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力的时候硬要提十一斤,谁都知道那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傻事,就算提起了十一斤又有什么用?同样的道理,为什么只为速度能快上一分,或者说一丝,就都愿意?只师弟和秦老那样的高人才能真正做到不愿意。”
玉朱每次听‘师弟’两个字比辛双清嘴里冒出来,就开始担心身上会起鸡皮疙瘩,嘴巴再也控制不住,辩驳道:“秦老头哪里是不愿意,《寻秦记》里不是说了吗?墨子剑法跟别的剑法不同,主防御,而非攻击。”
玉紫补充道:“公子爷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没那必要。”
辛双清一声冷哼,道:“你们这自作聪明的性格不改,永远都领悟不了武功的真谛。”
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秦朝曾经说过的‘无招胜有招’,当时很不理解,甚至觉得那根本就不可能,现在才突然发现,那似乎真的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武学境界,极具研究的价值。至少擂台上现在所展示的不出招就比出招要难办,也要更厉害。至少,秦老若只懂得一味猛攻,打不中凌波微步就只剩下被欺负的份,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一招不出。
“大师兄不是不能出招,但那样的话,大家欣赏什么?”小柳笑道。
龚婉道:“是呀!大师兄是为大家好。”
玉朱摇头道:“未必。公子爷不喜欢浪费时间,若能一剑解决,早就一剑解决掉。”
玉紫讶道:“这么说,这一战,公子爷难道有败无胜?”
玉朱十分疑惑道:“那眼下,用得着再接着比吗?至少公子爷不喜欢做无用功。”
小柳呵呵一笑道:“大师兄都成了公子爷,主人都成了师弟,怎么是无用功呢!这世上永远都不会存在真正的无用功,这就像永远都不会存在真正的主奴一样可笑。”
第五章难道我真的老了
龚夫人扫了小柳一眼,心道:“丫头,这是因为你年纪还太小,不懂事。”嘴上说道:“其实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全天下人都一生下来便是皇上的奴才。但谁都不只奴才一个身份,全天下人也是他的敌人,都是!哪个奴才不想翻身站在皇帝的头顶上撒屎、撒尿呢!段家当年也是江湖出身呀!可段家都算是仁慈的代表呀!别人能有这么仁慈吗?”
龚婉摇头道:“至少大师兄绝不是皇上的奴才,仁慈之心却绝不在段家之下。”
小柳点头道:“说得好,就算全天下都是皇帝的,大师兄绝不是,秦老家主也不是。”
龚夫人居然也点了点头,笑道:“难怪皇帝、皇后都忍不住要跑来瞧一瞧,明白了,明白了!”脸上越笑越灿烂,语气一转道:“原以为这小子胆小如鼠,怕死得要命,原来是如此胆大包天之徒,装,太能装了!男人都这么能装,要是女人那还了得!这本来就是咱女人的天赋领域呀!”
小柳道:“大师兄是最真性情的英雄好汉,最不喜欢装。”
龚夫人居然又点了点头,笑道:“是呀!他从不装,绝不装。呵呵……”
小柳猛地转过头,担心再看她一眼就会控制不住冲动一拳,打得她满脸开花。
“皇上、皇后的平易近人需要装,大师兄不需要。”龚婉一字一顿道。
……
众女说个不停时,桑土公、乌木娘那边却似乎安静得很,其实夫妇俩早就说了一百句都不止,不过使用的是传音入密。几天前解除生死符的时候,桑土公付出了全身内力的一半,现在的内功却更上一层楼。
这是怎么一回事?
