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雾：“？”
她愣愣地看着他，从他眼神里看到有一种“高中同学怪不得能混得这么差原来都是有原因”的意思。
“算了，老同学之间也没必要介意这么多。”陈斯聿轻啧了一声，大度地说道。
“……”
也不等她反应过来，车窗缓缓上升，那张矜贵清隽的脸就消失在了视线中，扬长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许知雾。
他刚刚的意思是在委婉地提醒她，他替她挽回了一大笔损失，自己应该给他一点表示？还是他只是单纯地想嘲讽一下她这些年混得太差？
不过等她回到公司，她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要不给他送面“拾金不昧”的锦旗？
向简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回来了，还有点担心：“刚刚陈总和你说什么了？”
许知雾抿了抿唇，认真地道：“向总。”
向简忙不迭地点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许知雾：“你说，一个人性情大变是不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啊？”
“？”向简一脸懵地看着她。
许知雾：“突然暴富算吗？”
“……”
许知雾也没想她回答，说了声“我先去忙了”，就走到了自己的工位上。翻开文档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放心不下答谢的事情，吐槽归吐槽，但是陈斯聿的确很够义气了，知道那条手链是假的，还专门还回来了。
要知道，现在的陈斯聿不比当年，恐怕简单走几步都在赚钱，说起来，他浪费在她身上的时间远比正品手链还要昂贵，自己就一句“谢谢”打发人家，的确是说不过去。
她打开手机，干脆去问林鹿笙。
【吱吱呜呜：鹿鹿，你说道谢的话送什么礼物显得又贵又真诚啊？】
【林中小鹿：钱！】
许知雾沉默了一下，犹豫着打字。
【吱吱呜呜：他不缺钱。】
林鹿笙捕捉到了关键词，瞬间清醒，【林中小鹿：男的？】
许知雾那个“对”还在对话框里，对方有很快回了一句。【林中小鹿：陈斯聿？】
许知雾有点好奇她是怎么这么快就猜出来的，删掉那个字，问了一句：【吱吱呜呜：你怎么知道？】
【林中小鹿：总不可能是徐帆那个渣男吧？感谢他不娶之恩？而最近你身边出现的异性只有陈斯聿吧？上次你们还一起吃了饭，我就说！我就说！这都是缘分啊！】
许知雾嗅到了林鹿笙的八卦气息，有点无奈。
【吱吱呜呜：你别想太多了。】
【林中小鹿：我说的是同学缘分，你想哪儿去了？歪嘴笑.jpg】
许知雾耳尖微热，强自镇定地回道：【吱吱呜呜：我是让你别想太多，他很忙的，恐怕早就不记得当时随口说请我们吃饭的事情了。】
【林中小鹿：不要紧，你多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他就记得了。】
【吱吱呜呜：要去你去吧！】
她心里很抗拒，以前的陈斯聿不爱说话还好，现在的他……唉，不说也罢。
林鹿笙在屏幕那头都感觉到了许知雾的拒绝，笑得在沙发上捂着肚子打滚，许呜呜也太可爱了吧？也不知道陈大佬怎么惹到她了，说起他都是一副“能不能换下一个话题”的样子，她印象里，高中两人关系普普通通，但也没有这么避之不及啊？
【林中小鹿：回归正题，你为什么要感谢陈斯聿啊？】
【吱吱呜呜：我手链掉他车上了，他给我送过来了。】
【林中小鹿：渣男送的那条？掉了就掉了呗，总得让那他长个教训。】
许知雾没有跟林鹿笙说，徐帆送的那条手链是假的，说不定还是他几十块钱在义乌小商店买的，她怕林鹿笙知道了，按照她的脾气，肯定会跑到徐帆的公司大闹一场了。
【吱吱呜呜：我不喜欢欠人东西，分手了就更应该干净利落一点。】
林鹿笙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她也很喜欢许知雾的性格，清醒又理智。两人就如何送礼的话题聊了一会儿，问题是陈斯聿不缺钱，要送一件他能看得上的礼物，还真不便宜。
商量来商量去，林鹿笙直接建议请吃饭。
许知雾有点犹豫，林鹿笙直接一条语音发过来了。
【他上次请过你们公司的人都吃了饭，肯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吧？你请回去也是应该的吧？一顿饭，既还了他的人情，又顺便道了谢，你不是不喜欢多和他接触吗？这不一举两得，多省事儿？而且人现在有头有脸的，指不定你说请吃饭，他还得看看有没有空搭理你呢？你俩就老同学而已，要是你觉得和他相处起来很别扭，以后大不了不见了呗，又不是什么非见面不可的关系。】
