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城中的四万人,城中已经有了五万多军队!”
“各县的衙役也正在集结,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与我们汇合!”
“现在就差北边的颍川卫所的一万军队,届时大概八万军队,即便是用人数碾压也能把赵成乾和张世安压死了!”
铁庞博原本心中也没有胜算,但是此时见到灾民们一个一个的都成了士兵,这么多人的人给了他信心!
反正他是已经活不成了,所以这一战打下来会死多少人,他根本也不关心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咱们在颍川憋了一辈子,到死的时候却是轰轰烈烈了一回!”
茅钢的眼眸中充满了兴奋,仿佛压根不担心后果一般!
“继续征兵,把所有的粮食和钱财都拿出来,越多越好!”
铁庞博已然破釜沉舟!
茅钢说道:“咱们的粮食和钱都已经拿出来了,就包括衙门里面所有官员的家底,也都已经掏出来了!”
“不够!还是不够!”
“咱们虽然占据了优势,但却是没有任何的后路,没有任何支援,所以要一鼓作气的赵成乾他们碾死!”
铁庞博毕竟是多年的老狐狸了,他疯狂,不代表他丧失了理智!
相反,他现在极其的清醒!
“那怎么办,真的没钱了啊!”
茅钢无奈的摊了摊手。
“把城中的地主和士绅全部抄家,他们可是富得流油啊!”
铁庞博忽然眼眸一亮,想起了这群人。
“对啊!这群人各个都是有钱得很!”
“这群狗东西自从出了事以来,每次找他们要点钱和粮食都难得要命,这次干脆直接全部抢了!”
茅钢闻言也是兴奋的大笑。
他原本就是个土匪,全凭着当了铁庞博的小舅子才一步步混成了郡尉,骨子里面就带着野性!
“去吧!”
铁庞博点了点头。
他忽然看到了那些拿着刀的新兵,说道:“带着这群新兵去,他们恨透了那些地主士绅,抢了他们也好壮壮胆子,就当是练兵了!”
“姐夫英明!”
茅钢觉得颇有道理,当即上前大喝一声:“新招来的兵,都跟本郡尉走!”
……
铁庞博看着茅钢兴冲冲的带着人离开,而他自己则是转头向衙门走去。
开战之前,他还要有些事情要处理。
不一会儿,铁庞博就来到了衙门里面的地牢之中,昏暗的光线和刺鼻的气味让他有些不适应,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走了进去。
地牢的一间牢房之中,此时几个身穿着白色囚服的男人坐在稻草上。
纵然周围的环境如此肮脏不堪,甚至还有老鼠在稻草间穿梭,这几个男人却仍旧是坐的很板正。
在他们身上,真正展示出了什么叫做浩然正气!
“刘县令,本郡守来看看你们。”
铁庞博走到牢房的门口,让人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上面淡淡的说道。
“狗官,要杀就杀吧!”
临河县令,刘若若的老爹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铁庞博,冷声呵斥道。
“要杀就杀吧,朝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牢房中其他几个不屈服于铁庞博的官员们也都是满脸鄙夷,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不着急,本郡守若是杀你们,只是一句话而已。”
铁庞博没有像是之前那般气急败坏,而是心平气和的坐在椅子上聊天一样。
他叹了口气:“你们怎么就不能体会本郡守的苦衷呢,非要把局面搞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还能有什么苦衷?”
“你为了升官发财,把千千万万百姓们的生死置之不顾,你为他们考虑了吗?”
“天灾也就算了,但你手底下的狗官为了贱买土地,竟然掘开了河堤,你以为我们不知道?”
“还有!颍川郡多少良家子被你们抓走当了奴隶?多少好姑娘被你们卖到了外面的青楼?”
“铁庞博,你的罪恶罄竹难书,你该被千刀万剐!”
临河县令等人很久没有见到铁庞博了,起初不想和这个狗官说话,但他们心中实在是太过愤怒了,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
这还只是他们知道的肮脏事情,这颍川郡的黑暗面究竟有多少黑暗,不知道还有多少!
“唉!本郡守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当官当官,需要钱去上面打点,不然即便是有什么好的政策又岂能轮得到咱们颍川郡?”
“对能通达,才能真正的做一些事情啊!”
“本郡守已经打通了上面的关系,只要再苦一苦百姓,便可以前往京城晋升!”
“我身为从颍川郡走出来的官员,有好的事情,又岂能不先想着颍川郡?”
“到时候百姓们受过的苦,自然会有补偿!”
“这些道理,你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铁庞博直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他参加科举获得官身,就是因为没有关系而下放到地方当了一个区区县令!
在县令的位置上,他一干就是十年!
看着同期一个一个都升官了,铁庞博终于才在一个一个跟头中参透了做官的规则。
在他看来,在地方做多少事情,都不如往上面送几张银票!
哪里有什么正义,不过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党争而已。
“呵呵,按照你的说法,你把百姓们害死,还是为了他们好?”
“你说苦一苦百姓们,那就直接把他们苦死?”
“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临河县令等人听着铁庞博振振有词的样子,眼眸中的怒火更甚!
这样干尽了坏事,却还觉得自己很有理由的人,最可怕!
这样的人当官,那就更可怕了!
“你们不理解便罢了,以你们的高度,这辈子或许都不会明白。”
铁庞博闻言脸上没有丝毫的悔意,他不需要这些人理解。
几个县令而已,芝麻小官,眼界与井底之蛙一般无二。
很多官场上的密辛,他们还没有资格知道!
“哼!我们也不屑听你的歪理!”
临河县令的人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气氛再度尴尬起来。
铁庞博叹了口气,又抬起头淡淡道:“刘布堂,你的那个女儿叫做刘若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