悲伤,你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但是你若因为悲伤一直垂头丧气,那在外人看来就会显得十分软弱,容易招来麻烦,毕竟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表现得坚强一点,只有那样才不容易被别人欺负。”
“或许你觉得我和其他人都不太伤心,但我们其实只是在掩饰心情而已,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维持整个队伍的士气,不给老大添麻烦,”先说道理,后说自身看法,张远很有经验地从两个方面回答了陆云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