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不用心教儿子家传的‘参合指’,反而跑出来骂儿子丢慕容氏的脸。
刚刚把自家武功在群雄面前吹嘘一通,马上又被人指出近十几年来一直在少林偷学别人的武功。
转着弯说到这儿,秦朝一张脸又羞又红。
说什么偷学,自己这不也和他一样吗?
可笑他刚刚教训慕容复要以复国大计为念,义正词严,半天都还没过就跑去当和尚,啥也不管了。
可怜慕容复从小就为了复国大业放弃了一切,偏偏摊上这么个爹。当他在西夏皇宫被问到最快乐的时光时,竟然想不出来,唉!
别的不说,他和鸠摩智结交原本是件好事。但也不干什么好事,到处找武林秘籍,为了一本《六脉神剑经》,居然掳了大理世子!完全不顾国家利益。还装着很爱国爱民的样子。若因此而结下血海深仇,这笔帐慕容世家也逃不了。有这么个好友,人品真是好得很!
总之。除了得罪人之外,他还干什么了?
慕容家的人都莫名其妙得很,慕容复相对还正常点,就是在主角的压迫下苦哈哈的,这个主要是运气问题,书中的主角定律不可抗。
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慕容博那两个朋友,一个鸠摩智,一个玄慈还是很贴切的——前者堪称武痴,后者和叶二娘偷情,他自己则做着春秋大梦。这三人一个痴,一个色,一个傻,自然臭味相投了。
这评价修修改改删删减减后传入慕容博的耳中,不知他怎么忍得住。可惜他那朋友,鸠摩智和玄慈都还没听到。虽然这不是秦朝第一次这么想,但还是像第一次一样控制不住直笑痛肚皮。
“哈!哈!哈……”
隔壁那总捕苏三和苏刺史都伸长了耳朵,但还是有一句没一句,很多关键性的内容都没听到。既暗自庆幸能少冒一些生命危险,又暗自可惜,希望能立下更多更大的功劳。
听慕容博道:“好吧!你要小瞧就尽管小瞧好了。反正在没获得成功之前,做得最如何成功都还是没成功。若连现在这身武功都没,那就连站着同你说话的底气都没了,是不?”
“你这话倒也有理。”秦朝强忍住笑道,“最怎么荒谬,做比不做强。失败是成功之母。要不怕犯错,不怕失败,成功就在不远。老怕这怕那,怕摔跤,怎学得会走路。”
慕容博道:“那现在就谈正事。我准备把这‘燕子坞’半卖半送予你,就看你怎么接受?”
“很好办。”秦朝道,“我会将之规划成一个经济特区,并保证在十年内投资上万两黄金进去,只一条最高法律——交易上人人平等。”
慕容博越想越觉得大有可为,不由担忧道:“如果朝廷不同意,怎么办?”
秦朝大笑道:“这又不是我必须巴结他赵宋,眼光长远的人都不会拒绝,高太后该不会那么傻。大不了在大理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开张,保定帝和镇南王绝对是欢迎之至。”
慕容博稍作犹豫,便道:“我大燕也绝对欢迎。”
又道:“关键是那些黄金太多太多了!”
秦朝笑道:“难怪你怀疑!这当然是有钱大家一起赚,有财大家一起发。事实上现在社会上闲散资金太多了,通过集资很容易,入股……”顺便举例解释了一下什么叫集资?
什么叫入股?
慕容博听了,再不敢怀疑,大叹道:“兄弟有这等宰相之才,恐怕吕不韦都比不得。”
秦朝摆手道:“这根本不算什么,看现在这社会和千年前相比便知我所言不虚。”
慕容博道:“这对你或许真不算什么,但我敢保证那秦老家主也一样地震惊,不然不会找你结拜。现在倒轮到我有些佩服他了,看来我也小瞧了兄弟你,特别是小瞧了你那套《寻秦记》。”
秦朝听得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跟秦夕落的结拜还没着落,慕容博直接提出结拜的可能性极大。现在只要自己顺势提出,对方十有**不会拒绝,反而是求之不得。
真要那样做,慕容复从此就得喊自己喊叔叔,而王语嫣……
‘侄女’二字一冒头,一时不敢再往下想。
听慕容博道:“既然留在‘燕子坞’的人不愁没安置,那我就可以放手大干一场,再没什么值得顾虑。弱肉强食,没什么可说,就看萧峰父子俩怎么选择。”
那苏刺史忍不住插嘴道:“要接收‘燕子坞’,总得找个由头啊!”
慕容博撇嘴道:“这还用我教!你自己不会编故事吗?随便打个赌不就行了。”
苏三道:“大人是想说,你们还是公开斗一次剑,分出个高下比较好。”
“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那么傻呀!”慕容博冷笑道,“剑自然是会斗,但不是现在,等这一切都忙完,悠闲下来后,再斗也不迟。”
秦朝道:“那就定在三年后,中秋月圆夜,第一次‘华山论剑’,顺便决定‘燕子坞’的利润分成,怎么样?”
慕容博笑道:“一言为定!”挥手告别。
他一走,无形之中那苏刺史的官威立即回转一半。
只听那苏刺史喃喃自语道:“这刁民,仗着武功远比一般人高强,越来越无法无天,怪不得朝中明知重文轻武的弊端,仍一直坚持……”
秦朝打断道:“上位者不努力提高自己,反怪下面武功高,这他妈什么狗屁道理?”
苏刺史没想他会暴粗口,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道:“本官准备推荐阁下担任国师一职,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又道:“你这是不是故意这么说,就为了拒绝?”
