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沉不住气了,心急如焚道:“这里又没外人,论关心丐帮还轮不到你。”
智光大师显得比较公道,不慌不忙地道:“如果是帮中内奸,长痛不如短痛。”
秦朝犹豫道:“现在要答案的话,我只会告诉智光大师一人。大师肯不肯揭露是大师的自由,但我建议先缓一缓,调查清楚,暗中核实,布置妥当……”
徐长老打断道:“说书的,废话一堆,咱们会连这些都不懂吗?”
秦朝暗道惹不起你这老江湖,苦笑道:“我已经尽量简单地说了。”不便多言。
面向智光大师,密语揭露了马夫人康敏与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的奸情。心知尽信书不如无书,书中杀死马大元的真凶是他的至交好友白世镜,主谋是他最宠爱的夫人康敏。
最有信心都不便将话直接说满,对每一句话,秦朝都要考虑大半天……
徐长老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听声音,脚下船板都快要被他踩穿。
突然,听智光大师道:“答案果然是说不得。”
徐长老差点被气晕,心中一阵破口大骂,嘴上道:“咱丐帮中人都没资格关心丐帮,帮主、长老都变得不可信,智光大师也这么认为吗?”
智光大师沉吟良久,最担心抵不住这丐帮最老的宿老像女人般一哭二闹还三上吊,朗声道:“罢了,罢了。”面对秦朝微微一笑,凑近徐长老耳边一阵耳语。
第十六章留下烂摊子不管
只见徐长老脸色不住变幻,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
秦朝担心他挺不住,挂了,自己身上又要多上一项罪名,就算别人都不来怪自己,心里还是会很不好受。没想这老头比想象中要坚强多了,短短时间内便通盘接下。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半句都没怪自己造谣中伤,替那向来义正辞严、铁面无私的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说好话。难道他对那白世镜很不顺眼,一直找不着机会压制而已。
不过那也说不定。
执法长老不好做,好人坏人都太过得罪人。
时间又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天都黑了下来。智光大师说完了又继续认真考虑,徐长老听完了亦不免陷入僵局。换了乔峰还是帮主的时候,这件事根本就不会有这么难解。
现在丐帮是什么模样,徐长老不会一点都不知道。说不关心肯定是假的,否则早就回家不管了。
突然有一艘装扮华丽的中小型画舫从一旁路过,秦朝闪身上了画舫。
徐长老和智光大师先后追上画舫,找遍了都不见他踪影,唯有放弃。
两人借船回了小船,智光长老屁股还没坐稳,听徐长老又不停抱怨。
“早说了这小子架子大,现在你智光都吸引不来他了。武功高很了不起吗?简直比契丹贼萧峰还无礼,话都不说完。只知道藏着掖着,不使劲挤,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智光大师开玩笑道:“这叫屁臭不响。”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烂摊子不管,轻松了,咱们两个老鬼可以吗?这还不气人吗?竟然还要为了他的话东奔西走……”
徐长老一顿发泄,仍觉得被肩上的无形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也明白秦朝忍住不说是为了自己好,但要说感激他,还不如大骂他一顿来得痛快。想来他也不会真的介意,不然不用潜逃。
智光大师突然道:“以老徐你的德高望重,配合我现在的武功,也算是招妙棋。”
徐长老皱眉道:“你是说,咱俩都傻得自己找上门,被他一起算计了?”
智光大师道:“一般人当然是不可能,但大理段家不找他这西南第一的麻烦,不是没道理。至少,有他顶在前面挡风挡雨,火烧不入,段家便可以退一步从容布置,借机会恢复陈年旧伤。杨义贞谋反是失败了,段家是胜利了,旧伤却还在还愈合不了。延庆太子流落江湖,成了现在的‘天下第一大恶人’。”
摇摇头道:“段家连这管不了,再这样下去。”
徐长老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疑惑道:“你这未免也扯得太远了。”
灵光一闪道:“你是说,他被段家算计了?”
恍然道:“你想说,段家没算计他,他也没算计咱俩,不过是趁势而起,顺水推舟。”
智光大师双掌合什道:“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是算计,也不是算计。”
徐长老道:“别打禅机了。那玩意,老丐碰都不敢碰,嫌头还不够痛吗?”
