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终于再顾不上段家其他人怎么想。叫段誉把胸前刻着生辰八字的小金牌拿出来,送给那段延庆瞧一瞧。
段誉满头雾水,不知所云。
段正淳已是脸色煞白,双手发颤,双腿发软。
段延庆接过小金牌,只见一面刻着‘长命百岁’四字,翻将过来,只见刻着一行小字:“大理保定二年癸亥十一月廿三日生”心中一凛:“保定二年?我就在这一年的二月间被人围攻,身受重伤,来到天龙寺外。啊哟,他……他是十一月的生日,刚刚相距十个月,难道十月怀胎,他……他……他竟然便是我的儿子?”
还没等他清醒过来,只听段正淳突然一声大叫,眨眼间跑得不见了踪影。知道段正淳心里很难受,秦朝自己心里却并不快乐,反而十分不好受,连一声苦笑都笑得很无力,密语传音给段正明道:“段誉是段延庆的亲生儿子。”
片刻后,耳边传来段正明的声音:“秦公子神通广大极矣!下次可否提前通知一二。”
秦朝知道言多必失,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段正明不知又用密语传音与段延庆说了些什么,然后连段誉也一起带走了。
“吐蕃国师鸠摩智练成了伪‘少林七十二绝技’,即将挑战天龙寺,欲夺‘六脉神剑经’。”离开前突然听见这话,段正明终于理解了,叶二娘、段延庆和段正淳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失态!
奋力凝聚起内力,咬了咬牙,密语传音回了三个字:“你厉害!”
秦朝暗道:“比不得你们厉害。”
在段延庆心里,感激第一次与杀机战得难分高下,碰得火花儿四射,从目光中射出。
秦朝心想:“你要忘恩负义,最好现在就行动,给我省些麻烦,也算报了恩。”不由笑了。
这一笑,把段延庆笑醒了。
往日都能苦忍那么多年,现在又何必急在这一时片刻!
叶二娘又说了至少半个钟头,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顺便让南海鳄神提起云中鹤。
段家解决不了的四大恶人,碰上秦朝,却半点都恶不起来。那云中鹤恶是恶了,却越恶越吃亏。对比之下,在龚家武馆门口,秦朝挨的那一顿揍,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黄眉僧拒绝了和段正明同行,留下来犹豫了好久,约秦朝明日中午在龚家酒楼见。
钟万仇最高兴见到情敌段正淳伤心欲绝,最感激秦朝的那张嘴。首次对说书人重视了起来,觉得将嘴皮子功夫练好了,未必就比武功弱。因为事实已经证明,四大恶人的武功不可谓不高,但要让段正淳伤心欲绝,却明显不如他那一张嘴张一张管用。
金穷表面哭得最伤心,别人听了更恶心。谁让长老金大用被扭断脖子的时候,他被南海鳄神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他现在哭得越厉害,用心越让人怀疑。
据说那金大用的武功要比金穷高,所以他确有不出手的理由。可惜金大用一死,金钱帮的十四项刀法绝学又少了一项,所以他确有伤心的理由。
钟灵忍了又忍,终于第一个忍不住站出来,气恼道:“怪我爹惹来四大恶人,想让我爹也跟着一起大出血,你直说好了,何必这样惺惺作态!”
木婉清淡淡地道:“谁不知你金钱帮视钱如命。”却比钟灵的话更显说服力。
秦朝不想她们太得罪人,却犹豫不决。
最近暗中帮助了几个杀心不够的江湖女子,虽然说出来不值一提,但使自己真心体会到,不够心狠对江湖女子而言,确实远比shā • rén的麻烦更大。
第九章第一刀第一阶段
那秦红棉和甘宝宝教女儿行走江湖的方法,虽不能说完全正确,但至少比见到自家女儿吃亏要好。另外也是因为,三十年前,双方的师门亲密如一家,曾并列天下第一刀。
为什么只有金钱帮创始人的成就能得到大部分人的公认?原因可能就在于那金欠和这金穷一样,能屈能伸,擅长商业投机。对这种人,要么别得罪,要么得罪死……
秦朝微微一笑,问道:“既知是你爹请来助拳的客人,就应该更主动担当起该担当的责任来,尽说这种风凉话有什么用?”
