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完这大火之后,囚释空灵机一动,大叫一声:
“糟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说罢,头也不回地回到房间之中,却发现阿古丹还是躺在那张刺满红袖的大床上面,用一种阴鸷的眼神瞪着他。
“呼,是我多虑了?”囚释空自言自语道。
那场骇人的大火,如果是自然形成的话,决然不会这么快就燃出了这么大的火势。
可如果真的是为了调开自己,那阿古丹为何还在这里?难道说,对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阿古丹?
囚释空觉得很有可能,这是古风试探自己,看看那天珠臧蓝是不是藏在这里,所以故意纵火的?
不论如何,经过这次纵火一事,囚释空只觉得浑身力气被抽空,精力也不放在阿古丹的年轻酮体之上。
他看到阿古丹那副怒瞪自己的容貌,想了想,将阿古丹的下巴接上:
“你不要多话,否则我会弄死你。”
囚释空说完,是感觉有点累了、疲倦了,就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口茶水,饮了起来。
“如果你不想对我出手,就别折磨我。”旁边的阿古丹冷冰冰地说道:
“你可以将我直接弄死!我知道你恨我弄死你儿子,既然那样,就先一了百了!”
这般宁折不屈的意志,令人动容。只是看惯了生离死别的枭雄囚释空,却是满脸淡然,古井不波。
“要动手就快点啊!如果我叫一声不妙,那就算我不爽快!”
囚释空站起身,来到阿古丹的身边,伫立不语。
阿古丹轻轻闭眼,不敢去看。
窗外,杨影轻捏指诀,只待里面稍有异动,她就立刻触出雷霆之速,将里面的囚释空生擒拿住。
“唉。”
囚释空却是微微叹了口气,接着阿古丹身上的关节等处,就已经被接好,重新恢复了原本的自由和灵动。
阿古丹楞了一下,听到囚释空的话:“你不要多动,不然我也会将你弄死。”
“你以为我想动吗?”阿古丹沉默了一下,又对囚释空道:
“老东西,你今天不将我弄死,改日若有机会,我定饶不了你。”
囚释空洒然一笑,并不说话。
阿古丹见他如此沉默,也懒得理睬,翻身就睡在床上去了,还警告道:
“对了,你若是靠近,我还是会反抗。有本事你就卸下我的四肢,永远不要康复。”
囚释空抿了一口茶水,看着那波澜不惊的绿色茶面,心中难免呢喃:想要杀我。
恐怕要下半辈子。让你舒舒服服,过完仅剩不多的日子吧。
木窗之外,杨影见到此情此景,也放心下来,将已经拔出鞘的长剑,再度塞归鞘中。
……
一连几天,囚释空都没有去碰阿古丹。
古风从杨影口中,得知了囚释空这几天的动向,觉得奇怪:
“这囚释空,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不想圆房,难道就不怕被我看穿,他还有后招?”
杨影也是满脸不解:“会不会,他压根就没有后招?只是在恶心雅马哈部落?”
“他这样的人,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吗?”
古风自然是不相信的,想了想又问:“阿古丹那边,没什么情况吧?”
“这个姑娘,看上去还是听坚强的。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想不开的。”
杨影通过这几日的监视保护,也对阿古丹有了不少好感。
说起她的时候,不再像之前那样,打翻了醋坛子,满房间都是酸溜溜的味道。
“那就好。”
古风伸出手指,在那木桌之上,淡然地敲打叩响了几下,随后霍然站起身来:
“这条老毒蛇,既然他不出动,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引蛇出洞。会一会他!”
不过,不出古风的意料之中,无论如何寻找,愣是和囚释空碰不上面。
上门拜访,都说他不在。而要面见,都说囚释空在忙。
一开始古风以为,囚释空是在借口推诿,不想见到自己,给自己发难的机会。
可是后来,他发现就连自己,也找不到囚释空的人影。
这就奇怪了!
现在整个条顿部落,还驻扎在外地,正向着老本营的部落领地日夜兼程地赶去。
按照道理来说,这个时候,囚释空是不应该离开部落的。可是他偏偏离去。
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他现在手头上正在做的事情,远远要比条顿部落回到老家,更加重要。
古风掰着指头数,都知道这种事情,并不多见。
十有八九,和那天珠臧蓝有关系。
古风眯起眼睛,思索了一番,最终让杨影留意,囚释空何时出现,要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这些天,囚释空甚至连阿古丹的闺房,都去得较少。
但这只是较少而已,守株待兔的杨影,在当天晚上,就说看到囚释空出现。
于是两人一起躲在那营帐底下,安静地等待着。
此刻,距离那条顿部落的领地,已经很近了。所以这些条顿部落的族人,也放松了警惕。
古风很轻而易举地,绕到那关着阿古丹的营帐前面,果然看到里头有两人。
阿古丹仰躺在床榻之上,安心熟睡。
至于囚释空,则是端坐一旁,饮茶,沉思,时不时地将目光,转向背对着自己的阿古丹。
古风和杨影,就静候在外面,等待起来。
这一等候,就是几个时辰的时间。
杨影原本还在注意营帐里头的动静,可随后不经意地瞥了对面一眼。
见古风两腿屈起,半蹲在那里,左耳贴合在那营帐之上,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
这几个时辰的时间,他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定力极佳。
杨影见状,忍俊不禁地问:“你不是已经达到七星玄炼宗师的水准了吗?
那应该已经有魂器了,何必自己亲自在这里受苦?”
古风发傻的双眼,这才恢复了点神采,看了杨影一眼,笑道:
“魂器钢弹,已经被我派了出去,另有他用。”
杨影闹不清古风的想法,笑着摇了摇头,旋即美眸流转,调侃着问道:
“你说你如此仔细,究竟是担心这事儿,还是担心这人儿?”