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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都累了,本来还想各自带孩子们睡,没有想到孩子们刚刚才大哭一场转头间就忘了哭的原因了,真是没心没肺.给孩子们讲着已经讲了第十三遍的哪吒闹海,张震也不懂小孩子怎么这样的没创意,天天讲一个故事他也腻呀,可,小孩子们就是不肯换故事,明明听了十几遍了,可每每到关键的时刻,都张大眼睛盯着你,一付好紧张的样子,那模样真是让人烦都烦不出来,好可爱。

孩子们都睡了,张震也累了,对付小孩子可真是不容易呀,明明烦死人了,但是一旦睡着了,就像天使似的可爱透了。

把孩子们安置好,盖好被子,留着一盏小灯,张震出来了.沈文华收拾了客厅早就回屋了,今天是很累人的一天,精神上的疲惫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疲惫。

看着沈文华的房间灯还亮着,张震想跟沈文华讲一下孩子们都稳稳的睡了.

轻轻打开门,沈文华已经睡下了.他是累了,进入六月的天有点热了,被子拖到腰上,张震过去给他拉上来,掖在肩窝里.其实在看电影或是看电视剧时可以经常看到这样的镜头,当时就是觉得很可笑,天又不冷,电影里每次都把被子往主角身上盖,太矫情了,但是今天看到沈文华落下的被角,他有种冷冷的感觉.

看着侧身睡了的沈文华,张震很感慨.真的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人生呢。

和他的人生不同的沈文华是社会财富的创造者,仅仅是这样一个人仿佛就是无穷无尽的金矿一样,但,为什么他这样疲惫呢,这样的寂寞呢,每个人都想从他的身上得到财富,却不肯给与他应得的回报,太过分的自私就不怕伤害到他吗?需求着他又嫉妒着他的才能,是卑劣的。

睡意沉沉,伸出手触抚着他的头发,那头发和他预想的一样软,张震侧身靠着有着孤独背影的身体躺下了.

拥着他入怀,无关于情爱,有着就是怜惜,怜惜一个成年的男人,要是郑庭轩跟他讲这样的感觉,他一定无比得不耐烦,而,当自己有着这样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睡意浓浓,拥住那挺直不肯弯曲的后背怜惜的拥入他的怀中,高高大大的他有很宽的胸膛足够包裹着他,很困了,夜来了,睡吧。

黑暗中,沈文华的眼睛缓缓张开了,在黑夜中透着光亮,贴着他的背后传来张震的入睡均匀的呼吸声.记忆中都已经不复存在的怀抱真的很舒服,倦倦的,依偎在这样温暖的怀抱中不想动弹,后背不再空泛冰冷的感觉很舒服。

他认识张震,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能不认识吗,在他进入初中,比别人都要优越的自己,生活在眼前的世界就是自己的世界,本应该得到理所应当的奖励和拥戴,而,现实中他的优秀却成为了被排斥的理由,自己过去习惯存在的荣誉却被别人占据,那样的沮丧是没有人能够明白的,有着无可藏匿的挫折感无可言语。那会儿,他可没有空去注意靠着关系进来的新学生,困绕的风让人困倦,当身后触觉到桌沿的触感,第一反应就是空间被侵犯了,那种感觉很让人恼怒,但,微妙的距离又不构成实质卡位的嫌疑,抓不到实质的把柄,他也只有默认这样的入侵,当然,能靠着桌沿一点点也是他的福利。

更大挫折来自于第二学年,优秀依旧是潜意识竞争的失利理由,他只知道绝对不能表达任何心情.那寥寥几个透给他的票,是不记名投票,他看出了,其中有张震的一票,那小学生般的字体很容易认出来,那次,从身后轻轻压过来的桌沿让他感到了支撑的味道,微微的心情来不及有变化,张镇调走了,当再也没有人卡位的心烦,同时,也没有支撑的理由,更没有交织的可能。以后,在一个班级中,他们居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之后的张震可以讲是恶名招著,上舞厅看录像和街上的小流氓逛街打架种种说词灌输到大家的耳膜,现在想想,很有三人成虎的味道。当最后一学期,大家要各分东西时,听说张震要去南方城市上学了,那时,张震表现对未来的憧憬和没有一丝的犹豫,希望着未来的来到的兴奋,没有迷茫,也没有不安,那样的态度让他真有着羡慕呢。