一语双关。
钟万仇的头点了又点,笑道:“秦公子说得好,但钱财抵不了人命,金帮主什么时候用得着咱万劫谷,只管捎句话来,即使是刀山火海,咱都要走一回,最多一条命。”
说得豪气干云,说得金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的话。
却也说得钟灵的肺都快被气炸了,暗道:“难怪妈说爹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些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师门关系,早就应该一刀两断。十几年前,那金钱帮本来早就完蛋了,也是因为咱们两家的支持。现在混得人模狗样了,又开始显示老大的气派,一年难得见一面,还一直嫌礼物太轻。能来这里也是想看看还有什么便宜可赚,又不是真的好心来帮忙,从来都只喜欢帮倒忙。要帮,也是趁机帮助段家对付咱们,卖人情给段家。谁会有那么好心。跑来帮助名声狼藉的四大恶人?”
木婉清都忍不住替钟灵脸红,悄悄在她手心写道:“跟坏事干尽的四大恶人,也能混在一块。你万劫谷。在江湖上积累了几十年的名声,本来也只剩下那么一点点,这下全让你爹他一次丢尽了。”能写出这些字,主要还是最近跟秦朝一起越学越快越多越易。
开始很不理解:秦朝请了个又老又穷的书生,说什么继续‘活到老,学到老’,又一次从幼学开始补课。
见了的没有人不好奇。谁都不相信他有那需要,皆以为那里面另有乾坤,各有所思。
木婉清学了后仍不理解。却不再排斥了,还把钟灵也拉了来,一起学起来更起劲。
秦朝没半句解释,但不是不想解释。两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字。再怎么相近都有所不同。每次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人不信,当然不好;别人信了,却更不好!
钟灵回写道:“幸亏时间上还来不及,来的全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
木婉清继续写道:“难道三家镖局的总镖头、四家武馆的大馆主,全都是些小角色?”
钟灵有了凌波微步、无相归一功和登天步,加上翻了倍的内功修为,自信心早就控制不住暴涨,四大恶人都不怕了。还有何惧之有,继续回写道:“除了霍青与咱们勉强还算是个朋友。其他人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麻烦透顶!不写了。”木婉清开口道。
钟灵笑道:“手写不好吗?看来咱也要开始学传音入密的功夫了。”
钟万仇正要骂她俩不知天高地厚,突然想起两女刚才面对四大恶人时的惊人表现,顿时瞪大了一双小眼道:“老子差点又忘了问,只分开这么一会儿,你们两个的实力……”
猛地豁出去道:“两个娃娃,竟然这么快就追上老子了!怎么回事?”
旋即摆了摆手道:“别说了,不用说了,除了一字惊退叶二娘的秦公子,就算你们有机缘吃下十颗少林大还丹都不管用。本来学武应该循序渐进才是王道,但老子最讨厌王道。”
秦朝借机提出要求道:“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其实是要赶紧将吸来的内力化为已用,担心时间拖得越久,炼化的效果越低,夜长梦多。
现在得到的只是云中鹤的内力,而不是废了云中鹤的内功,也不是得了他的内功。云中鹤现在的内力不足,类似一家企业的资金不足,虽说对企业的生产影响极大,但既不是恢复不了,又不是推倒一切重来。而自身情况却与云中鹤正好相反,资金反倒太足,不足的是生产力,但若不扩大生产,怕资金一用即完,无力再恢复自产,只能又去找别人吸。
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别人着想,长期依赖别人提供内力都不好,要尽快把资金转化成生产力才好。
升级内功,扩大生产,提升恢复,自给自足。
云中鹤那九成内力,论数量自然在自产之上,质量却比最低产量的时候都要低上一大截。如此搭配,难怪那云中鹤的实力古怪,时高时低,飘忽不定!