智光大师道:“那我便直说,秦朝说得对,是人,谁都难免会有犯错的时候,别因为一时糊涂犯下一件错就全盘否认一个人的一切,半点改错的机会都不留。但也不是说,一百件、一万次好,便可以抵得了一次错……”
徐长老摆手阻止他的长篇大论,苦笑道:“他又不是契丹贼,不是不可以原谅他,我还没这么老糊涂。关键还在于他自己,敢杀死大元灭口,坠入魔道,要回头谈何容易!”
智光大师不知道徐长老为什么对契丹人如此恨之入骨,但猜他肯定有一段提不起的伤心往事。或许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又一次契丹人造孽,欺负咱汉人,但如果受欺负是自己最喜欢、最亲近之人,那……
想都不敢想。
想了要挨骂。
徐长老道:“其实对乔峰,我并不像你们眼里这般老糊涂。但我不知道,连我都不坚持原则的话,帮中还有谁可以坚持?那契丹贼收买人心的功夫,不用说大家都知道。”
智光大师道:“人心难测,怪不得你这么想。但对乔峰,不可以因噎废食。”
徐长老道:“这种话已经谈了很多了,不争了。丐帮的帮主只可以是汉人。”
智光大师道:“汉人是个不断扩大的大家族,里面又细分许多个小家族,所以说,契丹人也不是不可以加入一份,将之汉化。这也可以说是征服契丹人的最佳法门之一,可以将杀戮减至最低。”
徐长老冷哼道:“一听就知道,你又是受了那秦朝影响。但不得不说,小子观点新,发人深省,吹开了一些迷雾。但那只是在大局势中,要插手这具体事务,他还没那资格。”
一声长叹,道:“这人世间,本领越大的人越接近曹操,《寻秦记》听说颇像曹操,南慕容做梦都想学曹操,北乔峰也是不甘人下的曹操,事实会一一证明。”
智光大师问道:“《寻秦记》怎么曹操了?”
徐长老反问道:“朝廷下大力气禁都禁不了的书,那还不曹操,什么曹操?听说高太后自己都每天读三遍,爱不释手。这都还禁什么禁,自欺欺人。”
智光大师道:“我要不是读过一些,也会有此怀疑。现在当然知道不是,曹操不同。”
徐长老不以为然道:“他们现在还远远比不得曹操,当然要把狐狸尾巴收起来。”
两人谈得兴起,现在最不怕偷听的对象是秦朝。不知他刚刚又救了个落难的才女,又当了一回蒙面大盗侠。具体不过是顺手牵羊,举手之劳,然后假装很辛苦地对几句诗。
全是平时无聊改编的打油诗,比如摇头晃脑地念什么:“梨花坞里找梨花庵,梨花仙人在种梨树……”成功使那怀春才女对他这恩公感觉很失望,不过才女的芳心对他至少敞开了一大半。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他想要的话,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家中老婆孩子都一大堆。”他这话等于是在拒绝。
明知救人后会惹上这类麻烦,为什么还要出手救人?
