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安抚刘宇休养,带着白逸风回到书房。
将沉重的账本随手丢在桌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沈墨的目光在账本和刚刚记下的暗语之间游走。
一本账本,如今是一把能够揭开云州乃至苗疆与大乾之间复杂关系的钥匙。如果处理得当,这可能会成为扭转局面的重要证据。
白逸风翻了几页,皱着眉头说:“这账本上的交易涉及的官员和势力众多,一旦公开,必定会在大乾内部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可能动摇国本。”
账本上详细记下了从苗疆运往云州的大量毒药以及非法交易的金银财宝,其中涉及到的官员层级之高,令人咋舌。
沈墨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始思考如何妥善处理这个烫手山芋。
苗疆先是用毒药麻痹战士,再通过黑市交易腐蚀大乾的官员,其图谋之深、手段之毒,让人不寒而栗。此事若处理不当,不仅会让大乾内部动荡不安,还可能让苗疆的势力趁机扩大,进一步威胁到大乾的江山社稷。
这下就解释清楚朝廷下发云州的银子为何总是石沉大海,那些官员们中饱私囊,用大乾的血汗钱滋养着苗疆的毒瘤。此事若不彻底根除,云州乃至整个大乾都将永无宁日。
“殿下可是将此消息传至京城?”
沈墨摇了摇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此事还需谨慎行事。我在京城的势力薄弱,此消息若未经周全考虑就上报,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反将我置于不利之地。我们需要一个稳妥的计划,既能揭露这些蛀虫,又能确保大乾的稳定。”
白逸风理解地点点头,提议道:“或许我们可以先暗中调查,找出确凿的证据,然后由殿下亲自呈递给皇上。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消息的可靠性,又能彰显殿下的决心与忠诚,皇上必定会重视此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同时,我们也需提前在云州布下防备,防止苗疆的势力在事情败露前采取过激行动。”
沈墨赞赏地点点头,白逸风的建议确实更为稳妥。
话说得简单,但实际操作中遇到的问题必定繁复棘手。
一想到这,沈墨又头疼了,
“此事还需尽快行动,但也不能操之过急。”他揉了揉太阳穴,开始规划接下来的步骤,“白逸风,你负责暗中调查,挑选可信赖的人手,务必保证行动的隐蔽性。同时,留意那些可能因暴露而变得不安的官员,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白逸风领命,准备起身,沈墨又补充道:“记得,若是遇到苗疆的人,先下手为强,最好留下活口。”
沈墨咬牙拍桌,“既然手那么长,就让他们知道伸错地方的代价!”
苗疆皇宫内。
青鸾公主大半夜被宫女急匆匆地唤醒,她皱着眉头,不满地问:“何事如此慌张?”
宫女颤抖着声音,禀报道:“公主,宫外传来消息,云州的沈墨殿下似乎掌握了我们与大乾官员私下交易的证据。”
青鸾公主瞬间清醒,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消息可确切?”宫女低头,声音微弱:“消息是从云州的密线传来的,应该不会有错。”
青鸾公主紧握的手指在床沿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她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林瑾和刀疤蛇呢?”
宫女回答道:“刀疤蛇按照公主的吩咐,今晚应该已经返回苗疆,至于林瑾,他还在云州处理一些事务。”
青鸾公主咬了咬下唇,,这次的计划可能已经暴露,而林瑾的滞留无疑让事情变得更加危险。
“立刻传信给林瑾回来!”
青鸾公主将怒气撒在无辜的宫女身上,扬手就是清脆的一掌。宫女惊恐地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青鸾公主的美眸中燃烧着怒火,周身的气势冷冽如霜,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她的手指微微颤抖,那是愤怒到极点的表现,掌心的红印在灯火下显得格外刺眼。
"公主,奴婢知错,求公主饶恕。"宫女低头,泪如断线的珍珠滚落,恐惧让她忘记了疼痛。青鸾公主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身披上外袍,准备离开。
“告诉林瑾,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毁掉那些证据!”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宫殿中回荡,充满了决绝和狠辣,“还有刀疤蛇,他若是杀不了刘宇,就让他自己提头来见!”说完,她拂袖而去,只留下宫女瘫软在地,浑身颤抖。
沈墨一连几日晕头转向脚不沾地,终于获得一个巨大的线索,睡了一个梦中与肤白貌美的女子共舞的安稳觉。
次日清晨,沈墨便开始部署,他挑选了几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侍卫,拉牛一样将人一大早带到军营。
赵铁柱充满赶来,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显然昨晚喝了个烂醉。
沈墨瞪了他一眼,吩咐道:“赵将军在军营过得如此潇洒,看来是忘了我给你的任务了?”
赵铁柱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这才看清沈墨面前站着的几个侍卫,他立刻清醒过来,恭敬地行礼道:“末将不敢忘,只是昨晚与几位兄弟小酌了几杯,聊起了云州的局势,心中有些烦闷。”
“哼。”沈墨冷哼一声,脸色阴沉,“烦闷?我看你是乐不思蜀吧。现在没时间跟你扯闲话,带我去看看吸毒的士兵。”
赵铁柱脸色一变,立刻正色道:“是,殿下请随我来。”他转身在前面带路,沈墨跟在他身后,几个侍卫紧随其后,一行人穿过军营,来到了一处戒备森严的营房前。营房门口的士兵见到赵铁柱,立刻行礼放行。
营房内,数十名士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面色苍白,身形消瘦,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
沈墨走进营房,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让他皱了皱眉。这些士兵的模样与他想象中的战士相去甚远,他们不再是大乾的钢铁长城,而是被毒药侵蚀的行尸走肉。
心中对苗疆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转头看向医师,“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怎么回事?”
医师连忙上前解释:“回禀殿下,这些士兵喝了汤药也针灸过了,就是提不起精神,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去做,整日里就是躺着,饭也不怎么吃。”
沈墨挑眉,“那就是太闲了没事干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