他那用来赎身的秘笈,木婉清只瞧了一眼就想扔。
鼓足勇气,又多翻了几页,终于还是把它扔了……
秦朝见到了她目光中的不舍,很识趣地捡了起来,展开共享。
秘笈上那几百幅男女交合的图画,吓坏了胆大包天的木婉清,可是到了秦朝眼里,无论画得最怎么栩栩如生,姿势最怎么多变,内容最怎么变态,放在原来的世界,仍只是很普通的日本漫画,无论谁见得多了,都会渐渐习惯下来。里面包含的武功才是关键,可惜缺少了最核心的内容,若是藏在云中鹤的脑子里,或许还有办法得到,就怕谁都不知道。
秘笈上记载,这门功夫第一阶段需要收集三百六十五个身怀内功的美貌处女炉鼎,怪不得那云中鹤会那么急色地惹上钟灵!
那还只是小成而已!
云中鹤如此高超的实力,却连小成都还没达到,更难怪他那么急色!
客房中,钟灵表现比木婉清要大胆多了,将秘笈红着脸欣赏了一遍又一遍,评价道:“云中鹤这人果然是个大坏蛋!也是个超级大笨蛋!得了这盖世奇遇都扶不起。哼!哼!身怀内功的美貌处女,说起来倒是容易,只一句话的事,但真有那么好找,尽得罪人吗?以他的武功,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成立一个帮派,多多培养一些就是,简单方便地很。”
木婉清好奇心大起,伸手将秘笈抢走,躲藏了好久才又带了回来,大骂道:“狗屁盖世奇遇!怎么又是你们男人的东西?”
“木姐姐享受了秘笈的巨大好处,现在想秘笈都快要想疯了,今后恐怕更难静不下心来埋头苦练了。云中鹤这么个超级大淫贼,难道会练咱女人的功夫?”钟灵取笑道,“但这门功夫,还真的不只是他们男人的东西,而是绝不可以缺了咱们女人的好东西。”
木婉清愣了愣道:“钟灵,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钟灵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木婉清冷冰冰地道:“你说得对,而且他们男人只需要一个就可以,缺的反而是咱们女人,而且数量越多越好!质量越高越好!不然那云中鹤又怎么会那么急色,不过他的智商实在是低得让人无语。”说着再也忍不住,笑了。
充满自信道:“换了是我,至少可以在一天内找到一百种更好的练功方法,然后轻易击败那云中鹤。”
语气一转道:“那段延庆更古怪,我猜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云中鹤的奇遇。反正他已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恶人,还有什么好顾及,抢了就抢了呗!”
钟灵摇头道:“云中鹤才不会那么傻,应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想自己花时间慢慢培养,老是想着占别人的便宜,但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木婉清道:“便宜莫占,那才是真理。”
钟灵哈哈一笑道:“便宜要占,要占便宜,那也是恶人的真理呀!占惯了别人便宜,哪里还等得及自己细心慢慢培养。好比别人积累了半辈子的财富,不到一夜就被强盗抢得一干二净。要自己培养有素养、有武功、有相貌的女人,而且还不只一个,不止十个,不止一百个,岂不更加地麻烦透顶!!!别当那云中鹤傻,抢他的武功秘笈,不就是静不下心来慢慢修炼,这种更习惯走捷径的心态,在本质上跟他并没什么不同。”
语气一转道:“那段延庆对这些都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他更放任云中鹤,利用他实验一番,然后将其中有用的化入自己的武功,这才是真正地一代宗师所为。”
秦朝道:“这门武功最适合镇南王,刚才伤透了他的心,正好用这个来弥补一二。”
两女猛一起摇头,最害怕这门武功以nán • nú女,父亲练了害了母亲。现在就算秦朝他要练,两女也情愿将之毁掉,何况镇南王!
秦朝心想:“原本延庆太子最大的敌人是保定帝,现在他最想杀的人恐怕改成了镇南王,其次就是我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要保护镇南王的安全,怎么可以指望天下第一恶人善心大发,一次又一次手下留情,当然还是提升镇南王的武功比较保险。不然将来万一镇南王出了大事,你们的父女之情怎么办?”
第十章人shā • rén一念之仁
“我夹在中间又怎么办?”秦朝暗自伤神。
两女也渐渐想清楚了,明白他的好意与担忧。
本来,好不容易才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将这奴隶女人的秘笈毁掉。甚至,连那云中鹤也要找机会干掉,防备万一。眼下,却又变得怎么也下不了手,生怕误了父亲的命,更怕大伤母亲的心。后悔,武功太想走捷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