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世安闻言一阵无语，苦笑道：“我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过来？”
“还得是你啊大哥，现在京城中基本是个人都知道，凉国公就算不是被你坑死的，也和你脱不了关系！”
刘善存提醒道：“大哥，你可得小心点，暗箭难防啊！”
“只是有些误会而已，解除了就行。”
张世安淡然的点了点头，眼底深处却是划过了一抹晦暗。
他做事很是隐蔽，定然是没有让任何人找到证据，但是别人也都不是傻子，还是怀疑到了他的身上。
随后，张世安又和刘善存闲聊，问道：“人都到了这么多，怎么还不开始？”
“按照规矩，宫里面会来人讲上几句，代表陛下吊唁几句，然后才是咱们上前吊唁。”
刘善存当即便回应道。
“原来如此。”
张世安闻言点了点头，不由得暗叹一声：“都已经办的这么简化了，还是有这么的规矩。”
“咚！”
“咚！”
“咚！”
下一刻，忽然三道铜锣声响起！
刘善存当即就说道：“宫里面来人了！”
“太子殿下到，群臣跪迎——”
“太子殿下到，群臣跪迎——”
“太子殿下到，群臣跪迎——”
紧接着，又是三声尖细嘹亮的吼声响起，张世安听着有点像是高利世的声音。
“太子殿下竟然亲自到了！”
众人听到这三道声音，面色都是微微一变，然后便纷纷恭敬的下跪。
这种正式场合之下，张世安当然也不会作死的显摆什么特殊，和边上的刘善存、张进一同跪了下来。
很快，赵成乾就从府门外走了进来，此时的他身穿着明黄色长袍，其上绣着四爪金龙，比皇帝的龙袍也仅仅是少了一爪而已，在这身衣服的衬托下，他身上倒还真是有几分王霸之气。
“臣邓小凡叩见太子殿下！”
“家父离世，太子殿下能亲自过来，臣感激不尽！”
邓小凡此时快步从灵堂走了过来，跪倒在赵成乾的身边红着眼眶跪倒俯首道。
“父皇说凉国公战功卓著，公忠体国，这样的老臣离世，本宫身为太子理应亲自过来吊唁。”
赵成乾不苟言笑，故作老成的说道：“都平身吧。”
“谢太子殿下！”
邓小凡与众人见状，又是叩首大呼一声，然后这才纷纷站起身来。
随后，邓小凡再度返回灵堂跪了下来。
而操办白事的邓家长辈老者这才大吼：“仪式开始，亲朋吊唁！”
此话一出，赵成乾身为太子，当然是第一个率先走进了灵堂，拿出三柱高香在长明灯上点燃后插在香炉之中，微微低头朗声道：“凉国公，走好！”
“礼成！孝子叩首！”
邓家长辈又是一声大吼，而邓小凡在声音落下的同时便磕了一个头。
“恭送太子殿下！”
按照规矩，宫里来人在吊唁完毕之后，不能在此多停留，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应该立刻离开。这样做的主要原因，一是要回去向皇帝复命，二是也能让众人都放松些，不至于一直绷着，搞得像是上朝一样。
所以赵成乾走出了灵堂之后，众人便纷纷躬身齐呼。
有高利世在身旁，赵成乾当然也都知道规矩，向众人点了点头后便向府门外走去。
不过在经过张世安身边的时候，微微顿足，原本一直严肃的眼神之中划过一抹笑意，嘴唇轻轻动了几下。
“棚户区！”
张世安和赵成乾已经已经很有默契，看到他的嘴型就知道要表达的意思。
对此，张世安则是微微点了点头，他也正好想要问问赵成乾这阵子怎么样了。
“礼成——孝子叩首！”
此时，灵堂那边再度响起了邓家长辈的声音。
张世安循着声音望去，现在正在吊唁的是几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而邓小凡则是在叩首。
这种吊唁仪式原本是不区分什么先后，但是因为有人情世故的存在，一般都会根据年龄、辈分和官职来不约而同的分出个先后。
“待会儿和我们一起进去。”
此刻，蒙田、郢国公和任波伦三人走到了张世安身边，看了他一眼之后，面容严肃的说道。
“多谢。”
张世安闻言点了点头，现在不是他耍聪明的时候。
他们也都是担心若是张世安一个人进去灵堂，刚一进去就被人冲过来砍了……
“礼成——”
“孝子叩首——”
……
邓家长辈的声音不断响起，院子中的没有去吊唁的人也越来越少。
蒙田才终于说道：“走吧。”
去往灵堂只有几步路，但是张世安身前站着蒙田、郢国公，左边是张进，右边是任波伦，后面还跟着刘善存，众人把他护在了中间。
而这一幕，自然是吸引了其他众人的目光，众人见到这一幕，眼眸中皆是划过了一抹复杂的光芒。
在如今的大乾，能被蒙田、郢国公这样身份的人这么护着的人，恐怕除了武德帝、赵成乾之外，也就是张世安了……
灵堂之中，弥漫着长明灯的灯油味和高香的烟火味，灵案之上摆着凉国公的牌位和贡品。
张世安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心中则是有些感慨。
再怎样的英雄人物，到头来也不过是牌位一个、黄土一杯。
张世安转头看了一眼跪着的邓小凡，只见他此时目光有些呆滞，额头因为磕头太多而有些发红。
但是，张世安能很明显的察觉到，刚刚有一道怨毒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肯定就是邓小凡！
随后蒙田拿起了三柱香点燃，插在了香炉之中后，众人一同鞠躬。
“礼成，孝子叩首！”
邓家长辈的声音再度响起。
“砰！”
而下一刻，邓小凡磕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吊唁至此结束，倒也还算是顺利。
张世安依旧是走在众人中间，顺利的退出了灵堂。
“这小子什么路数？”
他们走出灵堂之后，又有其他人继续前去吊唁，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份平静，反而让张世安感觉有些无所适从，所以决定待会儿赶紧离开，以免节外生枝。
很快，所有人都吊唁结束。
按照规矩，众人应该在这里吃顿饭。
“走！”
但是张世安却不想吃饭，向王月半和赵多金说了一声便准备走。
“世安兄且慢！”
正在此时，邓小凡的声音在张世安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