再怎么配合乌木娘家传的双修之术,家传的万蛇丹都应该没这么好的效果才对呀!夫妇俩怎么想都想不太明白。在他们所能想到的各种推断中,认为最合理的应该是秦朝手下留情。
实际上是也不是。
秦朝只是顺势给别人留了些余地,不只对桑土公如此,对司空玄也是如此。怎么把握机会,使收获更大,关键还留在他们自己手里。像桑土公这种心灵经历大磨难后的解脱,可称得上是一种无名的心功。长久坚持下来后,自然而然能产生十分不错的功效。
修炼心功并不一定要懂得心功,任何人只要能坚持不死,便是想不修炼都不行。
秦朝认为那段延庆也是因为经受住了太大的苦难磨炼,才能在一阳指失了身、轻功断了腿的情况下,练成一身比段正淳、段正明还高的武功。延庆太子在承受了那么巨大的打击下还能再次站起,实在是令人佩服。与书中无涯子残疾后躲起来三十年不敢见人相比,却又不算什么。因为无涯子不只身体受伤比延庆太子更加严重的多,心里所受的伤还要更加严重得多。其中大半都是自己在折磨自己,这却最能得到秦朝的认可和原谅。
伤害自己总比伤害别人要好。
‘小李飞刀’李寻欢也是个喜欢自己折磨自己的人,也是秦朝最欣赏的一个人。如果他不是小说中的人,一定要想办法跟他做朋友,却绝不跟他做兄弟。现在,当自己真正走入小说中,却遇上了一个不是小说中的人,见面不久就要跟自己结拜为兄弟。
为什么不答应?
想了三天,自认已经想明白了其中最大的原因——因为早就被李寻欢跟龙啸云的八拜之交给吓住,虽然彼此都还从没在现实中见过,但真正见不到的只是李寻欢,像龙啸云那样的人太多太多。可谁又不想成为另一个李寻欢呢?如果能够远离龙啸云的话。
可是,李寻欢的‘小李飞刀’能从天下第三变成天下第一,龙啸云也是最主要的功臣之一。种种磨难使李寻欢的精神意识得到了升华,使他的飞刀更加地出神入化。
但如果有选择,秦朝希望种种磨难都是自己给自己的,而不是龙啸云给的。
那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解除生死符后也一样收获不小。在解除生死符之前,越是想尽各种办法减轻及逃避磨难,正面所忍受的磨难越小,事后能得到的回报也越小。减轻生死符的办法并不难找,而且还不只一种,但就算全加在一起,效果都还是十分有限。
各种女色是其中一种,各种止痒的丹药也是其中的一种。秦朝认为那些方法大都像精神鸦片一样越吸越上瘾,陷入越深,越难逃脱,苦难也随之越重,对心功的作用越大。
为了抵抗和逃避生死符所带来的苦痛,桑土公和司空玄都利用了女色和丹药。但桑土公不像司空玄那样喜欢给别人带来痛苦,他对妻子乌木娘变得越加依赖和信任,夫妻之情因此而变得更加紧密深厚,对医术、毒术、暗器的研究因此而变得更加努力用心。
司空玄一生中最恨的人是天山童姥,现在最怕的人却是司空虹。刚才一见司空虹来了,他转身就走了。对这女人,司空玄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难道我真的老了?”
“爹!”司空虹只是轻轻喊了一声,就差点喊得他魂飞魄散。表面上这一声跟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主要是司空虹现在的身份不同,现在的场合不同,旁边的观众不同。
司空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一声:“乖女儿!”始终没能喊得出口,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终于吐出一句话:“你一定要好好服侍王子殿下,切不可再三心二意。”说完立刻便发现了短短一句话里面就有一个又一个的不对,顿时吓出了一大身冷汗,狂奔而走。
他少年时在山中采药,突遇猛虎,好像都没有这么狼狈。那一次他运气好,遇上了神农帮的上一任帮主。这一次真不知是好还是坏,段誉突然出现他在身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转身就走,其它什么都没说。
“爹,还没开始呀!”段誉从父亲身前路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在了已经敞开怀抱的母亲怀里,呵呵一笑道:“妈,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哼!连妈都敢取笑。”
段誉一本正经道:“没呀!妈开始说得很对,这儿确实没什么好看。”
段正淳点头道:“你妈只是有点不放心,其实只要有‘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在,其他男人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了,连你伯母也是,但你伯父聪明呀!呵呵……”