许知雾听完语音，抿了下红唇，神色稍松。是啊，自己不想和他接触，都没想过，他可能都没心思应付她。鹿鹿说得对，自己太在意了，反倒显得小心眼了。
陈斯聿也说了，都是看在老同学的情分上，他没有多想，反倒是自己一直因为那封似是而非的情书而陷在过去，放不开来。
她也觉得请吃饭是性价比最高的决定。
【吱吱呜呜：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林中小鹿：没有哦！】
“……”
请吃饭这件事居然卡在了无法联系上陈斯聿上，不过既然许知雾决定了，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她找到向简，询问她有没有陈斯聿的联系方式，她还很惊讶地反问她：“你们不是高中同学吗？怎么可能联系方式都没有啊？”
她让许知雾去找一找有没有班级群什么的。
班级群是有的，参加工作后，同学之间也偶尔有联系，重建了微信群。但是她从头翻到底，都没有找到陈斯聿。
她犹豫了一下，甚至去问了当年的班长林峰。林峰性格爽朗，人缘也好，这个微信群就是他创建起来的。
【林峰：陈斯聿？我没有他微信诶，怎么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许知雾：没事，只是随便问问。】
【林峰：你不会也听说了吧？】
【许知雾：听说什么？】
【林峰：CJ科技啊！原来你不知道吗？他现在是CJ科技的老板，这简直太让人震惊了，我知道他学习好，但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这么牛逼，早知道他能飞黄腾达，当初读书的时候就该多和他打好关系。你不知道我一个大学同学，在CJ科技上班，福利待遇简直让人羡慕……】
林峰似乎很激动，一直在夸CJ科技。不过她能理解，毕竟那是一个曾和他坐在一个教室里，如今却成为了所有人都仰望的存在，和人说起来也该是与有荣焉的。
【林峰：我还以为你知道他的事，毕竟你们关系还挺好的。】
许知雾愣住，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他们关系好。如果是指交作业的时候，他会勉强开口喊一句“学委”，那的确算关系好了。毕竟高中的他几乎不怎么说话。
【林峰：话说学委，你在哪儿高就啊？我听说你也留在了京市，现在肯定也混得不错吧？】
对方话语里的打探让她指尖微紧，垂着长睫，白皙的指尖缓慢地打字。
【许知雾：谈不上高就，普通公司员工，也就能勉强生活的水平。】
林峰不太相信，见她语气认真，才有点遗憾地感慨了一句“果然不是谁都能成为陈斯聿”。许知雾没觉得被冒犯，毕竟他说得没错，陈斯聿是与众不同，且不可复制的神话。
没有获得有效消息，许知雾也没有多聊，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参加工作了，话题变得浮躁和功利，远没有当年的纯真。
结束了聊天后，许知雾望着聊天框，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前几天遇见陈斯聿的场景，没有寒暄，他的眼神那样漫不经心，有种高高在上的冷淡，但莫名的，却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她叹了一口气，退出微信，下一秒，动作顿住，目光落在手机桌面那个许久没有打开过的小企鹅上。参加工作后，大家都用起了微信，□□也很久没有用过了。
但在当年，□□却是风靡，每个人都在玩农场偷菜，几乎人手一个号。当时她身为学习委员，甚至还是群管理员。印象里，自己是加过陈斯聿的□□。
具体因为什么原因加上的，她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点开小企鹅，太久没用，软件都提示要更新，她跳过了这一步，等了一会儿，信息不停地跳跃，界面终归平静。
好在她有用真实姓名给人备注的习惯，试探着在搜索栏里输入陈斯聿的名字，才输了一个“陈”字，屏幕上就跳出来了陈斯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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