秦朝要不是听见那才女名字中含了个‘碧’字,想起了阿碧、阿朱,避之唯恐不及。但既然耳力太好听见了,不救比救了还麻烦,至少会心烦意乱。救了不便立马撒手不管,免不了要**一晚。
又是狼狈的一晚。
就连说话都不敢。
不说话都暴露了。言行举止,衣着打扮,住在一块,如何隐瞒。特别是不该喜欢‘修罗刀’秦红棉送的衣服,穿着会魅力大增不说,主要是舒服得让人舍不得脱身。
“大师兄,这附近虽然找不了美蚕娘送你,但找些好丝,做些好衣,倒是不缺。”小柳含泪笑道,“路上带多了行走不方便,但这些丝绸之物应该不在其中。”
等秦朝发现其中一套特别与众不同,拒绝都来不及了。见那神乎其神的手工,就知道是秦红棉一番莫名心意。也因此,小柳被秦朝当众按了个‘秦’姓。
“在家中,小柳还是小柳;在官府,是龚小柳;在江湖,是秦小柳。”秦朝道。
转头对龚婉笑了笑,心内拿了个盗版改版,鼓励道:“唯能极于酒,故能极于剑。”
玉朱多了块贴身石佩,上面雕了只栩栩如生的小虾,寓意——江湖小虾米。
玉紫多了一套自创的轻功‘掌上舞’,不过要追上登天步,那还不知多遥远。虽然‘掌上舞’参考了凌波微步和登天步,但它不是又由秦朝来完成,而是玉紫的个人代表作。
第十七章本门武功都不传
路途中,玉紫不喜欢下地走路,除了速度,也是为了修炼‘掌上舞’。现在是不可以在掌上跳舞,但可以站马背上修炼。等将来轻功大成了,自然是可以在别人掌上跳舞。
秦夕落抱着玉紫赶路,也是在帮忙修炼‘掌上舞’。但不是修炼外显的招式,连秦夕落都感觉要成功好难。不过因为这想法最初是由秦朝提出,所以越难越想全力投入。
好难啊……
难关还没攻克,信心还不足的时候,便想想,换成像当初比母猪还肥壮多了的左柔来修炼,那才叫难。但现在连左柔都被秦朝弄成了‘神行百变’,这还有什么难实现?
话是这么说,秦夕落对自己都没把握,更别说玉紫。
短时间内,山水步是可以仿佛轻若无物,但时间越长越不妙。长时间必须一轻一重平衡,不偏不移。道理如同跳高,跳起来之后有多轻,从空中掉下来的时候就有多重。
可以说,‘掌上舞’是纯阴属性的轻功,极不适合男人修炼。
也可以说,秦朝是想利用这门轻功来限制玉紫频频qiú • huān。玉女**的后果将与此功有缘无分,要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重,轻与重在这儿以另一种形式回复平衡的必要条件。
不成功,不如早早放弃。成功了,一辈子都不可以享受常人的男女情爱。
不过可以学秦朝,身在花丛不**,心在花丛不失心,以精神替换**。
另一方面,又不可以学他。玉紫缠脚缠久了,一双小脚用来修炼一般轻功,难度有如先天不足。但也可以将这当成先天优势来用,‘掌上舞’的尝试可以说是在对症下药。
等‘掌上舞’轻功大成之后,便可以不用再继续禁欲。要摆脱像尼姑般清心寡欲的日子,当然是努力修炼越快越好。玉紫的武功成了另一版《**》,现在是还显得很不起眼,自己都提不起信心,不知主人从哪里来的信心。难道真如主人说——原因在那古墓派。
玉紫不解,忍不住又找秦夕落。
秦夕落出乎意料地道:“昨晚还不知道,高太后是唯一获得了古墓派真传的玉女。”
玉紫等了半天不见有下文。
秦夕落突然笑道:“知道二弟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秘密了,被卡在中间的滋味如何?”
玉紫笑道:“主人说过,人类的求知欲无限。理所当然,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越多。”
秦夕落知道她还在嘴硬,没说什么。古墓派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声,外人极难知道。类似逍遥派,最大不同是传女不传男,最高功法是《**》。这些没必要现在就告诉玉紫。
心中对高太后充满了好奇,恨不得直接飞往大宋东京汴梁,闯一闯皇宫大内。但理智又告诉自己,那将会是最笨的办法。要面见高太后,甚至切磋武功,有得是其它办法。
突然发现不对劲。
自己怀疑起自己。
不知怎么,回忆起小时候一个见过只几天的小女孩。
她……她……她不会就是那大宋太皇太后高氏?摇了摇头,觉得这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听说高氏四岁时就被接入宫中,与小姨仁宗皇后一起生活,如亲生母女般亲近。
不想了,自己都要骂自己。
“小阿紫,你知道……”还没想清楚接下来怎么说,就听玉紫兴奋道:“知道呀!当然知道!连高太后都不知道,咱还是这时代的女人吗?女子中除了武则天,就高太后这个女中尧舜……”
秦夕落打断道:“女中尧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