这些往事一件件升上心头,初中,那是沈文华寂寞的三年,那份表面上平和与安静是假象,这一切只是流过心的表面,没有丝毫是能渗入心底,到达内心最底层的感受,其实就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埋着脑袋学习,只看到一小片的天空,长大后进入社会才发现,人的价值不是只在念书,每个人都有他的可塑性,拿着成绩来衡量学生的价值,那是老师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奖金在欺骗了家长和学生,其实,将来谁也无法说清楚,十年后,二十年后,有的人的才能才会有所发挥,读书从来只是人潜力的一部分。

当长大了,看到别人身旁都理所当然有的东西,自己也顺着大溜去寻找。结婚,因为寂寞,又因为互相条件在所有人眼中都适合;离婚,不是因为什么清高的理想主义,而是,更加的寂寞了,因为不和适了。

理智总是跑在感情的前方,这就是人类吧,沈文华自己知道,这是他的缺点.但,作为需要沉静思维的研究员,这也是他成功的前提.

数年的回忆只是大脑的瞬间,身后的温暖是很让人享受,但是,张震还真敢往他的床上跑,张震把他当成什么了?--算了,累的连小指头都不想动弹,眼皮都张不开了,睡吧,睡了,明天再处理吧.

清晨的光从昨夜没有拉起的窗帘透进来,又是一个晴朗的艳阳天,下点雨就好了.六月的天过热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想着雨水的沈文华都在翻白眼了,本来还以为张震半夜醒来起夜会自己跑了,没有料到,今早一张眼,这家伙居然还在他的床上,这么大的个子缠着他挣又挣不开,热死人了.

把他推醒摊牌吗?被张震喜欢着是没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但,被人喜欢还是有点得宠的味道。想想,现在没有必要揭开这层沙,享受着被人喜欢的感觉也很不错,不算是欺骗,就当作是互惠互利吧,这时候,他没有心情和沈毓两个人单独生活,那,太寂寞了。昨天,看到哭泣的沈毓,沈文华知道不能让孩子走自己的老路,太理智就只能是孤单。而且,沈文华怎么想都觉得张震如果敢打他的主意,那是他自己找死。

沈文华什么都想好了,主意也打定了,只是,让他很不耐烦张震这会儿居然还在睡懒觉不起来,又不好自己叫醒他,自己叫醒他就得面临着摊牌,目前,他还不想摊牌,只有先装睡,可是,真的好热呀。

"爸爸,爸爸,爸爸--"一连串的叫声就像是谁家报了火警,张扬起来了,正在到处找爸爸。

张震终于在吵杂声中醒了,装睡的沈文华也松了一口气,快出去吧,热死人了。

纯粹是被儿子吵起来的张震头都大了,这小子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困泛的张震往舒服的位置挤了又挤。

沈文华是忍无可忍了,太过分了,当他就那么好惹?沈文华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准备力气直接推他下床,气力准备了一半,沈文华自己跌到床下,是伸开腿舒展四肢的张震把他给一脚给揣下了床。

落在地板上,沈文华的心情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愤怒"。

应该是沈文华的惊叫声让张震彻底的醒了,对上床下地板上沈文华冷冷的眼,张震连忙下床拉起他笑起来,"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痛了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没心没肺还是真的没打什么主意?沈文华的训话没有出口,在外面上窜下跳的张扬终于在怎么找也找不到爸爸的情况下,找到最后一间就是沈叔叔的房间了,爸爸在这儿呢,让张扬很兴奋,围着张震前后左右的转。

看着推开门冲进来的张扬和跟在他身后的沈毓,大人有着头疼。

简单的外衣都穿好了,张扬都把牛仔帽都带上了,就连沈毓都拎着兔宝宝的背包一付蓄势待发的味道,小脸上更是一脸的期待,要出门玩的兴奋让大人们有着错觉,这些不是孩子,而是他们养着的两只等着放风的宠物。

双休日的最后一天,沈文华很想睡睡觉,在放假中陪永远精力旺盛的孩子,这对大人而言是很受罪的,他不是好爸爸,他承认。但是,面对孩子们这样的期待,他也只有打起精神来,至于,对张震的这个事情,他会看着办的,要是张震再敢半夜到他的床上,那张震他就别想活了。

喝着浓浓的咖啡提提精神,张震在跟他自己儿子约法三章,不许要抱,不许闹,不许乱跑,张扬连听都没听把脑袋都快点掉下来了,一付先答应再说的敷衍。

沈文华给沈毓穿上外罩衣,把手帕什么的都放进兔宝宝小背包里,关于游乐园,他还真没有带沈毓去过。

"你没带沈毓去过游乐园?"

