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张世安蛰伏的时间也太久了吧？这都二十多天了，怎么迟迟不涨价啊！”
凉国公的书房之中，邓小凡坐在煤火炉的边上，眼眸中已然有了不少的担忧和疑惑。
“确实是有些反常了。”
凉国公也同样是有些疑惑，现在事情的发展情况，和他们父子两个当初预判的完全不一样。
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凉国公联系的数十个合伙人已经开始有人询问他情况了，表示了担忧。
刚开始凉国公笑着回应‘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而现在，他自己都有些摇摆了。
“凡儿，你得想办法打探一下情况了！”
凉国公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想了，而是要主动出击。
“我？打探情况？我去哪里打探啊？”
邓小凡闻言愣了一下，瞪大眼睛问道。
凉国公笑了笑说道：“张世安喜欢去鸳鸯梦，你去那里打听呗。”
“爹……你上次还说去青楼能不靠谱呢。”
邓小凡一阵愕然，幽幽的说道。
他其实也想打听一下，但是根本就没有半点把握。
上次之所以能带回来张世安要在朱雀大街卖煤火炉的消息，完全是因为张世安自己站出来说了，但关于商业布局的事情，张世安怎么可能会说出来？
“嗐，不靠谱的地方，只要肯用心，也能得到靠谱的消息。”
凉国公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无奈，只能这般说道。
他其实这些天也往棚户区派去过探子，但也只打听了一些很表面的事情，关于张世安商业计划的事情，连一个字都没有打听到。
“额，好吧……”
邓小凡无奈的点了点头，目前确实是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碰运气了。
说罢，他转身便准备去鸳鸯梦一趟，不过忽然又顿住脚步道：“爹，我没钱了……”
他这次不是找借口要钱，而是真的没钱了。
为了和张世安抢夺煤火炉的生意，现在整个邓家都过上了节衣缩食的日子……
“去账房拿吧。”
凉国公不愧是当了国公的人即便是现在手里不宽裕，该花钱的时候也不会吝惜。
邓小凡闻言点了点头，于是推开门向院子中走去。
原本很是宽敞的院子，此时已经被摆满了煤火炉，一个一个的摞在一起就像是小山一般，已经数不清了多少。
这些煤火炉还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煤火炉则是被分散放在京城中的其他宅院之中……
“都是钱啊！”
邓小凡一看到满院子的煤火炉，就像是看到了满院子的银子，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不由得也变得振奋了一些。
……
棚户区，二十多天过去，此时已经建好了八个厂棚。
八个厂棚的中央，则是一栋外观大气的八角楼，棚户区一切文书工作，都挪到了这里。
而八角楼顶楼，则是被张世安设计成了一个茶室，平时用来休闲。
此刻，赵多金坐在张世安身边，有些疑惑的问道：“少爷，之前不是说会有很多人对咱们出手吗？凉国公甚至都已经联合了那么多人仿造煤火炉，怎么一直迟迟没有动静啊？”
“可能……他们的脑子坏了吧……”
张世安的眼眸中也是划过了一抹疑惑，他原本想着等到凉国公开始销售煤火炉，自己就顺势增加销量、降价，借着价格战这个梯子把煤火炉的价格降下来，如此一来割京城名流韭菜的行为就不会太明显。
然而一连这么多过去，对方竟然没有丝毫动静，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凉国公那边没动静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个弹劾的人都没有，张世安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现在煤火炉的销售情况怎么样？”
张世安的眉角微挑，询问起了近况。
赵多金当即便回答道：“大乾煤馆每天依旧能卖完，但是鬼街那边卖的数量和速度都降了三成，而且恐怕还会继续下降。”
“京城的盘子就这么大，终究是有一天要饱和的。其实现在每天卖出的煤火炉，应该基本都是外地富商和官员在买了。”
张世安对于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开口道：“等到最后这一波外地有钱人都买过了，煤火炉短时间内销量就不会太大了。”
“少爷，那咱们到时候该怎么办？”
赵多金闻言目光顿时划过一抹担忧，急忙开口问道。
“别担心，只是有钱人都买过了而已，这世界上普通人才是最多的，普通人的市场要比现在大一百倍以上！”
张世安笑道：“到那个时候，咱们就要进入薄利多销的时候，让更多普通人能用上煤火炉，这才是我最开始的愿望啊。”
“少爷英明！”
赵多金闻言神色一禀，微微躬身说道。
“对了少爷，咱们要不要往凉国公府里面派去些卧底，起码知道他们的真正想法。”
赵多金终归还是担心凉国公有什么阴谋，于是请示道。
“不管他们了，咱们就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就可，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咱们以不变应万变。”
事到如今，张世安已经狠狠的收割了一波京城的有钱人们，心中丝毫不慌。
赵多金当即点头道：“好的。”
“天又快黑了，去鸳鸯梦喝杯酒。”
张世安现在每天基本上到点就去鸳鸯梦看姑娘们跳舞，喝几杯热酒，偶尔就直接睡在了红夫人的宽广胸怀之中。
古代嘛，娱乐基本也就是看姑娘们扭扭腰，偶尔抱着雀儿做做小运动，在红夫人的怀抱中寻求一些温暖罢了，枯燥且乏味。
这些天之中，他也去尝试着想进宫去，去看看张皇后和秀宁公主她们。
但是张世安每次都会被拦住，侍卫们也说不清什么理由，只是单纯的不让进去。
张世安心里面明白，这肯定是武德帝下令了。
夜幕初上，鸳鸯梦温暖一片，舞台上身姿曼妙的姑娘们穿着白色的天鹅绒裹胸，白嫩的腰肢扭动间仿佛能勾人魂魄一般……
“侯爷，凉国公之子邓小凡在旁边的包厢之中，想来敬您一杯酒。”
张世安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姑娘们跳舞，雀儿忽的走了进来，向他说道。
“凉国公之子……邓小凡，他想来敬我酒？”
张世安闻言略微有差异，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