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治安亭长伍明奇

一声摄魂般的声音隐入脑海,阿丙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宋煜。

只见两道金光从他的眼中迸出,忽地一下就隐入到了阿丙的眼中。

霎时间阿丙便好似来到了梦中,置身在宇宙洪荒的一个朦胧世界。

天地大势在为他演绎春秋风云,星辰气象在为他衍化八荒风水,一瞬即永恒。

嗡,恍似梦中惊醒,再看床上宋煜已经气若游丝。

阿丙上前低声呼唤。

“师叔。”

“我去后还望你帮我照顾宋家,此宅便由你镇守。”

言罢老人闭目含笑,最后一丝精气神随风散去。

阿丙跪在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四个头。

然而那些机密之事自然无法对外人陈述。

他开了门,神情肃穆。

“抱歉,我无能为力。”

宋濨带头奔进屋内,一时间恸哭声此起彼伏。

阿丙默默离去,行至门口心有所感回头望去,恍然间神识又陷入梦境。

一道地势布局在他的脑海渲染出来,一条金龙盘踞在老屋,忽然间冲天而起。

阿丙神识遁出,化作一片云海将金龙遮掩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宋煜最后的语义。

深秋十月,临冬渐冷,宋家庄村口却一片热闹非凡。

“阿丙针灸按摩。”

临街的墙上挂着一块儿大大的铜版印花的招贴,正门口却挂着一张红木大匾。

悬壶济世。

宋家庄的村民自发前来,敲锣打鼓喝彩捧场。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一辆白色的大基越野停在了小院儿门口。

桑德下车开门把卢平迎了下来。

“老大,这就是那位大师的店面。”

这自然是阿丙的交代,忽悠卢平过来捧场,不过要提前到场,因为有一场戏阿丙已经给他准备许久。

来了客人阿丙自然要亲自迎接,桑德兴致勃勃地给卢平介绍。

“老大,这就是我师傅。”

卢平都惊呆了,甚至连阿丙打招呼都没听到。

醒悟过来他愤怒地看向桑德,指着阿丙问道:“这、这就是你说的那位会点穴的武道大师?”

“是啊,这就是我师父,老大你认识啊。”

卢平的脸立马涨成了猪肝色,一脚踹在桑德的大腿根上。

“我认识尼玛,合着这么多天你拿我当傻子耍呢。这特么按摩的陈阿丙、强奸犯,你特么是多久没看电视了。”

卢平连踢带打,阿丙一看局势果然按照他预料的方向发展,及时出场抓住卢平的手腕故意对桑德说道。

“桑德子,这就是你说的给我捧场的大佬?这是来捧场啊还是踢场啊。”

这一段压根就不在剧本当中,桑德这厮演技太好,如果剧本都让他知道反而容易穿帮。

故而桑德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卢平却反手一拳锤在阿丙的脸上,紧跟着又是一脚。

阿丙被踹翻在地,佯装恼羞成怒当时就和卢平扭打在一处。

直到卢平占不到便宜时他才愤怒地对桑德吼道:“犯什么傻,没看到你老大被打啦。”

桑德顿时醒悟,上来就要干仗,问题是干谁呢?

正犹豫时阿勇带着兄弟们上来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这次是来捧场,卢平就只带了桑德一个人,最后主仆二人被打了一个鼻青脸肿。

直到治安亭的车到场才控制局面。

卢平疯狂叫嚣,“给我拷了他、拷了他。”

阿丙被两个治安官撸膀子扭后背带上铐子,塞进警车便带回了治安亭。

进了审讯室卢平拿起一个警棍对着阿丙就是一通疯狂输出。

要不是治安亭长伍明奇拦着估计当场就要把人活活打死。

阿丙冷笑道:“堂堂治安亭亭长什么时候成了黑老大的狗腿子了。”

伍明奇一时噎住竟无话可说,其实他心里也在咒骂这个卢平,但是没办法啊,他也惹不起。

伍明奇强壮镇定冷哼道:“大庭广众打架斗殴,我抓你还有错了。”

“没错,但你也说了打架斗殴,你怎么不抓这个黑老大啊。”

卢平伸手又要打,伍明奇终于忍无可忍,厉声训斥道:“卢平,你再动手我可上拷子了啊。”

卢平虽然是署长的小舅子但也不敢挑战公检法,只能冷哼一声退出了审讯室。

见他走远了伍明奇给阿丙打开手铐陪笑道:“兄弟原谅则个,我这也是没办法,人家署长的小舅子,我能怎么着。”

阿丙看了看表,离着剪彩还有一段时间,当时便开始和伍明奇扯皮。

“区区一个署长小舅子就可以在金州只手遮天了吗?”

“那肯定不能啊,但是我这小小的治安亭人家还是能遮一下的。”

阿丙有的没的和伍明奇扯了半个多小时,直到伍明奇的电话响了方才作罢。

伍明奇看到联系人顿时起身立正,恭敬地接了电话。

阿丙耳清目明,电话的声音一点都瞒不过他。

“你是滨江区治安亭的亭长?”

“对对对,是我,署长您有什么吩咐。”

“我听说你把陈阿丙抓了,他犯什么事了?”

伍明奇顿时瞪大眼睛,反应十分迅速,赶紧回话。

“没抓,就是请他来协助一下,都是乡民间的小事情。”

“没事就赶紧让他回来吧,开业剪彩还等着他呢。”

“好好好,我亲自送陈师傅回去。”

挂断电话伍明奇苦着脸对阿丙说道:“陈师傅,你咋不说认识署长啊。”

阿丙佯装疑惑地问道:“署长?哪个署长?”

“治安署的杨军署长啊?”

阿丙哭笑不得说道:“我这也算认识啊,不就是给人按摩了几次吗?你要这么说我还认识谢经理呢。”

“谢经理?哪个谢经理?”

“就是金门镖局的谢山总镖头啊。”

伍明奇都快哭了,苦哈哈地说道:“陈师傅,您说您这是何苦呢?

“你要开玩笑也别害我啊,我这、我这日后还怎么在滨江混啊。”

阿丙哭笑不得地说道:“亭长,你这话说的,是你的治安官把我抓来的,哪有我说话的份。”

“得,您啊是大人物,我这就送您回去。”

阿丙不由嗤笑道:“行,既然你说我是大人物那我就摆摆谱,我啊还不走了。”

阿丙索性往椅子上一靠,一副爱咋滴咋滴的样子。

伍明奇急的原地转圈儿,哭丧着脸央求道:“陈师傅,是我有眼无珠,您抬抬手原谅我这一回吧。

“署长和谢经理我谁也惹不起啊,这二位要是挑了理哪还有我的活路。”

“这话说的,亭长你秉公执法谁还能挑理。”

“别别别,我的错我的错,您就别奚落我了。只要您让我过去这道坎以后您在我这那就是土地爷,你说咋地咋地。”

“不不不,我是遵纪守法的人,我犯了法你该咋办就咋办。”

伍明奇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看了看表急的直转圈儿。

“陈师傅,您没犯法,是我搞错了,我跟您道歉还不行吗?”

阿丙顿时支棱起来。

“你说我没犯法,那犯法就是卢平了。”

“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