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自制力弱,不然不一定无福享受。
还说龚婉的天资最高,但接触武功最迟,最没必要学武。
不只一次说秦朝的身体最怪异,表面的资质最低,内在的潜力最高,身上存在有太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吴公喝掉了普通客人两三年的酒量,终与吴婆一起离开了南涧镇,继续任务。
那吴婆离开前说:“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被毁尸灭迹,也要找那凶手算算。万一找不着凶手,那就找四大恶人的徒子徒孙。大不了多杀几个,总之不可便宜了那些坏人。”
秦朝听了,总算有些理解,以吴公的厉害,怎么会被那吴婆吃得那么死。何况他们两人也算是志同道合,在丐帮中都出了名的嫉恶如仇,喜欢文学又都不擅长死读书。
不过他们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用吴公的话说:“别人读书会把书读死,咱们读书要把书读活。所以我怎么都考不中秀才,因为那些秀才和考官也是别人。”
吴婆和吴公还有一个缺点相同——最高都不过四袋弟子的武功。
就算从其它方面努力当上了丐帮长老,都还不如当个四袋弟子舒服自在。真要惹得帮内帮外说闲话的一抓一大把,就没那必要。至少比起在文学上、在官场上连秀才都不中,在武学上、在江湖上已是成就不低,或许算得上半个举人,与之相当。乔峰当然是大辽国‘南院大王’的级数,但在重文轻武的大宋,武功越厉害越受打压。表面是江湖事江湖管,实际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幕后最大的黑手,无疑是来自大宋皇室赵家。
“这样的大宋还不灭,天理难容!”秦朝暗叹。
不想大宋像史书中那样快速灭亡,不想汉人再度受辱胡人,不改重文轻武的基本国策不行。但那恐怕不比推翻大宋来得容易,吃力不讨好,不如支持汉人自己来改朝换代。
念头一转,又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无论改不改朝换代的难度有多大,尽力便是。即便只是个说书人,多说上几句,亦能多几点影响。以往骂那些历史上的奸臣、汉贼、庸官骂得爽快,骂得理直气壮,现在自己不努力,不尽力,将来还怎么继续理直气壮?”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见那龚光杰多次来听书,表面上带来了不少人气,暗底下很不讨人喜欢,秦朝从中渐渐理清,龚家酒楼与龚家武馆间极为复杂的关系。恩怨情仇,连龚婉自己都说不清。龚光杰既是龚婉不可否认的亲叔,也是她心中最大的仇人。被龚光杰借龚夫人之手贪掉酒楼的九成收入,那都还不过是小仇,从龚婉还在继续努力增加收入的行为就可以知道。
大仇最大都是空口无凭,别说找不着证据,找得着都不敢找。
秦朝猜测,龚婉既担心因此而坏了父母名声,让父亲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又担心找来的证据最大都还是奈何不了,事情恶化,得不偿失。之所以还守在龚家酒楼,快满十八岁了还一直不肯嫁人,表面主要是要保住父亲的遗产,暗中主要是精神上还不肯放弃,要留个念头。
秦朝深知,龚婉这无奈之举有多无奈。就连在原来所在的科学文明社会,至今不都还脱离不了枪杆子里出政权。真理换个地方还是真理,依旧颠扑不破。枪得权,权得利。在这儿换成了武功。难怪龚婉明知晚了还要找机会努力学武,还不停地鼓励小柳,结交霍青。突然联想起,自己说书的收入要上交给龚婉九成,终于知道了内在的原因。
他自以为找着了答案,实际上不过是找着了其中一小部分。还有比这一部分还要关键的原因在内,那是龚婉父亲生前设下的一个连环考验,还包括龚婉一番女儿家的独家心思。
龚婉心里其实早就十分清楚,不管自己愿意与否,只要人还要活着,早晚都逃不过嫁人生子那一关。如今周围与自己年龄相似的女人,绝大多数都已经有了孩子,甚至有了两三胎都很正常。既然怎么都逃不过,就得多想几个好办法,掌握住更多主动权。左思右想,最中意的是利用父亲生前设下的这个连环考验,用来为自己挑选一个最中意的夫君,算作和父亲一起挑选的最佳女婿。但谁愿意把自己的收入上交九成呢?