不等秦朝回答,便摇头道:“何必一定要拆穿!看来一定是这样!但有些不是你想拒绝就拒绝得了。”
秦朝觉得今天已经扯得太多,祸从口出,没兴趣再跟他扯。
不久后,看他和苏三一摇三晃地出了门,对他道了声:“不送。”便回了书房。看着潇洒,事实被他顺手牵羊一把,答应送他一些花岗岩方块,用作建家用人工温泉池。
“晓嫣,今后刺史那儿有什么事,喜欢就都由你接待,随你。”秦朝突然放下书本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晓嫣将半个身子都挂在了他身上,吐气如兰道:“谁说主人最胆小怕事,主人原来是这么大胆,真的连刺史大人都不放在眼里耶!”
秦朝道:“说我胆小怕事没错,但说我胆大包天也没错,我这人复杂得连自己都看不懂。”
苏晓嫣道:“这世上,最难懂的反而是自己。”
嘻嘻一笑道:“这位苏刺史,原来可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哦!”
秦朝站起身来道:“我只听过苏大学士的‘苏门四学士’,例如那位对你很欣赏,世称‘淮海先生’,别号‘邗沟居士’的秦观秦太虚秦少游淮海居士,从没听过什么‘江南四大才子’,不感冒。”
第二十七章声声慢朝朝暮暮
门外有人高声道:“这‘苏门四学士’,在下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知另外三位是指?”
苏晓嫣笑道:“果然又撞车!‘淮海先生’请。”
那人道:“相见不如不见。”
秦朝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蜡笔小新的卡通影像,不由叹了叹,心情十分复杂地道:“另外三人是黄庭坚、晁补之和张耒。到元祐七年,苏大学士自扬州召回,进端明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礼部尚书。”
顿了顿,续道:“秦观你则迁国史院编修,与黄庭坚、晁补之、张耒同时供职史馆,人称“苏门四学士”。”
那人呵呵一笑,击掌道:“兄台可真够‘还看今朝’!如果连这都算得准,那国师的推荐人怎么也得算上我秦观一个。一并提前恭贺,祝苏大家找到满意的归宿。”
苏晓嫣道:“你如果真的还想有所作为,就该趁机多了解民生疾苦,针对新、旧两党的主张给予客观、公正的分析和评价。而不是把心思和时间浪费在我这儿,纯粹是白费功夫。”
听那秦观道:“苏大家教训得是,现在就得做准备,这么看这一卦至少不会偏太远。”听声音越行越远。
秦朝朗声道:“绝对没白费功夫,至少该找个借口,叫他多送一幅字画,题上——‘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吟唱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长吟道:“《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这自然又是在盗版。但除了他外,谁信?
苏晓嫣扑哧一笑,道:“主人这样随客人自由出入,原来是方便改行算卦。最厉害是这首《鹊桥仙》,合三人之力成一曲经典,看来可提前问世了。不过,这次上面硬要砸了国师这算无遗策的招牌,倒是个送上门的机会。如果圣上连这面子都不卖,那国师之说自是笑谈。可这要是真应下来,苏门真得以复起。这人情可真不小,收费可真不低啊!”
秦朝道:“我这不过是顺水推舟。”
苏晓嫣道:“真够谦虚的。”肚子都快笑痛了。
他这哪叫谦虚!这分明是说,即使没他推这一把,这些原本就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但除了他外,谁信?
实话实说,这不是第一次。
继续解释也只会继续适得其反,但秦朝还是会解释。几乎每次都会吃力不讨好,但该解释还是会继续解释。
反正信不信由别人,解不解释由自己。
至少历史上没自己。不也还是会出现“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现在没自己推这一把,原本还是会有‘苏门四学士’。反而因为自己先推了这一把,历史上还会不会有‘苏门四学士’。那可就很难说了。
说不定会早产,说不定会难产……
大不了照搬《寻秦记》,学主角项少龙,秦始皇都由自己造一个。
突然特别想念李格非那女儿李清照。虽然她现在还只六七岁,虽然说三岁看老,但对这‘千古第一才女’。可得十万分小心地雕琢。别,别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要,要相信自己。
便,便再没什么不可能。
这世界,一切皆有可能。从大航海时代,到大航空,到如今的时空旅行。这都是自己特有的底气,脱离一般井底之蛙的底气,而非只一句漂亮的空话。
第一次时空旅行或许是一次意外,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以人类的聪明才智,意外不会一直意外到意外,意外相信早晚会意外到不意外。但最怎么不意外,弱还是弱,强还是强。强弱之间的差异,不是越拉越远,便是越拉越近。
苏晓嫣不知为何,也想到李清照的《如梦令》,念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见秦朝又羞红了脸,不由笑道:“你不会还不承认,硬说是盗版了‘千古第一才女’?”
秦朝能说什么呢?
被识穿了吗?
根本就没法解释,他只得再一次狼狈而逃。
“唉!主人用得着这么谦虚吗?”苏晓嫣怎么也想不通。
“这哪是谦虚?这分明就是骄傲嘛!”
苏晓晓从侧房转入道:“你别不信。不信你来听他昨日傍晚时分刚写下的这首《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苏晓嫣道:“早看了,署名也是那李清照。怎么可能嘛!说是李清照她娘还差不多。”
苏晓晓摊开双手道:“主人要这么写,字据都亲笔立下,你能怎么着?”
苏晓嫣想着,想着,忽然大惊失色道:“主人这‘千古第一怪才’,不会看上那‘千古第一才女’?”可是怎么想都觉得这不可能——那李清照的年龄未免也太小!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女娃。
为什么还会这么去想?
这可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果然是差距太远,夏虫不可语冰吗?
不明白。
苏晓晓笑道:“还以为主人这书房很轻松,大受刺激了吧!这不过才刚刚开始哩!今后就看你我能不能习惯下来,否则肯定还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