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朱、玉紫捂着手腕,小脸涨得通红!
太丢脸了!
竟然只一招!
“送上门的靶子,刺不中才怪!”辛双清嘴上说得漂亮,暗地里其实大松了一口气。
刚才连她都觉得宝贝徒儿太过冒险,但能这么干脆利落的解决,一切都值得。反正真要有什么危险,主人不会不出手救助。大不了像那玫瑰仙子,死上一次又如何。
“不行,再来。”姐妹俩又开始耍无赖。
玉朱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把长弓,玉紫则取了一把连弩,弓弩齐发。
这次,褚光静像一座石像,半个指头都没动。秦朝脚下没动,精神却有如离弦之箭,**像一把拉开的弓。
第二十六章越女剑段誉一剑
玉朱的弓来了个二连珠射法,玉紫的弩来了个三连击射,五道箭光从褚光静左右向中间会合。人影一闪,段誉挡在了路中大喊:“破箭式……”喊得钟灵、木婉清都愣了。
他这一喊并不威猛,却把秦朝差点笑喷了!!!
身体随之大为放松,暗笑:“你以你有破箭式,就独孤求败了呀!”
什么破箭式?
破烂箭式还差不多。在段誉手里,剑法不像剑法,成了盾法。
如果这就是那所谓的无招胜有招,秦朝很担心自己对剑法不再情有独钟。仔细一想,用于实战,倒是不管用什么招,有用就好。
段誉那把加了至少十倍料的长剑成了长盾,像一面墙一样挡在了路中,却比墙多了快速移动的功用,可称之为移动剑墙。
关键不在段誉用什么剑法,而在他那把剑。
段誉见过小柳那拳套后,软磨硬磨,从秦朝嘴里得到了现在这把剑的设计方案。
宫中的御匠见了却都担心因此而留下笑柄,你推我,我推你,总之是不肯自己动手打造。因为这把剑不但长度极度夸张,宽度亦极度夸张,丑得要命,连剑锷都没有。
更气人的是,段誉按秦朝的要求,让他们在剑面上刻上‘天下第一剑’。
天下第一剑?
一件比一件要人命。果然是天下第一剑!一件未出就开始要人命。
抱怨归抱怨,谁都不敢真的抗命。要出丑便一起出丑好了,一个都不能少,所以这天下第一剑很快就出了炉。比想象中的普通宝剑都快。
段誉一点都没怪他们不用心雕琢,一个个都只求把别人一起拖下水。
刀白凤却忍不住趁机在家里发了一顿火。镇南王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便什么都没说,
秦红棉却见不得他被别的女人欺在头上,两女又乒乒乓乓地大战了一场才收场。
秦朝知道后,可惜了好久好久。
他在可惜什么?
玉朱、玉紫姐妹知道后,控制不住又很心痛。大喊:“败家!”那一战所造成的财物损失恐怕至少有上万两,那一万两要是拿来送给阿朱、阿紫?
她俩说,漂亮丫环都能给主人送上一大批。稍微熟悉她们行事作风之人一听便认为那是在找借口。秦朝却不想不信。如果真的送上一大批漂亮丫环,希望不收不会更像伪君子。
收了的话……
念头一转,又想起了那些被损坏的财物。其中有一张唐代大诗人李白的字帖,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话。秦朝都不好意思暗中笑话玉朱、玉紫。那只会让自己比她们更心痛。
好久更久,把钱再翻上十倍百倍都换不回。
玉朱、玉紫第一次见了那天下第一剑后,笑话段誉一家的时候笑得很痛快,现在见识到与想象中大不一样的天下第一剑,虽然还称不上羞愧难当,憋在心里总不是什么好滋味。
双方的越来越近,弓弩的远程威力越来越难发挥。
比轻功,姐妹俩自知拍马不及段誉。但就这么让他一步步欺近身来,又实在不甘心。脚下不是不可以动。但那势必会影响身体平衡,影响手中弓弩的准头及威力。
想不动更不行,在拉弓射箭时必有空档,别人不会傻着不动等着挨射。
“不来了。”
“哼!主人偏心”姐妹俩扔掉弓弩,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秦朝望着地上那连名字都懒得起的弓弩,又想起了说书赚钱的幼稚可笑,只随手打造一些武器装备都能赚上一大笔。单论赚钱,说书可以排得上号吗?