条件未免太苛刻!
是不是在为了永不嫁人找借口?龚婉自己都很怀疑。
直至秦朝出现在身边,第二个突破了连环考验的第一关。第一个是龚婉自己,痛失龚家酒楼九成收入,过了连环考验中最容易过的第一关。第二关连龚婉自己都没过。
秦朝无意中通过第二关,龚婉是气愤居多,但又不得不上心。因为这女儿家的秘密还有一个知情者——小柳。
两女很小就有过要嫁一起嫁的想法。好姐妹同侍一夫的风俗在附近并不少见,一直有人反对,也一直是赞**多。
在婚姻方面,女人不想便宜别的女人很自然,唯一可以例外是和最好的姐妹一起分享一生。
第十六章家丑外扬传不传
秦朝有幸亲眼见识过一次,表面上跟旁人一样羡慕,暗地里捏了一把冷汗,大叹:“等没了姐妹同嫁,不可以在法律上被大家认可,众多同性之间有了深情厚意,再想不发生那种畸形恋都不行呀!”该不该赞同?多想少想都没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答案。
连环考验的第二关——十倍于大多数同行的收入,而且最低必须持续十天
秦朝每天说书的收入,像是随随便便就超出了四周大多数同行,十倍有余不是极限。
龚家酒楼的生意是好,但那得看跟与谁比,平均收入最多两三倍于周围同行,龚婉最努力都被自己卡住。换句话说,这至少要用一家酒楼的收入,来胜过周围十家酒楼的总收入。
想想就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自讨苦吃。但若改为月收入,难度便要小得多。何况最低十天就可以,真正卡住龚婉是自己。知道了这些条件,自己想卡住自己还不容易吗?
近几年来,嫁人的事情惹来无数麻烦,龚婉心中越来越不胜烦恼。不嫁人的话,就会不断得罪那些找上门来提亲之人。自己越是美貌脱俗,得罪的人越多,得罪的程度越大,也越对不起父母。即使不管别人怎么想,母亲也是望眼欲穿,早等着抱外孙。
龚婉一直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现在又多了一个选择,又多了一个犹豫不决——与秦朝的感情越好,两人越亲密,说不定麻烦会越大,害人害己,将来后悔莫及。
小柳对她的烦恼了若指掌,自己却像个天生不知道烦恼的人。烦恼最多都像那灰尘,轻轻抹一抹,就要抹掉很大一片。龚婉知道那不是天生,也知道该怎么人为,却总是无法有样学样。
对秦朝,小柳明显比龚婉要投入,感情上有倾注全力之感。因为小柳觉得时间再也等不起,秦朝不是最好也是最有缘。就说其一言一行皆与众不同,视女人与男人平等,不否在装模作样都无人可及,像深入骨髓,已是绰绰有余。其它方面根本无须太好,甚至越好越是双方感情的障碍。假设男方已经升了官,发了财,女方反要担心磨合不起。
龚婉私下和小柳商量,怪秦朝对女人最怎么尊重都只是尊重,感情上别说普通男人对女人的正常反应,就是出了家要戒色的和尚,都从没见过有谁有他那般克制。那份克制力虽然很令人佩服,但换了恋爱中的男女,未免也太不对劲。要找丈夫不是找高僧,找来高僧也没用。
“对大部分女人,不分美丑,他都敬而远之,也包括你和我在内。”龚婉怎么都压不住心中不满。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投入越大,越难心服。
小柳道:“敬而远之是君子之风,没什么不好。见一个收一个的**浪子有什么好?”
“他可以在这儿呆多久?说不定明天就走,回不回来都是多年之后,好坏都没有了继续讨论的意义。”小柳不断变幻着语气,继续说道:“敬而远之有纯粹的敬而远之,有像他这般不熟悉也不陌生的敬而远之,有假道学,或出了家。不可以对之一视同仁,要细分开来,区别对待。另外,长得最如何美貌,不认真打扮起来,在这么一个小镇上都称不上第一,他还凭什么令人相看,一见钟情,死不悔改。那全是白日梦,不现实。”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龚婉母女不用打扮都被镇上一群色鬼私下选入了一个名为‘南涧镇十大美人’的榜单,排名只比镇长新纳的小妾低,在镇内属于半公开化的秘密。娶妻娶德,纳妾纳色。对那小妾的花容月貌,龚婉母女见了都不心服。服不服,双方都明着暗着比个不停。
在她们母女身上,有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使榜上榜下的女人都更加羡慕和嫉妒她们——有算命先生路过,无一不说龚婉母女有旺夫之相。
第一个这么说的算命先生最遭人耻笑。
“要饭的垃圾,不说龚夫人克夫说旺夫,厉害!”