刀白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嗤!”段誉虽然即时用手按住了嘴,但还是已经太晚。
“妈,伯父确实聪明呀!”段誉说完又忍不住笑了。
擂台上,秦夕落在离秦朝十丈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拔出一柄乌黑的木剑,仗剑施礼,摆出一个防守的姿势。
秦朝脑海中闪出‘墨子剑法’四个字,眉头一皱,暗道:“不管大哥使的是不是寓攻于守的‘墨子剑法’,他不攻击,我就得攻击。”
正对面,秦夕落平静至近乎冷酷。
秦朝大喝一声:“我来了。”冲了几步之后,凌空从秦夕落头顶跳过,铁剑往下‘蜻蜓点水’般刺了一下。秦夕落只是微微下蹬,便避开了这一剑。
这么简单的一剑,大大低于全场所有人的最低期望值,也大大出乎了秦夕落的意料,神色出现了一丝波动,旋即想起凌波微步之奇变,暗呼中计。不及多想,眼角剑光一闪,秦朝的第二剑距离咽喉只剩下不到三寸。
第六章先求不败再求胜
秦夕落急忙往左侧斜退一步,同时木剑向右上方斜挑。他在退,秦朝同样在退,两剑未能相遇。若不是切磋,而是生死较量的话,接下来这一剑立分生死。既然是切磋,两人都收回了下一招,结束了第一回合的较量。
两人都静静地站着,半天不见其它动作。
“看不懂。”贵宾室中,玉紫第一个说出了除段誉之外的所有观众的心里话。
刀白凤虽然也没看懂,但第一时间注意到儿子身体的反应,感觉他刚才必有所悟,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心里顿时充满了骄傲,暗道:“你们才是蠢才,誉儿果然是天生的习武奇才!绝不是什么没有天赋的超级废材!爹爹、叔叔、伯伯,你们全都错了,大错特错。我刀白凤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废材!怎么可能!?就凭这一点,你们就应该绝对相信才对。哼!‘习武之天赋和兴趣超低!百年罕见!’真亏你们能想得出。我丈夫虽然有些混蛋,在这方面却比你们加在一起都聪明。他不需要相信太多,只要绝对相信皇上就已经足够。既然连皇上、皇后都称赞誉儿,都相信誉儿,你们凭什么不相信?哼!”
突然,她眼里好像快喷出火来,只见秦红棉一屁股坐在了段正淳的怀里,坐姿跟段誉正好相对。这显然是故意挑战,不管她动不动、怒不怒都已经大败了一回。因为此时她越动越怒越是妒妇的表现,反之却也是耻辱越深,而不是越忍让越显气度及光荣。
“原来还是擂台上的比武更精彩一些,这样的比武可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段誉的话还没说完,段正淳就红着脸起身把秦红棉抱到了座位上,自己却站在了一旁。刀白凤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发现儿子也一样起身站在了一旁,顿时什么也不想再说。
段正淳道:“这样的比武确实难得,虽然有些看不懂,但只要用心看,总会有所得。”
有人听见连镇南王都自认有些看不懂,心里顿时大松一口气,同时也不由兴趣大起。
刚才玉紫的声音虽小,却被秦夕落听得一清二楚。秦夕落暗自苦笑道:“若连你这小娃娃都看得懂,那我又怎么会吃这种亏,而且想了这么久,依然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二弟的武功并不见得如何高明,剑术表面十分糟糕,像是才刚学剑不久。这,这应该绝不可能。二弟的剑术不可能真的这么差,我不可能这么输。不懂!确实让人看不懂。”他又想了一会儿,见还是摸不着头绪,只好先行放下,对秦朝道:“再来。”
一剑!
两剑!
这次几乎是上次的重现,不但动作,连结果也是。最让秦夕落郁闷的是,明知第一剑是计,自己仍然中了计。
“真的看不懂呀!”玉紫嘀咕道。
龚婉呵呵一笑道:“有什么看不懂,以前大师兄只用一剑时,才真是让人看不懂!这位老先生好厉害,居然能让大师兄出三剑,这才真正很出人意料。我原以为大师兄还是只需要一剑,不是胜,就是不胜不败。原来一剑流起于一剑,归于一剑,中间却不是只有一剑。”
玉紫没听她说完就忍不住插口道:“这么说,这老头岂不是太厉害了,不但打破了公子只出一剑的传统,还让公子出了三剑。不过,大师兄明明只出了两剑呀!还有一剑在哪里?”
“第二剑并未分生死,第三剑才能分生死。”龚婉解释道。
秦夕落连输两场,还输得莫名其妙,情绪正低落之极,听了两女的话,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暗道:“原来二弟的剑术有这么恐怖……不,剑术显得那么地低微,不应该说是恐怖,应该说是特殊才比较合适。二弟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