好傻呀!
当时想的还不够多吗?
思维一旦走入了死胡同,平时表现最聪明都没用,傻还是傻!
说别人傻还是说自己傻?
秦朝哑然失笑。
说到底,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说个书都难免有求于人。可以对自己说不用在意,但潜意识里能不在意吗?总之是很不习惯欠别人,那跟占别人便宜的心理不同。
越看不惯的人,反而越不想欠。换成是小柳那种人,欠得是开心,却得担心将来……
礼轻情意重!
真情无价!
还不还得起,关键不在表面。
辛双清在一旁忍了又忍,一张樱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还是忍不住,想要趁机替主人调教一下假争宠、真捣蛋的侍女玉朱、玉紫。
“世子殿下在不得不怀疑的情况下都还是选择了相信我家主人,你们却都不相信自家主人,还一再在外人面前笑话主人小肚鸡肠,说什么趁机报复皇上、镇南王……”
“那些话说得可真难听,我是说不出口。现在事实胜于雄辩,真相就在眼前,还死鸭子嘴硬,居然还好意思怪主人偏心!”
还有一肚子更难听的话忍了,不好说。事实上,辛双清何尝不曾怀疑那把剑和主人的用心,甚至还远不只一次两次。无论如何,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主人。
不管那是不是在自欺欺人,义无反顾,不允许有任何后悔与后退。为此都被往日那些好友笑话了不知多少次,特别是金钱帮的帮主夫人——‘越女剑’林小清。
辛双清有一个死了十来年的七姨母姓林,与林小清很亲。小时候,辛双清喊林小清表妹,两人的关系非常不错,年龄越大却越像仇家。要说有什么仇,又说不上来。
不管是不是只是为了让那多才多艺多情的七姨母在黄泉之下多一些安心,辛双清不知多少次想要跟表妹恢复旧日的友情,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失望。这次虽然被她狠狠地笑话了,却感到有久违的亲近感,为什么会这样?
左思右想,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可能很复杂,不只一个。很有可能是掌门人的风光刺激了她,伤了她的自尊,不然她不会还那么年青就选择了嫁给金穷。别人或许不知道,自己却应该很清楚。她原来对金穷是多么地鄙视!对自由是多么地渴望!
或许正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更加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选择嫁给那金穷?
“金家的男人都不是男人,这话可是你说的。结果呢,事实证明你的话并没错呀!”
“金家的男人都是金山,女人都是银山,这话还是你说的,你全都快忘光了吗?”
“或者你想变得和你原本很瞧不起的女人一样,只要有钱,情愿给富人当小妾!”
林小清小时候家境很不好,因此从小就很看不起那些富人,却又最喜欢关注富人。
相比之下,辛双清那从不用为吃穿住行发愁的生活十分让林小清一家人都非常羡慕、嫉妒、难堪和不安。辛双清一家对林小清一家越好,越像是在施舍。
当时林小清一家确实很需要那种施舍,根本就拒绝不了,自觉更加地难堪,很是伤了自尊。辛双清不是半点都不理解,只是缺少了切身地体会深刻,抹不掉良心,对表妹家不好见死不救、不理不睬。现在才明白是因为自己从来不会做人下人,只懂做人上人。
就连在主人面前都难以做到,何况在表妹那一家人面前,无形之中自家人始终保持了一种优越感,一直都放不下来。不过人最终都得靠自己,怨天尤人有什么用。
一般的施舍确实只能帮助一时,但武功心得都算是施舍吗?或者说,那只是比较特殊一点的施舍,仍是施舍。
施舍就施舍,总比不施舍要好吧!
表妹又不只她一个,对她还不够好吗?