“是呀!真够厉害!骗人都不会,算命不骗人。”
……
不管别人是在正着说还是反着说,那算命先生一直不改口。下一次,另一位算命先生还是这么说,坚持不改口。下下一次,新来的算命先生又这么说,仍坚持不肯改口。
终于有聪明人开始怀疑。
假设算命先生说得对,那便说明:龚夫人不但不会克死丈夫,还可以旺夫。所以原来死的不过是个假丈夫,真丈夫是那位一路走红入了无量剑派的小叔龚光杰。
不然凭一个无权无势的街头小混混,怎么可以成长那么快?连镇长大人都开始和他称兄道弟,这还不是旺夫是什么?
为什么他表面上还是单身,答案明摆着,就在这儿。
不得不羡慕,龚光杰因走桃花运而转运,鸿运当头。
特别是原来和他一起混的那一群混混,说羡慕不如说眼红。传言他有一次喝酒喝多了,亲口说过:“宁肯娶错,不肯放过。”类似的言论越来越多,渐渐传播开来。
不过不在明面上。
最怎么羡慕和眼红,对龚光杰,对无量剑,连秦朝现在都还得顾及一二。
龚家酒楼的生意一直很红火,现在又多了秦朝说书,火上加火。眼红的大有人在,愿不愿相信那旺夫之说,都喜欢传播那克夫之说。男人谁不喜欢旺夫的女人?可以上一层是一层。
想一夜,一夜想。
想一年,一年想。
疯了想,想疯了。
有些人一见有机会,就像馋猫见了鱼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红颜祸水,劫难是因为龚光杰而来,也因为有龚光杰在,才没被迫嫁人生子。过往不管有没有深仇大恨,将来不管怎么说,有了大恩没法否认,也没法拒绝。
别怪别人怀疑,龚光杰从小就名声不好,连小柳都怀疑龚夫人早在暗中屈服于他,**于他这披着人皮的**。说怀疑都是因为还不愿接受,接受不了。
龚光杰两兄弟的关系不怎么样,貌合神离,邻居不知道的不多。
龚婉多次想要勇敢地接受现实,可是每次都发现,自己最怎么咬紧牙关都担不起痛、恨、耻、辱、愁、怨、忿、怒等各种情绪交织而来的巨大压力,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停下来。
想都别想。
当龚婉的父亲离开人世,家里就剩下三个女人,还全是远近知名的美女,总要找人来保护。不管找不找外人,都抛不开龚光杰这个亲人。不管龚婉是不是龚光杰的亲生女儿,有他在,别人就不好插足。
名义上,小柳是龚父收养的干女儿,与龚婉情同姐妹,又似主仆。龚婉对龚光杰最恨都还得顾念亲情,不像小柳,一发现钟灵和木婉清厉害,便刻意讨好,做足准备。
龚婉一直在左右为难,想找出一个最佳方案来解决。仇与恩、杀与放,似乎都有在错上加错。小柳与秦朝细说这些家中之事,也是想与他一起想个好办法出来。他有什么资格管?家丑不可外扬,中间有很多话都还不方便现在就向他直接道明,小柳转了一个又一个弯。
秦朝在一旁充分发挥联想,表面上一直显得耐心十足,有空闲就学那《射雕英雄传》里的老顽童自娱自乐,‘左右互搏’换着法子来修炼分心多用的基本功。
“龚光杰算什么,要解决很简单——利用北冥神功吸了内力,既可以报大仇,又不用shā • rén。”秦朝心里说是简单得很,其实只敢自己跟自己说,不敢直接对小柳说明。
难就难在,解决了龚光杰之后,龚婉一家三个美女怎么办?
其它最简单都不敢管,管了就从此不再简单。
对小柳的情意,秦朝心里不但已经接受了,还特深入。但越是接受,就越是不敢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