"没有。"沈文华看着张震那一脸的羡慕开始警觉起来,"怎么了?"游乐园是小孩子的天地,怎么张震的脸色看上去有点憔悴?

"那儿除了人还是人,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可玩的,要玩上一个项目要排上好久的队。"有过惨痛经验的张震有一脸的无奈,没办法,孩子们喜欢。

光听都累了,谁有心思去挤人群呀,看着沈文华一付要躺下的预兆,张震连忙道,"我都答应孩子们了,大人失信对小孩子不好。"

好吧,为了各自儿子幼小心灵对大人的信任,出发吧。

没有吃早饭就出发了。大人们决定早饭就在外面解决,两个男人都没有做家务事的喜好,能避就避开,九点钟就有钟点工来收拾家务,花这样的工钱,他们可是很愿意的。

张扬坐在车子前排的位置上,沈文华带着沈毓坐在后排。分开他们两个小的是他故意的,因为沈毓开始学张扬开始不上规矩了,这两天的周末假期事情是多了点,他没有管束他们好好认字描红,这两个孩子玩野了,开始没有坐没坐像了。

张扬坐在车子前排全身扭来扭去,他很想转过头和沈毓玩,但就是不敢回头,后面有双亮亮的眼睛盯得他呢,而,背着兔宝宝背包的沈毓端正的坐着装乖。

车才开出小区,张震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是找张震有急事让他立即到公司来一趟。

听起来那声调很急,张震和沈文华简短的说了一下有事要办就掉转车头先办事了,一边又打了电话让人员通知郑庭轩。他可是每个月给郑庭轩一笔律师咨询费的,可不能让他白拿。

说真话,沈文华到现在也还真的不知道张震是干什么的,在做什么生意呢,这次,正好去看看。

车厢不大,大人有事情的通话,孩子们也听的很清楚。孩子们还算是合作,没有过于表现出不满来吵闹,沉静的沈文华也压住了如今极会察言观色的小孩。什么人好惹,什么人不好惹,现在的小孩子都有名种犬的资质。

这是学校吧?!沈文华下车望着这个不算太郊区的城边的有规模的几栋大楼连起来的场地。

学校?张震办的是学校?

是学校,是专门作短期技能培训的学校,规模居然还不小,沈文华不无诧异。

车子停在的是办公大楼前,楼前已经围了一群人,好象有不少人在吵闹,郑庭轩作为专用律师也来了。一下车就被包围的张震让工作人员带着孩子和沈文华去他的办公室坐。

张震那个装饰地过于豪华的办公室在沈文华眼中有着金光灿灿的感觉,靠着墙一排玻璃橱窗里摆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奖牌和奖杯。张扬领着沈毓在好大的办公室里攀上爬下的闹,大有这是他的领地的意味。

不管人来疯的孩子了,沈文华看橱窗里摆着的营业执照,这确实是一间技能短期培训学校,有培训电脑、电子车床、厨师和钳工什么的,是沈文华从没有接触过的蓝领技术工人这一层,他真的对此很是意外,因为,张震真的更像是游手好闲的哪一种人,怎么分析,戴着指头粗金项链的张震和办学一点也搭不上边。

不隔音的简易会议室有着吵闹,不过,张震的声音更大,不会儿就把一群人的气势压得没有了底气,在沈文华观察了这个办公室十几分钟里,好象就把事情就解决了。

拉扯着颈口的衣襟,张震进来了。事情解决了吗?沈文华有点意外,都请律师来了不会是小事,这么快就解决了?

"你自己办的学校?"看着橱窗里的一座座奖杯,沈文华纯粹是顺口问问。

"是。"那是老妈再婚后跟郑庭轩成为一家人,他把早有的这个营销心思跟郑庭轩认真谈过,经过认证过后就转行办起来了。

"我是从技校毕业的,技校这样的学校学费多,学到的东西又少,主要还有时间太长,三年的课程其实总结一下至多半年就可以学完,很多过时的理论知识都没有必要学的,多出两年多的时间无非就是为了拿个文凭。现在打工的年轻人也多起来,在这有短期培训也有长期培训,当然也有给一些单位定点作培训,顺带给劳务市场输送有一定技能的人员,对年轻人来讲,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