在武功上,辛双清自认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师父,对得起林家,对得起表妹,对得起朋友,对得起弟子。总不能把师父传授的所有武功都不当一回事,全不按师门规矩私传。
一套在江湖上十分常见的越女剑法都足以让人知道,林小清不只是个非常懂得讨人喜欢的女孩,还是让林家从此雄起的习武天才。
可若想凭越女剑法超过辛双清的无量剑法,那无疑是在痴人说梦。
更大的区别还在于与之相配套的内功上。修炼内功的时间越久,差距越容易拉大,想要拉近则越来越难。
越女剑的招式不差,差的主要是内功。
辛双清从不认为自己的习武天分会不如表妹好,亦从不允许自己的武功不如表妹,甚至不想将之放在一杆秤上来衡量。只这一点,便让两人有了无法弥补的裂痕。
林小清在林家说一不二,在金家却还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只是金穷那众多小妾中的一个。
辛双清该怎么说?
秦朝可以插手镇南王的家事,她该怎么插手金帮主的家事?要么一管就管到底,要么干脆视而不见。
只是那众多小妾中的一个,林小清甘心吗?
她那股怨气长年积累下来,会算在谁头上?
辛双清苦笑。无量剑西宗掌门人在主人眼里不算什么,金钱帮的帮主金穷却得仰望。
武林中,首先还是得凭武功说话,金钱却是收入越多越怕,不然金钱帮哪还用得着劳心劳力交好无量剑。要是江湖上不再凭武功说话,金钱或许有机会排上第一。
不这么认为的人肯定会有,那些文人大半是不想。
第二十七章少谷主十大镖局
认可金钱至上的人可能更多,至少该算上表妹林小清一个,金穷可以算一个。
自从有了主人的引导,辛双清越来越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硬要说有什么错误,主要是不该帮助林小清修炼越女剑法,使她比别人少走了许多弯路。
然后,林家开了一家镖局。
接着,他们人人手里都开始有了余钱,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只想怎么把别人踩在脚底。
再接着,一个个都养成了爆发户的风格,三妻四妾都成了寻常,大小丫环换了一批又一批,青楼妓院年年在增长。
一般的镖局大多是在替别人赚钱,威远镖局比较例外,林家是例外中的例外。
林家的镖局就开在霍家镖局的正对门,表面是威远镖局的一家分号,实际上完全归林家所有。
他林家为这付出了什么代价?
只是非常欢迎地把林小清嫁给了金穷,仅此而已。
金穷既是金钱帮的帮主,又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头。吃镖局那一行饭的人,无人不知威远镖局之名。三十年前到一百三十年前那时代,威远镖局风光了百年,‘江湖十大镖局‘之名获得过三次。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今,威远镖局的余威犹在,却连霍家镖局都能正面跟它唱对台戏。所以上次那霍红出了事,辛双清一直怀疑是林家和金家在其中捣鬼,甚至称得上是幕后主凶。
特别是知道了段延庆的太子身份之后。更是怀疑。
四大恶人用不着那么恶毒的办法。那么做在其它地方或许能增加四大恶人的恶名,换了在大理境内,延庆太子若还想更顺利些登上皇位,还有什么理由那么做?
据丐帮传来消息,参与那件事的所有小恶人全都死光了,只要还没死在别人手里的,全都被灭了口,证据基本被销毁。只论这一件,四大恶人有希望改名四大善人。
段延庆对大理百姓总算有了交代,打嘴仗不怕没了说法。多少都占了些理。
传言中。段延庆的得意弟子‘追魂杖’谭青被废了武功,原因是他当时没有上前阻止。别的恶人在大理境内胡来还算正常,谭青早就知道师父段延庆在大理段家的真正身份,再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事实。
事情都已办成了那样。段延庆还会顾及那师徒之情吗?
他怎么想。辛双清懒得多想。只知像那谭青那种恶人,下场最惨都纯属自找,根本用不着可怜。
可怜他不如可怜自己太无奈。说出来或收集证据对不起林家,不说出来或不收集证据对不起霍家,又有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